风轻云淡,小鸟身旁一道白影闪动,白影手中笛身呼呼作响,笛孔迎着空气荡出一个个奇异的音符,那气势时而像猛虎般来势汹涌,时而像水般轻柔,时而气势全无,突然间又气势大增。只是那玉笛扫过的地方草屑横飞,剑气入地三尺。
“天圆地方”随着一声大喝,东方雨身形一腾,玉笛沿着手掌下滑,在手腕处却骤然停住,手掌画着弧形,手腕跟着转动,而玉笛也随旋转。接着两手同时旋转,而玉笛不停地在两手腕处交替,速度越来越快,周围劲风呼啸,形成一团青色。
东方雨跃出圈外,而玉笛依旧高速旋转,“停”东方雨心念一动,元气带动着玉笛飞到手上,而那一团青光骤然间失去了约束,炸裂开来,破碎的青光慢慢散去,而场中已经赫然多了大坑。盯着眼前的大坑,东方雨脸上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能在炼气期就能把这粗浅的剑诀发挥到如此威力,已经很不错了,看样子是时候把你送入道门了。过完今年,我就把你送上蜀山吧”小青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看着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孩子修为越来越好,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之色。
“蜀山,是那传说中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蜀山吗?”脸上喜悦之情夹杂着激动,入道门意味着正式踏入修炼之门。更何况当天听墨老说过蜀山的传说,心下大喜。
“不错,就是隐在西南山川之中,靠近群魔山的仙境之山蜀山。是墨爷爷告诉你的吧?”小青脸上故意露出惊奇的神色。
东方雨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是墨爷爷告诉我的,他送我《道法入门》告诉我的。”回想起当天看那本书是,引起的墨老的误会,东方雨脸上不禁一热,脸皮有些发烫。
“蜀山是和天云山齐名的仙山,在千年前甚至比天云山更出名,只是不知后来为什么慢慢的没落了,大多数蜀山门人也闭门不出,才被天云山的名头盖了过去。不过在修仙名门中,蜀山的地位还是举重若轻,其他道门对之也极为敬重,就连天云山也对之礼让三分。”小青娓娓道来,显得对道门中的事极为熟悉,东方雨自是竖着耳朵听着。
“不过蜀山收徒极为严厉,要经过严格的挑选,所受之人不仅要资质上佳,还要心性坚强,不畏艰辛。所以这些年来对你一直很严厉,我也知道对于你这个年纪承受的太多了,但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进入蜀山剑派,也只有这样才能报仇有望。”说着轻微叹了叹气,有些歉意的看着东方雨,略微瘦小的脸庞却是无比刚毅的神情。
“青姨做着一切都是为了雨儿,雨儿明白青姨的苦心。”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以后就不要上山修炼了,剩下的时间好好陪陪墨爷爷吧,我们两多亏了他的照顾才有今天。”小青说完,神色有些复杂看了看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
东方雨脸上路过一丝黯然的神色,知道入门修炼意味着什么,那将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也不是一两年。这些年来早已经把陈家村当成自己的故乡,而青姨和墨老都是自己在世上最亲的人,怎么忍心就此离去。
小青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雨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很不舍,可是你爹娘的仇不可不报。”语气中多了一丝关切。
“你放心吧,墨老有我照顾,几年后等你修为有成也可以回来看看。”小青哪里还不知道东方雨的心事。
东方雨略点点了头,自知自己的路已经没法改变,只是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浮现在心头,心中有些发堵,“青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青瞧了瞧他黯然的神色,便下山去了。
雪花漫天飞舞,白色的衣服成了积雪上的一个掠影。风依旧吹乱了长发,忧郁的天空中飘零着雪花,落寞的雪花撕开记忆的伤疤。
“等我上蜀山学艺,哼,云虚,天云山,玄武门,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东方雨脸上闪现出复仇的狂热。
“过了今天我就十二岁了,已经八年了,我来墨家村已经八年了。这八年青姨对我真好,还有墨爷爷,小雪、啊牛他们也很好。”东方雨又有些黯然。
“过了年我就要离开了,可我真的不舍得墨爷爷还有青姨他们。”东方雨鸟怔怔地看着漫天的雪花,真没想到过年这天会下这么大大雪。
“还记得当初在这里救你的时候,你的样子有多么狼狈吗?”转过头脸上有些戏谑的看着身旁的青鸟,小鸟叽喳一声,扑腾扑腾的拍着翅膀,怒气冲冲的瞪着,表达着不满,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过两天我就要走了,连行装青姨都给我收拾好了,这次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里。你以后就不能跟着我了,青姨说山中门规森严,带着你肯定会被师父责骂的。可是你不在身边,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说着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愁意,脸上显露出些许惶恐。
“不过进入道门一定可以学到很多道法的,听青姨说还有很多师兄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是不是很厉害,如果很厉害,师父会不会看不起我,不教我修炼呢?”东方雨脸上时而一阵兴奋,时而又露出担忧之色,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又是对未知的惶恐。
“今天过年,要下山去了,要不然青姨和爷爷要担心了。”整理了一下思绪,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东方雨就向山下奔去,只是想快点回到熟悉的村子,青鸟紧跟其后。
山下灯火总是繁星点点,可今日却是一片漆黑,东方雨心中觉得有点不对劲,加快了步伐,按理今天过年,大家都应该在家,可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谁点灯呢?心中的疑惑唯有回到村中才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