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屈风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大家谈笑归谈笑,不管怎样他们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说起来顶多算是在一个女孩醉酒后,屈风无可奈何地帮了他一把,也是无可厚非,对比王虚三人如此无情地让一个小女孩在夜路上独回已算高尚了。或许屈风并不想用“高尚”来形容自己,凭着他和潘小茹的关系,这也是他份内的事。
然而,事情远非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事最终还是让王虚捅到上面去了。这是马登彪亲自向屈风道白的,说完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有一点编排做假,定会遭受天打雷劈。他之所以发那么毒的誓,主要是怕佟一漂骂他两面派,懦夫之类的。这次他跟屈风透漏信息后还不忘特别挑明,他和王虚在一起纯粹是为了应付,他早看不惯这个人了。
马登彪这么说的目的无非就是挑拨离间,这是佟一漂的观点。他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王虚使的一计,好让我们取得对马登彪的信任,继而探取我方情报。屈风想得远没佟一漂那么复杂,搞得跟解放前谍战似的。他觉得以王虚的为人,里面起内讧很正常,马登彪也是忍无可忍了,至于他和自己的关系,那完全是正常的同事交往,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只是善于施计猜疑的王虚故意把事态复杂化了。
马登彪透漏的消息在屈风看来也应是实情。按照屈风对王虚的观察,他的伪装功力还有待提高。爱猜疑的人同时也是心虚之人,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只要稍微留意,便能从他的面色上体察一二。这几天王虚看到屈风总是目光游移,不敢正视太久,而且还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这说明他一定做了什么有损屈风的事了。
屈风准备找王虚理论。佟一漂却拦住了他,他说,兄弟,我们这是到了必须反击的时候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后面就是“人要犯我,我必犯人。”单单一味防守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佟一漂按照屈风的理论进行敲击。
“那你说说看,怎么个反法?”屈风也默认了佟一漂的说法,他不是只会唯唯诺诺呼喊求饶的人,在必要该反击的时候,他会做出决策,只是他在具体何时可以展开攻击时拿捏不准。
“一不做,二不休,给他点颜色看看!”佟一漂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可是来工厂实习的,不是什么黑社会*练,你那一套做法就是不可取,动不动就想武力解决,照你这样,世界大战为期不远了。”
“当今世道,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永远都不要装软蛋,哪怕你被打得爬不起来,也要用眼神跟他对抗!”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是不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既然你那么威风,那你就先示范给大家看看,这次事情就由你来摆平好了,”屈风故意拿话激他。
“还用的着我亲自动手吗?想办他兄弟人多的是!“
“你才来这里几天啊!说话怎么不嫌牙疼的,像你们这些刚出校门的小屁孩满脑子都是江湖道义,清醒点吧,成熟一点,你看我们孟加新同样也是刚毕业没多久,人家就没有你那么冲动。“
“人家大学生!咱们和人家没得比的,谁叫学校都培养出我们这些渣子呢!人家小孟可是社会的栋梁,又会做人,两边都不得罪!“孟加新显然听出了佟一漂的话里有话,但他没有措辞反驳,只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屈风知道佟一漂始终对孟加新不怀好感,但他也没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只在言语上进行讽刺挖苦。佟一漂看不惯孟加新的就是他的“中心线”处世风格,唯唯诺诺,毫无男子气概。他早就怀疑孟加新和王虚暗中有一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让他无法痛痛快快地发泄怒火。屈风作为他们都比较信任的领头人,有时候就在中间起到调停作用,他们也很给屈风面子,多半都要听顺他的。
“要不要动手?“佟一漂继续道,”要动手现在我就能找到两个人。“
“你就少大话咧咧的了,你不就认识车间里那两个吊儿郎当的人吗?还真以为上天了?“屈风指的就是常跟在他们后面曾吃曾喝的两个老厂里的员工。佟一漂被安排在他们部门实习,一来二去就混熟了。他们自言是和这儿附近的一帮人混的,白天的身份是一名普通员工,晚上就是当地娱乐场所的常客。有一人身上还留有一道三十多公分的刀疤,说是当时混砍时大头砍刀的杰作。也不知这两人是否真有这方面的”光辉事迹“,总之在他们海天阔地向屈风他们讲述这些时,他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而那两人也确乎没少跟吃他们。
“不用他们亲自出面,随便到他们同伙中拉两个就行,也就一顿饭的事,你就一句话,要他断个胳膊还是折个腿,要么双管齐下,干脆叫他直接上轮椅。“
“行了,行了,你还真当回事了?我劝你少跟他们来往,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跟这些人在一起长了,没个好!“屈风规劝道。
“没劲!你们一个个真是软泥糊不上墙,男人,尤其这个时候的男人,就该有一股霸气,要让对方觉得我只用眼神就能把你干掉!“
“好了,你这种逞能的劲头也给你过足瘾了,到此为止,你的眼神还是用来对付你的小美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