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大宅,冯仁青书房中。
一位身着中山装,头发齐平的男人,笔直的坐在椅子上。冯仁青卑躬屈膝的坐在其旁边,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男人开口,带有一种很浓重的异国口音,用十分生硬的汉语道:“冯老板,不知交给你的事情办的可否顺利的。”冯仁青显得很是慌忙,心里直犯嘀咕,他也不知道事情如何,已经很久了,那边一直没有派人前来报告,而且昨晚密信被盗之事更是让她心虚不已。冯仁青道:“这个,这个。”表情很是惊慌,语无伦次。男人道:“冯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很没有诚意的。”说罢,男人很是生气的样子,冯仁青见势胆都快吓破了。
冯仁青很是惧怕这个人,虽然不知其来历,但是冯仁青有今天的成就全赖其幕后扶持。冯仁青道:“中川先生,您别生气,我的意思是那些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复命。”中川看看冯仁青道:“那意思就是说失败。”冯仁青解释道:“不会,不会的,中川先生你放心,不会的。”中川还是很不屑的看看冯仁青。
这时冯仁青的一个亲信来报,神色很是慌张。敲敲门,刚要说什么,看见房中有人又欲语又止。冯仁青会意,看看中川,转身又出去。亲信道:“老爷,这下麻烦大了。”冯仁青道:“怎么了,来福,什么事情。”来福道:“方才少帅张学良带着一个步兵旅的人从城外林间回来,而且还带了好些人回来,听说还抓到一个胡子。”冯仁青听了,心灰意冷,心彻底凉了,结巴道:“来福,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来福道:“老爷,我哪敢和您看玩笑啊!千真万确。”冯仁青想想道:“好,知道了,来福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到书房来。”来福道:“小人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
冯仁青垂头丧气的回到书房,此时的他不知如何是好。中川道:“冯先生难道事情真的失败了吗?”冯仁青道:“中川先生您听我解释。”中川抢道:“你知道任务失败是什么后果的,没有那道那张布防图,不只是你,就连我也会遭到厄运。”冯仁青道:“我会想办法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中川道:“你不是没有就会,而是机会已经让你错过了,人没有引出来,诱饵也变成了别人的东西。这个损失是给你机会就能弥补的吗?你们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哦,赔了夫人又折兵。”冯仁青知道这次计划的重要,同样也知道那张布防图的重要,即使自己有一百条命也换不来那个人的出现。
谈话陷入僵局,中川道:“既然如此,冯先生好自为之。”中川转身要走。冯仁青知道如果中川出了这个门,那自己的命运将会离死不远了。在这迷离之际,中川又说话了,冯仁青还有一丝希望。中川道:“冯先生,忘记告诉你,有些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严加放置的,弄丢了则会玩火自焚的。”
听了此话,冯仁青知道密信被盗已经让他知道了,这时好像有什么灵光出现在冯仁青脑子里。但是不是很清晰,怎么也想不通。中川道:“冯先生,再会,我还会来拜会的。”刚要出房门,冯仁青急道:“中川先生慢走,在下有个注意可以帮助你,将那个人引出来,抓到他,还可以将布防图取回,弥补我的过失。”中川听后,止步又回,秉烛夜谈。
大帅府一间厢房内,洪秀儿在军医的救治下,情况有些好转,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还是十分虚弱,王婉娟在一旁守护。
林楚南则在张学良的安排下住在大帅府,其他镖局的人也同样住在大帅府中。因为明日则是大婚之期,张学良去准备婚礼,并没有陪他们。
林楚南在房中辗转反侧,睡不着。想来这几年还是第一次和妻子分开来睡,一刻她不在身边,自己一刻都寝食难安。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娇小柔弱的妻子,如今怎变成惩恶扬善,除奸扶弱的女侠,林楚南溢于言表的灿烂笑容,可见他是多么的幸福。自从九年前那场变故,让林楚南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对于他世上只有大哥和王婉娟是他的亲人了,为了两个亲人他在所不惜。九年中他与妻子心心相印,一起习武,帮助大哥行侠仗义,让飞鱼先生的名讳响彻中华大地,已经成为正义的代名词。
想到这些林楚南自己都觉得骄傲,对得起酒泉下面的父母了。而这一切都是大哥调教出来的,自己无论怎么样都要孝敬大哥,以报大哥的大恩大德。
正在林楚南回想之际,林楚南感觉房外有黑影掠过,马上起身出外查看。到了房外,明亮之极,到处都是下人在为明天的婚礼准备着,看不到有什么可疑之人。林楚南便问一个下人,道:“小兄弟,你刚才看见有个人从窗前过去吗?”小兄弟道:“林公子,小的没有看到,我一直在这清扫,如果有人经过我怎麽会看不到呢?”林楚南客气的道:“啊!是这样啊!那麻烦你了,小兄弟。”小兄弟道:“没事,不麻烦,您有什么吩咐,叫我一声就可以了。”林楚南道:“好的,谢谢了。”然后转身回到屋子里面。
林楚南进入房间,将门关好转身刚要坐下,但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林楚南很是奇怪,这一眨眼的功夫何人有如此身法。林楚南拿起包袱只闻包袱中有草药的味道,林楚南暗暗揣测。于是急忙将包袱打开,只见包袱内有一张字条和四小包用牛皮纸包好的中药。林楚南已经大致猜出是何人所为了。林楚南打开字条,上写道:此药给予那受伤女子服用,煎好之后放置温热时方可服用,可保其药力,再每进要之前,让其饮红枣水。小心加以照顾,弟谨记。
林楚南看后,暗想果然没错,是大哥所为,没想到大哥可以为这个受伤的女子现身援救,难道大哥。想到这个林楚南有些冒失,心中泛起嘀咕。
林楚南拿着药走出房间,来到洪秀儿养病的厢房。门外林楚南敲敲门,王婉娟道:“谁啊!”林楚南道:“是我,婉妹。”王婉娟听到林楚南的声音顿然欣喜,道:“门没有锁,你进来吧!”林楚南进入房间,关门。王婉娟见林楚南而来,上前迎接,两人双手紧握在一起,甚是恩爱。王婉娟看到林楚南手中的包袱问道:“南哥,这手中的包袱里是什么啊!”林楚南道:“这是给这位姑娘的药。”王婉娟道:“药,什么药。”林楚南道:“治疗她伤的药。”王婉娟脸色有些变,道:“治疗伤的药啊!好,自从我生下林宇之后,你都未对我这般关心,怎么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姑娘如此上心。”林楚南知其故作莞尔,贴心道:“婉妹,你这就有所不知来了。”王婉娟听其如此,急问道:“你说,我不知什么了?”林楚南见王婉娟有些醋意,于是正言道:“婉妹,不要想太多,你我恩爱如此,我,你是知道的,除了你,我心中在没有世间任何一个女子。”听到心爱的人话到如此,王婉娟一时欣喜,又觉得自己小气了,都身为人母还如同小孩一般。
林楚南见王婉娟,又道:“你可知这药是谁送来的。”王婉娟诧异道:“是谁送的,是少帅吗?”林楚南道:“不是少帅,而是大哥。”王婉娟更加惊奇道:“是大哥?怎么会呢?大哥来了吗?”林楚南道:“我想大哥早已道了,可能有事不便于现身吧!若不是为了送药,可能还不知道他现在就在奉天。”王婉娟道:“那大哥何以为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姑娘来此送药呢?难道……?”话语未落,林楚南与王婉娟相视一笑,王婉娟又道:“不会吧!这个姑娘看上去比咱还小啊!大哥怎么会中意她,况且她和大哥认识吗?”林楚南笑道:“婉妹此言差矣,难道男欢女爱一定要以年纪作为定论吗?真正的爱情是超过生死,超过年龄,超过任何东西的,而且不见得大哥与这位姑娘就不曾见过。”王婉娟听后感觉丈夫说的不无道理,于是道:“说的没错,可是他们何时见的呢?”林楚南分析道:“婉妹,你说这姑娘是谁家的女儿呢?”王婉娟道:“洪氏镖局镖头洪恩的女儿。”王婉娟这才恍然大悟。林楚南看见王婉娟拨开云雾的表情,道:“我想大哥可能就是在托镖的时候偶然和这个姑娘邂逅的,并且对她一见倾心。”王婉娟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应该帮助大哥。”林楚南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是现在,她刚刚经历这样的遭遇,心情和精神一定接近崩溃的边缘,不适宜,还是等她缓缓一阵子再说也不迟。”王婉娟道:“最好,大哥可以在她身边照顾她。”林楚南道:“大哥真的会吗?”王婉娟道:“会的,爱情是伟大的。不管怎样,她与大哥结缘,对大哥,对她都是一件好事。”林楚南道:“希望如此,看月老是否为他们牵线搭鹊桥了。”王婉娟道:“大哥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林楚南搂着王婉娟的香肩,是那么的和谐与恩爱。王婉娟突然道:“如果宇儿和咱们一起多好啊!我们一家三口和大哥还有未来的大嫂永不分离。”林楚南道:“那好,等参加完少帅的婚礼之后,我与你一同去少林寺将宇儿接回来,无论在哪里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离。”听着林楚南的话王婉娟将头深深地埋入林楚南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