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尴尬
进得家门,楼上楼下一看,是瞠目结舌。妍姝妈搂抱着她悄悄问:“他就是那天用车接你的小伙子?真富有啊!你真掉进蜜缸了,还带着我们享福啊!”
妍姝也骄傲,“爸妈从今天起,就再不用上班了,尽情地玩,想法子玩,再用钱根本不需想,要多少有多少!”
“一月有两千块钱零花钱吗?”
两母子正低声悄谈,马虎在楼上叫唤:“请各位长辈和两位妹妹上楼来!”
人一到齐,马虎提来采访包,为每位老人发一扎一万元的新钞,“这是本月老人们的零钱。全年的生活开销,我已给妈三十万。不够的我再给。”
又为两位妹妹一人给一张银行卡,低声交待:“这里面是二十万,一年的零用钱,保管好哟,遗失不补的。”
两女又一人送他一吻。
他的事一办完,老爷子又领着老一辈的在楼上分住房,全安排好后才对两准媳妇说:“你们一家三口住楼下,生活在上面。”
三个年青人当即下楼,收拾自己的空间去了。
老妈子又与婶婶商量,请来两个保姆,将生活上的事全担起来,自己也安心休养。
婶婶答应,由她去请来两个称职的保姆。
马虎在房间与两女疯得尖叫连声,嘻笑不断,突然爸一声叫,急忙跑出来,“孩子,明天将你试婚的同事带来,有些话开诚布公地说清楚,进退由她自己把握。免得你以后怄气。”
“好的。到时还请爸作主。”马虎先授权给爸,以免自已尴尬。
这里的家已全部到位,规模、档次都没得说,八个半人,住五百多平方,已绰绰有余了。
只是与王韵仅住六平米的阁楼,还有些不安。再置房?又承载不起了,这里一年开销就大几十万,自己一点钱几年就光光。这就是穷小子情感奢侈的代价,沉重得他焦头烂额。
这负担他本没准备背,谁愿一身轻松捡个破石头背上?不是没法嘛!
老爹老妈可能看自己活得太潇洒,故意用磨难来为难自已,好快快长大。老人心情是好的,只是没体量晚辈的感受。这里一年的开销,就是让我伪造钞票,也会累得够呛,还别说要一分一分的挣,比修长城的工程还大呢!
看样子,这包袱还背定了,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二老住在这,这里就是最高裁判所,可随时红牌警告,警告无效,就会变成家庙,用家法惩戒。
自己只是个三流球员,裁判的哨声如同圣旨,不敢斜眼,不敢辩白,甚至在心里YY都不允许。
心里虽不服,还没地方倾吐,没对象发泄。周围的人全是“老子”辈份,就他一个“孙子”,不乖也得乖,学不乖就训乖,训不乖也要扁乖!
难,太难,非常难,沉重的难!马虎都快绝望了。与两小妹再无玩闹之心,悻悻地外出,对自已都无法安慰了。
回到阁楼,吱吱唔唔地对王韵说,爸爸妈妈搬省城来了,与叔叔婶婶住在一起,想见你一下。
王韵很欢喜,见过未来公公婆婆,得到他们认同,大局也就基本定了。上次在家里,两老对自己就很喜欢,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心里对拜见,就有些期待。“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你自已确定。”
“明天吧。今天我们做做准备,明天正式拜见。耶___我好期待呢!”王韵高兴得跳了起来。
马虎找不到兴奋激情。也许今天就是两人友情的最后一天,也许明天就是自己万劫不复的开始,也许见过爸妈之后,又会生出新的麻烦。总之,任何一种可能,对他都是灾难。
她们能平安相处,自己就背负沉重的经济包袱;她们针尖对锋芒,自已就成了风箱中的老鼠;她们无法相处而分道扬镳,自己则可能再度成为攻击的靶子……
忽想到另一个头痛的疱疹___成曼,这几天也没顾上问一句,便问王韵:“成曼在我走后,来找过麻烦吗?”
“你走的当天下午,成曼与一个姓龙的女士就来了,两人找遍了报社每一间办公室,最后还*着我上了阁楼,走前让我转告你:你一辈子也别想逃脱!”王韵都说得有些心虚了,想必她们一定威胁了她。
这一架势,真将马虎推进了火山口,内部没安定,外部又烈火熊熊扑来。他即无招架之力,还躲都没地方躲。
他也想到一条路:出逃。将这里的一切全丢弃,在外地重头再来。反正自已年轻,还有挥霍的资本。以自已的知识和能力,不愁不能东山再起。
这虽是种怯懦的表现,在万不得已时,也是唯一一条最便捷的生路。真在这里被困死,就不如全力一拼!
以王韵、成曼、龙冰的家世和性格,允许他有笫二家庭,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在她们眼里,既使与她们组成单纯家庭,在内部,自已也仅是个普通家庭成员的地位,一切都以她们说了算,根本没有发言的资格。保留第二家庭,不啻痴人说梦!
这个第二家庭,又全是长辈意志强加在自己头上的,自己压根就没这种歪想法,也不是一个靠砝字生活的人的期望。
可他都担上了,还没有还价的余地。
认清自己艰危处境后,马虎当天就紧急行动,在一咖啡厅与硕士班的同学紧急交流,请他们帮助谋个差事。他们都爽快地答应,三天回话。在银行他又分办了三张十万元的卡,一张二十万的卡,揣进皮夹,作为礼物也好,作为生话补偿也罢,也得尽个心意。
回到阁楼,王韵正在整理堆一床的礼品,都包扎得很细心、很美观,给人即美感、庄重,又热情、尊重的感觉。还喋喋不休地对马虎介绍,哪样哪样送谁谁谁。
马虎只能苦笑,你做得再认真,也仅赢得一句“细心女孩”的赞叹而己,丝毫改变不了你自己的最终决定!
第二天一早,王韵就吵着嚷着要过去,马虎不吱声,慢慢磨噌着,希望消磨她的兴奋,以免失望后她情绪大起大落,做出什么傻事。
收洗完,马虎坐在电脑前又开始写稿。王韵吵吵闹闹,百般阻止。一个要走,一个不动,开始打嘴巴仗,闹得都不愉快。其实,这正是马虎刻意追求的效果。先狠狠打击她,让她气愤,让她泄气,最好能放弃,并平静地回去。
在吵闹中稿子写完了,虽质量不高,总可糊上专栏,用于交差。
王韵居然坐在床沿低声哭泣,有受轻视与虐待的双重委曲吧?那不更好!再加把火,你或许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掏出手机,拨通牛剑的号,两人一阵哈哈,牛剑说出来聚聚,还在海鸥大酒店。
马虎爽快答应。关机就准备走人,被王韵挡住大门,“哪儿也不准出!”
“能解释下‘哪儿’的概念吗?”马虎故意挑衅。
“‘海鸥大酒店’!”
“还有吗?”
王韵头一甩,冲进屋里,就开始收拾自已的东西,马虎靠在门框上,心里暗乐。你虽甩了我,又救了我。心下暗叫:鞠躬九十度,小生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