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卫平作为知青下放到江州,刚来时还指望着一年半载后能回城,继续考大学,可两年过去仍无丝毫关于回城消息。
当他从村长家又一次失望地出来,抬头看遥远天际,隐约中可见几颗星星闪烁,自己当初的梦想就想这隐约的星星一样,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杜卫平满腹心思地往回走,当经过胡红梅家屋子,他决定进屋坐一坐。杜卫平早就知道胡红梅喜欢自己,因为不止一次接触到她那火热的眼神,但由于前途未卜,所以一直都闪躲回避。
院门没有上锁,杜卫平径直走了进来,一看正屋和偏房已经灭了灯,心想看来他们一家已经睡觉了,于是调转身准备出院门,这时看到厨房里有微弱灯光,难道这么晚还在吃饭,于是走近查看,可看见厨房门是插上的,杜卫平奇怪如果正吃饭,干嘛还关上门。
正想开口叫一声,可一想这么晚了,还是别叫了,凑近窗户往里瞅,这一看,让杜卫平血脉贲张。
只见摇曳昏暗的灯光下,在浴盆中,不断拿水往自己的颈项处淋洒,一边洒着水,一边用手细细搓揉每一寸肌肤,珠圆玉润,凹凸有致,杜卫平觉得浑身的血涌到自己的头部,剧烈的心跳,仿佛心脏就要蹦出胸腔,呼吸变得困难,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杜卫平此时有一种要崩溃毁灭的感觉,他觉得窒息,气血翻涌,他突然觉得有一种热流从体内喷薄而出,不由得一阵眩晕,差点没叫出声,迷幻中觉得口中一股咸味,再一品味发觉两股热流正从鼻腔顺流而下流入口中。
直到那曼妙洁白的身体逐渐被衣服覆盖着,杜卫平的呼吸才变得平缓了一些,这才意识到要赶紧离开,但身体的血液还没有回到该有的位置,好像忘了走路的姿势,动作也变得僵硬和费力,越是想要大步走出院落,可越是腿脚不利落,就在他最后一步就要迈出院门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谁啊?
幸运的是生平第一次目睹了鲜活香艳的玉体,不幸的是太投入太激动竟然被人发现,不幸中的万幸发现他的人是胡红梅,万幸中的庆幸是胡红梅柔情万种地跟他说:死鬼!是你啊!
杜卫平和村里姑娘胡红梅结婚了。看着红光满面的杜卫平,让陈爱国觉得有些失落和嫉妒,后悔自己没有早点下手,让这朵村里最光鲜亮丽的鲜花被杜卫平采了。
当杜卫平以为从此就云淡风轻,安心扎根村里,当陈爱国还在苦苦搜寻村里还有几个未婚姑娘的时候,几个新来的安插到江州,刘秀兰便是其中之一。
刘秀兰从小学唱曲,登台演出没几次,因其扮相秀美灵动,嗓音甜美,获得好评如潮,已经在行业内小有名气。
刚好当时村里需要成立文宣团,她们因为有点文化或文艺特长被组织起来在附近乡村演出,这其中刘秀兰和杜卫平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杜卫平能写能画,所有自创的节目都有他负责创作,此外作为演员他高大英武,举手投足都气度非凡,演起英雄形象再适合不过。
如果说杜卫平是占了长相的优势,那么刘秀兰就不仅长相秀美灵动,而且有非同寻常的表演水准了,她普通话说得又标准又甜美,身材娇小柔细,眉目灵动传情,把人物的内心刻画的淋漓尽致,无论悲喜激昂都分寸拿捏有度,不亏是演员出身,很快她的名声就全乡闻名,尤其男人们对她是交口称赞。
有多少人爱就有多少人恨,一些关于刘秀兰的流言蜚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女人中间传开。
这娘们确实眼睛会勾人,声音又甜又嗲,听得人骨头酥软,走起道也跟常人不一样,那细腰细腿,扭起来如风拂柳,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劲,,天生就是狐狸精。
种种类似的传闻当然也传到了胡红梅的耳朵里,传到她耳朵的时候,还加多了另外内容:看好你们家杜卫平,别让狐狸给勾走了。
由于经常在一起演出,大家背地里都说杜卫平和刘秀兰真是郎才女貌,如果是夫妻那可是人间伉俪。
陈爱国一直倾慕刘秀兰,但刘秀兰对他却是冷若冰霜,对其他人也不冷不热,唯独对杜卫平表现出好感,什么事都爱找杜卫平。这让陈爱国觉得杜卫平是他追求刘秀兰最大的障碍,于是他乘机给胡红梅出谋划策。
胡红梅原本就心神不宁,加上陈爱国煽风点火更是确信刘秀兰勾引自己丈夫,于是在几次三番借故当众羞辱刘秀兰,警告她离自己丈夫远点。
刘秀兰被胡红梅几次当众羞辱,更是引得村里人对她指指点点,仿佛她和杜卫平真得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刘秀兰百口莫辩,只得暗自垂泪。
胡红梅数次当众的无理取闹,让杜卫平非常气氛,但也无计可施,毕竟她已经有孕在身。为了不让妻子怀疑,他平时尽量少和刘秀兰接触。
刘秀兰病倒了,和她同住的女人跑去找村里赤脚医生拿药,但她刚来不久,根本不知道赤脚医生的家在哪,刚好遇见路过的杜卫平,就央求杜卫平帮她去拿药,她自己返回去照顾刘秀兰了,杜卫平取了药送去给刘秀兰,看她发烧得很厉害,就关切问了几句,顺便就跟她道歉了几句。
这一切被门口的胡红梅看得清清楚楚,她不顾刘秀兰还在生病,一顿破口大骂,杜卫平忍无可忍抬手打了她一耳光,事后从红梅口中有得知,是陈爱国给红梅通风报信的,杜卫平气氛地找到陈爱国,把陈爱国揍了一顿。
由于吵架以及打架的事,杜卫平、陈爱国和刘秀兰被主任马国强叫去村委,狠狠批评了一顿,杜卫平和刘秀兰被要求写检讨,杜卫平写完检讨先行离开。
马国强早就对刘秀兰垂涎欲滴,见生病中的刘秀兰更添几分柔美,引得他欲火焚身,于是借机威*利诱要占有刘秀兰,刘秀兰坚决不从,马国强尽然兽性大发要*刘秀兰。
就在他快要得逞时,杜卫平破门而入,和马国强扭打到一起,争斗中杜卫平踢中马国强*,马痛得满地打滚,杜卫平趁机领着刘秀兰跑了出去。
马国强怀恨在心,后来他联合陈爱国,利用手中的职权要杜卫平和刘秀兰承认他们有苟且行为,但杜卫平一直矢口否认,马国强带着几个人便拿脚把他踹倒,让他跪在地上,再问,还不承认,于是拿脚踢他的脑袋,身体,鼻子呼呼往外冒着血,滴答到衣衫上,地上。
杜卫平仍然不承认,于是马国强一脚把杜卫平从台上踹落到台下,底下群众发出一声惊呼。
胡红梅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她才意识到一切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哇的一声发疯似的要去杜卫平身边护住他。
这时马国强招呼两个人把胡红梅拉住,并想把她脱离现场,胡红梅嚎叫着拼命挣扎,情急之下的胡红梅昏厥过去,被人抬送医院了。
杜卫平一直拒不承认,一连数日受到毒打;胡红梅在医院临产,但孩子却一直不能顺利降生。
后来有人告诉杜卫平他老婆难产,他才承认自己和刘秀兰的确有私情,并写了检讨。就这样也没能躲过一劫,当马国强拿到杜卫平的检讨书时,他们又一次对杜卫平实施了殴打,最终竟然把杜卫给活活打死了。
当杜卫平呼吸完最后一口气时,医院里胡红梅的孩子出生了,双胞胎,一男一女。
胡红梅面色苍白半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两个孩子的啼哭,心里牵挂着丈夫的命运,肿胀的双眼一直垂泪不止。
突然孩子们哭声戛然而止,窗外几道闪电划过,胡红梅看见丈夫正微笑着站在窗前看着她们母子,红梅欣喜地叫道:“卫平,怎么不进来看孩子?进来啊!”
杜卫平依然微笑着,默不作声,胡红梅看到一行泪正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一道道泪痕划碎了他的脸,泪痕变成一道道血痕,整个脸开始斑驳脱落。
又一道闪电划过,啪!啪!雨点打落在玻璃上,砰,玻璃碎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