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风所说的小美妞就是佟一漂在这个厂新结识的女朋友。女孩比他大一岁,老家福建。刚到这个厂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佟一漂就开始下手了。女孩是佟一漂实习车间的一个领班,身材模样都不错,只是脸颊和额头上零星长着几粒青春痘。起先佟一漂还在屈风他们面前时常表露出对女孩诸多不满意的地方,渐渐相处下来也就不再牢骚满腹了,大概日久生情,他已对女孩产生些许好感了。
要说女孩配佟一漂那那是绰绰有余的,按照屈风对佟一漂的总结就是:脑门之下,一张大嘴。他除了嘴皮子溜欢一点外,其它地方的确再也找不出冒尖之处了。屈风的说词虽然未免有些夸张,但从客观来说,别人对佟一漂印象最深的也就是他那张热好叨叨的嘴了,在男人面前他是一副趾高气扬,豪言壮语的唠叨,而在女孩面前他则换作一种温言软语,嘘寒问暖式的做派。
佟一漂曾经带着女孩和屈风他们一同吃了几顿饭,屈风见佟一漂对她也像发自心腑的喜欢,便顺水推舟地故意将他们往一起撮合。那时屈风和佟一漂还不是特别熟,等到后来他彻底了解到佟一漂之前花浪的泡妞经历后他就有些后悔了,人家小女孩看起来清纯可人,要是被他玩完就甩,对她造成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而从佟一漂的心态来看,他的确没有考虑得那么周全,毕竟实习只有六个月,六个月后大家分道扬镳,相隔两地,是否还能继续交往就只能靠缘分了。像佟一漂这种换女朋友跟换手机一样频的人,很难想象他能给人家一个像模像样的承诺。
于是,屈风有意给佟一漂打了一记预防针,他说你要是对人家没有做好长远的照顾打算,还是不要做那些太出格的事。显然屈风所说的出格之事即是要他不要伤害到人家。佟一漂当然明白,他说我可没做任何强迫别人的事,大家都是自愿的。屈风说难道自愿你就非要做啊!佟一漂说那人家主动愿意你还要生生拒绝啊!屈风说你这个烂人,照你这么说你又祸害了一个无知少女喽!佟一漂反驳说这种事只要双方都应允了,怎么能用祸害来形容呢?
他们言词鄙薄地争论了一通,屈风骂佟一漂是禽兽,而佟一漂则奚落他是个要发霉的烂树根,露在外头的都要烂完了下面还死守着一块方寸之地。最后屈风号召兄弟们一同向他指骂,佟一漂被骂得持不住火气就上来了。他说我就弄点口水在人家腮帮子上,这到底能怎么样?听后,屈风便不再继续指责,而是狐疑地盯着他问,难道你就只碰了人家腮帮子?佟一漂说那你以为还能怎样?
屈风针对佟一漂说的只亲了小女孩腮帮子的说法一度表示怀疑,可这种事情很难去刨根问底,得以证实,再说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他看不惯的是佟一漂对女孩子极不负责的郎当态度,谁叫他一到深圳就肆无忌惮地大谈他的艳史了,现在佟一漂在屈风的心目中活脱脱就是个大*棍。
“亲一下就能亲出小孩啊?”
屈风和佟一漂争论过后没几天,有一次相遇时马登彪就向佟一漂打趣地问。他们争论的那天,马登彪也在场,无疑,他针对的就是佟一漂和小女孩之间的事。
佟一漂本就对马登彪没有好感,他这句不怀好意的问话让佟一漂顿觉不爽,但他还是强忍怒火,瞟了瞟马登彪说:“是啊!而且一生下来就那么大了,”说着,佟一漂张开双臂竖在马登彪的身前丈量了一番。
“你这人可真没劲的,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瞧你说话沾针带刺的样子,”马登彪平时怵他几分,朝他说话压根不敢高扬声音,而且语气也显委婉。
“你就是欠骂,下次再说这样的风凉腔,小心我动手!”
“我说的是事实!实话实说也招惹你了?”
“放你个狗屁!难道你就是你爸亲你妈腮帮子弄出来的啊?”
“佟一漂你不要太过分,说话归说话,玩笑归玩笑,不要牵连到家人,”马登彪见佟一漂说出那么损的话,终于有些按奈不住了。
“你还说你不够贱,刚刚是谁亲口说的,是你吧,你说这就是事实,现在又扯到玩笑上去了,你要承认自己是贱人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一开始说的就是事实,但我刚才说的只是告诉你什么是玩笑,什么是事实,明白了吗?”
“什么一开始,刚才的,你过来诚心跟我绕弯子是吧!你们平洲人说话就不像是人说的,想听句爽快完整的跟要了亲命一样!”
“你少以地方立界!”
……
双方言语不合,又争强斗胜地吵嚷起来。等到双方火气平息后,总算弄明白了马登彪没头没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说这句话本来他是的确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他与佟一漂之间的紧张关系,可不成想佟一漂根本不吃他那一套。马登彪之所以抖出这句话,事实上是因为他在王虚的邮件中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关于“佟一漂实习期间致一女工怀孕”的说法,大概这又是王虚向上级反映的不实情况。王虚经常在屈风他们外出时留在宿舍内做这些工作,就连他的两个左右膀也被下令不可私自凑上前查看,马登彪这次能够瞥到,还是因为王虚正巧向他询问关于办公软件中的疑端。
佟一漂听了当然气愤难安,但这话既然出自马登彪之口,又让他不得不心生提防,说不定现在他们就是狗咬狗,准备拿自己当刀使呢。这里面的所有实习人员当中,就数佟一漂最具江湖义气,而且脑袋一根筋,想到什么立马就要做什么。这种人比较容易撺掇。
其实这只是外人对佟一漂的狭义看法,佟一漂根本不是个只会使用武力的蛮夫,虽然从他的模样来看不算精明,但对于一件事情的起码分析能力他还是显得有条不紊的。
如今最显眼的矛盾就是王虚和屈风他们,进一步说其实就是王虚对阵屈风和佟一漂,其他人只是在一边坐镇观看的主。那么按照正常逻辑,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把屎盆子往王虚头上扣,就会有八九成的把握让屈风和佟一漂信服,再说前几次,马登彪向他们透漏的关于王虚所做一些卑劣之事,最后都得到了相对印证,这次他们便更有理由相信这条消息是真实发生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佟一漂问。
“当然,我对你们什么时候说过谎?”马登彪也显得义气凛然。
“你可要在心里估摸好,这可是关系到会不会出大事的!弄不好就会形成一个流血事件。”
“咱们可要事先声明,不管你们怎么闹,但不要把我扯到里头,我就是看不惯王虚的行为处事,你看他做的一件件,哪个不是藏着坏心思的!”
“这么说,那我还要感谢你喽!你也就这点胆,通风报信有一手,要是来真的,又吓得不成人形了,你说你们平洲怎么都出你这种窝囊废呢!”
“佟一漂你不要老是一说一大片,我们平洲人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反正……”
佟一漂还想争辩,屈风连忙将他打住了,针对这一类事情的理论他一说起来准是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