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的屈风坐立难安,焦虑的心情一忽儿全部写在了脸上。佟一漂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喜妹还没有下班,时下正值“秋老虎“肆虐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照旧闷热不堪。
大喜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深陷狼窝,成了阴仙道人的修炼之材,而如今许静馨的情形又是岌岌可危,这让屈风怎能安心静气,他必须想办法遏制眼前的窘境,可一时半会他又实在寻思不出太好的办法,靠一个人的实力毕竟有限,于是他想到了报警,而他第一想到的就是派出所的小民警李文颖。
上次在大皇瑶都时他已发现李文颖古怪的着装了,说不定李文颖除了表面上是个小民警外,暗地里还参加了其它什么组织也说不定,屈风想如果把阴仙道和众网一事告诉给李文颖,说不定他就能帮上这个忙,即便他单单只是个小民警的身份,这种事情也属他们警界的份内之事,他个人没有这个能力,起码也可以向上反映,一个警察反映的情况总比一个市井小民所反映的事情更容易受到重视,不看别的,就拿新闻报道中屡见不鲜的袭警案件,往往这些案件的破获明显就比一般刑事案件的破获高效了很多。
在给李文颖预先打过电话后,屈风又给他的经理屠隐去了个电话,当时由于去医院走得匆忙,他也不知道佟一漂有没有电话请假,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亲自跟屠隐打了个招呼,打过电话后,他在心里暗暗对屠隐竖起了大拇指,要是换作别人,像他这样无视纪律,屡次请假,动不动还来个先斩后奏,说不定早给他整个玻璃小鞋穿了。
李文颖和他约在一家小饭馆,待屈风来到小饭馆时,李文颖已经点好了菜,并且把啤酒也摆上了桌。屈风觉得李文颖的确是个性情中人,单从这点来看便可见一斑。这次屈风也没跟他太过客套,经过一些次的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相对稔熟了。
“那个,找你又有点事了,“屈风开门见山地说。
“人民警察爱人民嘛,就当是我为你加了半天班了,说吧,什么事?咱哥们之间没什么好客气的。”
“我这边是又有人丢了,所以……”
屈风还没说完,正在端杯豪饮的李文颖被呛得差点喷了出来,他有些纳闷地笑道:“我说屈兄,你怎么净跟这个干上了,别说我迷信哦,你住的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太干净啊,难道是有什么小鬼一直潜伏在那,动不动就想拉个人过去拉拉家常,你第一次说得可是够玄的,我怀疑你们的脑子都被野鬼给迷住了。”
“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的,这几次情形都不一样,我承认第一次我确实是在洗手间不见了的,可是第二次关于麦小慧一事,那完全和这个是两码事,那个女孩相信那天在大皇瑶都你也看到的,而这一次说白了也不是丢,是被人抢去了的。”
李文颖正色了起来,他端着酒辈,双肘撑着桌面。
“那这一次又是谁啊?”
“就是那天在大皇瑶都你看到的女孩,大喜。”
“他呀,他不是挺活泛,挺能说的嘛,难道这样的女人也会保护不了自己。”
“女人再强势,对比男人来那还是差了一大截子的,”屈风说,“她是被土牛帮的人抢去的。”
“噢!”李文颖陡然来了兴趣,“你说是土牛帮的人把那个女孩给抢去了?是你亲眼所见吗?”
看到李文颖过于吃惊的表情,屈风略略有些诧异,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虽然我没有直接看到,但这条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没什么好值得怀疑的,现在的关键不是她被土牛帮的人抢去那么简单,而是她已经落到了阴仙道人的手里。”
对于李文颖,屈风不打算有任何的保留,李文颖起码是个警察,在屈风眼里,“公家人”多数还是值得信任的,况且他和李文颖现在的关系也是到了可以彼此相互信任的地步。
李文颖微微寻思着,但酒还照喝不误,到这会他面前的两个啤酒瓶已经酒空见底了。经屈风这么一说,李文颖便自然而然地把此事和他们近期一直关注的土牛帮劫持妇女一事勾连了起来,以他们现在掌握的线索,他们已然晓得土牛帮和阴仙道暗有勾结,但至于阴仙道的来头他们还没有查得太过详实,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那些每天晚上跑出来撒野的无阶道童们似乎和这个阴仙道有着某种关联。
“你那么肯定这个大喜是落到了阴仙道人的手里?”李文颖对屈风所言还是有些质疑,要知道清灰公社有着最先进的战衣,而且里面的成员个个都是不俗出身,到现在也只掌握了这点东西,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就有那么大的本事?是的,上次他曾听牛风雨说武队长已经从侧面了解到了关于屈风的一些情况,说他身上有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现象,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说白了,对于屈风上次亲口向他讲述的所谓穿越到外星球之类的听起来光怪陆离的事,他并没有完全接受。
“肯定是这样的,土牛帮和阴仙道暗中勾结,土牛帮的人抢掠那么多的女孩子就是为了给阴仙道修炼而用,”接着屈风便把昨晚上岛一事大致跟李文颖讲了一遍。
李文颖还是半信半疑,“行啊你,想不到你竟然和土牛帮的二哥扯到了一起,你知道土牛帮是什么性质的组织吗,他们可是黑社会,而我是干什么的,屈兄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竟然那么公然地在一个警察面前说自己与黑社会有牵连,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李文颖一本正经道,实则他也是想测试一下屈风所言的真伪。
哪知屈风并没有被他的官腔唬住,反而倒过来将了他一军:“李兄,你要是这么说我可要揭你的底了,那天在大皇瑶都你们几个人出现的造型想必也不是警察的制服吧,搞这样的不伦不类的装束,我们也完全可以怀疑你就是一些暗地里的一些组织成员,这好像不是你一个派出所的民警所要做的吧。”
李文颖听后微微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我就是随便说说,屈兄还当真了不成,就算你和土牛帮老二真的有交往,可只要没有触犯法律,没有作奸犯科,那也是正常的交往,我就想提醒你不要和那些人扯得太深了,以免日后进退两难。”
屈风觉得这是李文颖犯虚的表现,不过他也没有摸着他的短尾继续刨根问底,他从不强人所难,如果李文颖可以把此事毫无顾忌地告诉他,那么这会他便会进行一番解释了,既然李文颖有意回避,那么说明他就还有顾忌。
而李文颖何尝不想把自己的地下身份向别人炫耀一番,在他没加入清灰公社前,他对清灰公社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和向往,那时的清灰公社在他心目中就是正义、热血、光鲜、炫酷的代名词,他因为能够加入到这样的组织而感到无比自豪,可自从加入了清灰公社后,他的观点就改变了,这里似乎和他之前预想的大相径庭,首先第一条就让人感到异常憋屈,那就是不论何时都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李文颖也不是说非要见人就说自己是清灰公社的一分子,他的意思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或者救了某些人后可以向佐罗那样挥剑摆酷一下就行,可即便如此,队长武琨都是坚决不许的。
不但如此,李文颖觉得清灰公社有时似乎未免太过无情了,为了达到掩饰自己身份的目的,有时候竟然还会无情地见死不救,就拿上次在大皇瑶都天台时发生的一幕来说,他对此简直忍无可忍。
难道身份就那么重要吗?公布出来又能如何?他常常在心里这样暗问道,况且现在平洲的老百姓分明已经知道清灰公社的存在了,可清灰公社还要这么做,简直令人想不通。
“现在大喜就被羁在石峺岛,而且里面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女孩被囚在山洞里,哦,还有那些政府的官员以及这些外企的头头,我想这么大的案子,你们总该要过问的吧,我就搞不明白了,这种大案不说是平洲第一大案也起码排得上二三名的,怎么到了现在竟然没有一点动静,竟然街头巷尾议论的人都没有,政府这一块做的是不是有点……”屈风不无责怨地说。
李文颖呷了一口酒,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也就是一个小颗的棋子,这些事情还轮不到我们去评判,也许政府也有苦衷,不过我会及时地把你反馈的东西向上报的,这的确不是一个小案件。”李文颖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兴奋的涟漪,要知道之前清灰公社可是一直都在跟踪调查此事,可他们只查到了这事和土牛帮有些关联,现在一个屈风就让真相大白了,论功行赏,也少不了他一块的,可他最为看重的倒也不是为了得到某种奖赏,而是可以因此证明自己不俗的能力以及在清灰公社的地位。
“现在不光是阴仙道在兴风作浪,就是那个众网的网站也似乎开始对人发起攻击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也一定和阴仙道有关,”屈风提醒道。
这是李文颖早已知晓了的,他们经常能在夜晚看到那些面色异常的人,经审问这些人全都和传销网站众网有关,而他们暗中查到众网的背后*作者就是土牛帮,基于屈风向他透露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私密之事,他便破例把此事也告诉了屈风。
“那这么说,土牛帮和阴仙道联手勾结已是事实了,他娘的,我一定跟他们没完!”屈风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