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晚,平洲一套《社会传真》栏目的头条新闻的标题为:传销洗脑模式大变革,且看正邪力量网页大对抗!
这是专属瓢孤红的特别报道。画面上还有几次切换到了“大幻家”网站的页面上,新闻主播结合前期几次网页出现的怪异现象进行了综合分析,无疑,这给“大幻家”网站又平白地增加了一次宣传机会。
新闻结束后,瓢孤红就给屈风打来了电话。
“看见了吧,你看我多想着你,可是我特意让台里把‘大幻家’放上去重播一遍的,你看都没有播那个门户网的。”瓢孤红向屈风炫示道。
“那就谢谢洪大记者了。”
“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这里面可是酸溜溜的哦!”
“哪有,你就是当记者当的,太敏感了,我是发自肺腑地感谢你的。”
“那你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要我投多少,我们上次可说好了,我可以入股‘大幻家’的,而且我马上就要按照之前说的模式进行全国性的推广了。”
“啊!”屈风有些吃惊,“你到底是开玩笑的还是当真的啊?”
“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本姑娘说话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没有玩笑之说。”
“那你可要让我好好想想,这样搞还是要考虑很多因素的,牵扯的东西也很多,而且我觉得,我现在还远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信心不足,信心不足是很难把事情做好的。”
“还想!想个屁啊!我说你是不是个男人的,怎么越看越像个娘们的,这么说都抬举你了,你可比我这个娘们差远了!”瓢孤红又拿惯用的那句话来低损屈风了。
屈风暗想,当然是要比你差了,动不动一辆大奔就开来了,底子足得很,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亏的话也就那点钱,对你不痛不痒,可对我那可是这几年的全部家当啊。屈风现在手头的现金仅只有一个月的工资了,所以他是没有继续投资的打算的。
“好了,别支支吾吾的了,明天我拿个一百万给你,够不够?还是那句话,你来控股,49%和51%你总能算得出来吧,只要把我的钱折成整个‘大幻家’资产的49%就OK了,剩下的算是借给你的,这样总行了吧,”瓢孤红显得粗声粗气。
“哇靠!你开玩笑吧,你可别开这种玩笑,我要是接受不了,会过去的,”屈风本来四平八稳的一颗心顿时被她的这句话提到了嗓子眼,说话也变得肆无忌惮了。
“靠!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本姑娘放眼里了嘛,又对我说脏话,你可小心点。我早说了,本姑娘说话一是一,二是二,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有闲工夫给你开玩笑?你是直接要现金还是要卡?”
“咱们说点正经的吧,”屈风声色缓和道,“你要真的关心‘大幻家’,真的想入股,那就脚踏实地,按照现阶段的具体情形来好好分析一下,然后再行对策。”
瓢孤红在电话里有些不耐烦,“你以为我一直跟你侃大山呢,我说了一百遍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别,别,别,我信好了,信。”
“有些勉强。”
“信,绝对的信,我发誓,双手发誓,这样好了吧?”
“骗子,十足的骗子,声音那么清晰稳定,你双手发个鸟誓呢!”
屈风无奈之下只得如实做了个双手起誓的模样,这才勉强通过了瓢孤红的这一关。
接下来,屈风有意无意地跟瓢孤红谈论了有关侬伊社的话题,以此看看瓢孤红的反应,可瓢孤红似乎对此很没兴趣,聊了几句连招呼都没打她就挂断电话了。
挂断电话没多久,瓢孤红就接到了另外一拨电话。电话里的人相当不客气,一接通就颐指气使地震怒起来。
“灵儿,你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报道这则新闻的?”
瓢孤红楞了一楞,然后道:“爸,怎么了,怎么今天发那么大的火呀!”
“我就问你,到底是谁让你报道这则新闻的,告诉我,是你们台里的哪个人,明天我就让他消失。”
电话里的声音苍拔生硬,每说一句都似乎憋塞了嗓门似的。瓢孤红还没见过父亲对她发过那么多的火,她有些不解,但语气也是同等地强硬。
“新闻当然是我采集的了,如果都是上面的领导发现线索再叫你去,那还要我们记者干什么,所以这条新闻就是我做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你有火冲着我来。”
瓢孤红只是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他的怒不可遏,可至于究竟因何,她到现在也没有琢磨出来。
“你可真够厉害的,赶紧叫他们停止播出,我不希望第二天的重播新闻里还出现这条新闻!”
“我说爸你到底怎么了,平时你可从来不牵涉我的工作的,这次究竟是什么地方惹你老人家生气了,这里也没牵扯到你那个帮会的一点事情吧。我就不明白了,你必须说清楚,我不能那么不明不白地受这一顿冤气!”
“你一点也不冤,赶紧按照我说的通知你们台里撤掉这条新闻!”她的父亲没有跟她做任何解释,刚要挂电话,他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继续厉声问道:“关于你二叔说的那个高人的事情现在查得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别本事的?如果没有,赶紧放弃,不要瞎浪费时间。”
“当然有了,你以为我是只会吃干饭的主吗?告诉你,这人可不简单,到过外星球,会奇门武术,绝对算个高人。”
“我看你脑子也烧晕了,还去过外星球——如果查探的差不多了,哪天就带过来让我看看!”
和父亲通过电话后,瓢孤红生了一肚子的气,从小到大,她的父亲还从没这么对她发狠过,虽然她与父亲之间在一起的机会很少,即便是在同一个城市,也很少聚在一起过,但是她和父亲的关系绝对融洽,她就像是父亲的心头肉,父亲从来都是对她体恤疼爱的,但由于考虑到她的人身安全,她不能时常与父亲见面,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她和父亲的关系。
这通火还没消停,哪知另一通火又来了。紧接着,刑警队长武琨给他打来了电话,武琨在电话中也是毫不客气,针对的问题和他父亲一样,不过武琨总算说明理由了,他说你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吗?你们搞新闻的是不是成天只考虑收视率啊,这样报道出去是会造成大混乱的,搞得市民整天提心吊胆,这个责任谁来负,你担得起吗?
想不到平时温和善面的武琨也会对她突发怒火,刚才的火气还正旺着呢!于是她再也不顾忌了,劈头盖脸就对着话筒豪声喊了起来:对呀!我们搞新闻的当然是要考虑收视率了,没收视率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我如实报道怎么了?你们这些没能力的胆小鬼,出了点事就知道藏着掖着的,你们有能耐倒是想办法解决啊!哦,自己解决不了,还又不让别人把事情捅破,我说你们这些所谓的社会正义之师们的心里怎么就那么阴暗的呢!你以为民众都是那么好懵的,告诉你,民众有知情权,每个人都非常需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怒喊了一通后,瓢孤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把就将手机摔倒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