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老头恢复到了以前略显木讷的表情,他望了望一脸疑色的屈风和佟一漂,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屈风赶紧拉住了他。
“甘伯,我刚才的问话可能是有点唐突,不过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你先不要走,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甘老头停住脚步,回望时面现难色,这时,佟一漂上前说道:“甘老伯,我刚才说的话也是无心的,你知道吗,这两天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实在太让人惊讶了,所以我们才会这么说的,刚才我看到你手掌间竟然生出了一串水珠子,简直是跟神话传说一样,甘老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要不告诉我们,我们就一直跟着你,缠着你,直到你开口为止。”佟一漂变相地威胁甘老头。
甘老头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已被压憋的烟,尔后抽出一支点上。
“实不相瞒,我今天早上在小区门口第一眼看到你们时,就知道你们一定是去了石峺岛。”
屈风和佟一漂互望了一眼,甘老头继续道:“知道为什么吗?”
“难道是因为我受了伤?”佟一漂虽然这样说,但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你小子还算聪明,不错,就是从你们身上的受的伤觉察到的,不过你的伤势并不算严重,而是因为这个小屈所受的伤。”
屈风又是一阵狐疑,虽说他确实受到了钟老鬼的一记攻击,可从他和佟一漂所受的攻击相比,佟一漂的伤势明显要比他重,甘老头此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分明是说屈风的伤势要重于佟一漂的。
“不会吧,我看风哥还好呀,根本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佟一漂替屈风向甘老头发起了提问。
“那只是表面现象,实则小屈的伤势可要比你严重得多,幸好我及时发现,已经将它BI了出来,不然长此以往不堪设想。”
屈风听得越来越糊涂了,甘老头既然这么说,说明他一定知道在石峺岛上面驻扎的阴仙道,而且对于他们的功法也是了如指掌,于是屈风打算彻底解开甘老头身上的谜团。
“甘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阴仙道难道有着某种关系不成?”
“是啊,不然你不可能知道得那么相信的,”佟一漂也附和着。
甘老头突然猛地吸了一口烟,大口地吐出后,烟雾顿时弥漫了面前的一大块空间。
“其实我也是阴仙道的人。”
甘老头说的很从容,但这里面分明隐藏着无以言说的深深怅惘。屈风和佟一漂没有去打断他,而是准备静静地听下去,他们相信既然甘老头能把这个说出来,就不会就此打住的。
接下来,随着甘老头娓娓的述说,这段尘封已久的旧事再次被掀了开来。
原来年轻时甘老头和钟老鬼本是同门的是兄弟,甘老头略长,属兄,而钟老鬼年轻时候极为骄纵,他自恃天资聪慧,而且又得到师傅的赏识,所以平时根本不把甘老头放在眼里,也就从无师兄一类的称呼了。
他们当时同在石峺岛的清水依云观进行修行,当时的观主也就是他们的师傅已是个年逾八旬的老人了,虽已进了耄耋之年,但是他却修得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他膝下的弟子并不多,平时的修炼也仅只是简单的几项,难度并不算大。由于清水依云观每天前来敬拜的人很多,所以他们便把多半精力都投在了招待这些络绎不绝的参拜者身上了。
忽有一天,师傅把几个入门较早的弟子叫到了跟前,这里面便有甘老头和钟老鬼。师傅静坐了一会说,有一件事我一直踌躇不决,想想你们终究是这道观的传承之人,此事也与你们息息相关,所以这次来是找你们共同商议,为师傅进行参谋定夺。众人一听都颇感奇怪,平时师傅对他们似乎已经做到毫无保留了,难道他还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他们不成?
师傅说,其实清水依云观自始至终都有独属本门的一种道法,这套道法并不是你们每日练习的普通之法,而是极为精进之术,这套道法一代代地向下流传,而到了我这里后,我就没打算再往下传教了。
弟子们纷纷不明,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套道法怎能说失传就失传了呢,钟老鬼还特意强调这一定是几代人投入了莫大的心血才总结修炼而成的,如果失传就太可惜了。
师傅望了他一眼继续往下道,这套道法创始之时实则只是为了禁欲而用,说白了就是一种别致的炼欲术,如果按照此种道法修炼,将来所有的道童便会自然而然地摈弃女色,以至于对异性完全失去了兴趣。按照道家之理,欲望必须经过长久的心术修炼方能看破红尘,潜心入道,这个修炼过程并不需要任何术法,完全凭靠个人对于自身的心智控制,但这套道法便是多种术法的合成,换言之就是通过修炼术法强行扼住人的这种欲想,并不能真正地使人六根清净,与道家修真的真谛完全背道而驰。
这套道法起初的目的就是控制修道人的YIN念,然而由于这套道法中蕴藏着太多的神奇之功,后来便演变成了一套分级制的炼术,修炼者必须依次从低到高练起,不然便极有可能出现走火入魔或者殒命的危险。
“这套道法到底是什么样的道法,竟然那么神奇?”佟一漂正听得起劲,遂好奇地问。
“就是你们所看到的阴仙道法。”
“阴仙道法?”屈风低声重复了一遍,“阴仙道不是一个道派的名字吗?怎么竟成了一种道法的名字了?”
“阴仙道法先前就是指这套道法的名字,只是最近才被钟老鬼用到他的邪异教派上,并且以此命名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说你么的师傅到最后还是把这套道法传了下来喽。”屈风问。
“是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接受这套道法的传授,”甘老头道,“到最后也只有我和钟老鬼还有一个师兄得到了这次机会。”
“那快讲讲,下面怎么回事?”佟一漂急切地催促道。
甘老头说:“阴仙道法最难修炼的就是高道修往风道子和雨道子这一级别的晋升上,在无阶道童和低道修以及中道修这个级别上,只要勤加苦练,都有突破到上一层的可能。风道子和雨道子算是平级,但从功法上来看,雨道子所修炼的功法就比风道子修炼的功法显得单调多了,雨道子只有一种术法,那就是水形术,通过控制不同的水形从而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别看水形术说起来简单得很,但如果要修炼得精,其中所要花费的苦工丝毫不亚于风道子。风道子主要修炼风惑术、风击术和风唆术,从字面不难理解,风惑术主要是用来迷人心智,达到控制人的思维为目的;而风击术就是用来直接击打对手,这个术法所包含的功法最多,有各种攻击对方的手段和方法,当然都是无形地打击对方,根本不需要互相接触;最难修炼的便要数风唆术了,顾名思义,这个术法就是在风惑术的基础上以达到唆使他人执行自己意图的目的。”
“那这个钟老鬼修炼的应该就是风道子喽。”屈风问。
“是的,我们三人在道修阶段同时修炼了十年,最后依然没有通过,还是在师傅的指点和协助下,打开五大要穴,这才勉强进入了风道子和雨道子阶段,按照师傅的旨意,三人中必须进行分修,也就是说三个人不可以同时都在风道子或者同时都是雨道子上进行修炼,当时听后师傅的述说,钟老鬼以为风道子术法繁多,比起雨道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便首先选择了风道子进行修炼,如此一来,我和大师兄就只有一个人必须修炼雨道子了,对比大师兄,我当时的确不够伶俐,笨头笨脑,所以就主动选择了雨道子的修炼。”
“真是酷毙了,”佟一漂听后兴奋地跳了起来,“我看雨道子的功力也不简单呢,刚才我看你打的那一套,简直是要吓死人了!”
“雨道子修炼的水形术虽然单一,但是此中变化多端,如果能够理解其中的奥妙和诀窍,对打起来,丝毫不会输于风道子的一些风击术。”
“那你什么时候可得教我个一招半式的,”佟一漂嬉皮笑脸地讨好着甘老头。
“你真敢学这个?那你可想好了,如果让你禁欲,我看你一天都活不了,“屈风奚落他道。
“谁说的,如果是我来学,说不定就能控制得一举双得,既能把这些功法学到手,又能保持每天一柱擎天。”
甘老头呵呵笑了两声,忽然变得黯然神伤:“也许师傅当时的犹豫完全是对的,现在看来,这套阴仙道法真的不应该传下来,师傅死后,钟老鬼就性情大变,临终前师傅才将阴仙道法的秘密告诉给了大师兄,那就是如果想从风道子或者雨道子练升到最顶级的阴仙蛊,其实很简单,只要风道子和雨道子这个级别的修炼者能够取长补短,按照师傅留给的心诀进行合体修炼,那么便可双双入级阴仙蛊。
师傅只将心诀传授给了大师兄,可能他当时就已经看出钟老鬼的险恶用心来了,而我又实在太过笨拙,所以修炼风道子的大师兄只要与我进行合体修炼,那么我们就都可以入级阴仙蛊了,我当时那是兴奋得不得了,一夜都没睡好觉,只等着大师兄来敲我的房门了,因为当时的师傅也只不过是个风道子罢了,谁都想看看真正的阴仙蛊终究可以达到何种境界。
可最终让我等来的却是满身是血的大师兄,那晚大师兄爬到我的房门时已经气若游丝了,他之所以坚持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把师傅传授给他的心诀告诉我,我知道这一定是钟老鬼下的狠手,于是等大师兄烟气后便忿怒地找到了钟老鬼,结果却不成想,也被他打成了重伤。”
“这个老家伙,难道当时他就那么厉害?”佟一漂听后愤愤不平地说。
“不得不承认,钟老鬼对于功法的参悟上的确很灵通,往往一套功法他只需几日就可以运用自如了。”
“那他下面是不是常常找你进行合练啊?”屈风问道。
“是的,我被痛打了一顿后,他便彻底变了一副脸模子了,每天见到我都是笑*的,但我心里清楚得很,他的企图就是通过我来入级阴仙蛊惑,尽管他也跟我分析,只要我们合炼就可以同时入级阴仙蛊,但是他这种小人一旦得逞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别人的,大师兄就是因为和他平级,和他形成了对手,这才遭受他的毒手的。”
“难道这么多年来,阴仙道中的人就还没有一个入级雨道子的吗?如果有的话,那钟老鬼现在不可能还是个风道子吧,”屈风狐疑地问。
“自从师傅和大师兄死后,我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清水依云观,自此那里就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观了。近些年来,不但是雨道子没有人入级,就是风道子也没有修成一个,所以后来钟老鬼就屡次三番地找到我,什么求饶,威胁,所有的一套通通都用光了,可我一直没有松口,不过现在的钟老鬼在风道子的级别上修炼得也是提升了不少,好像还自创了很多招法。”
“呵呵,那钟老鬼可是要郁闷死了,你就是他的唯一希望,那么多年来,他对你肯定是又气又很啊,但还不能对你怎么样,”屈风笑道。
“他还能敢对我们甘老伯怎么样?”佟一漂对钟老鬼简直不值一哂,“这些年他在进步,我们的甘老伯那也不是在倒退啊,刚才的那几招简直真是帅呆了,酷毙了,老伯,你什么时候一定要教教我几招,咱就修炼比较实用的,易学的,而且还不能影响泡妞的,你看怎么样?你可一定得教我,我就教给你了,师傅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