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注意你的言行
在报社会议室，十八位记者在聚精会神地听取倔老头的情况介绍，央视的摄录记者，不时摄下画面，现场气氛非常严肃。
倔老头如泣如诉的说明，如对官僚的控诉，震撼了记者们的心。官僚们的打压，又激起他们满腔的义愤。
马虎、申令带着总编室的工作人员，分抱不同的资料，一一按顺序分发。
马虎又在墙面贴上一张素材分布图、议题采撷点排列表，让他们一目了然，可按各自意图自由采访。报社已为每个组分派了两部小车，可随时机动。
在倔老头介绍完情况后，记者们又做了现场提问，倔老头又做具体解答。见无人再提问了，马虎又对两个图表做了详细说明，并请各位老记们今天专注熟悉资料，有什么问题，可找总编和自己。
现场静谧后，马虎低声对申宁安排：“他们如还需要什么资料，要想法提供。生活上要尽可能周到热情。自已回一趟家，将自己的两部车全开来，一部自己方便协调，一部给你带同下乡打理生活。”
“你放心去吧，有事我再与你手机联系。”
马虎又向倔老头和五位组长打过招呼，便打的回家。一家人都在，一番热闹后，爸问：“虎子，听说你进京出差了，事办好了吗？”
到此时，马虎也没必要隐瞒了，就将真实情况做了个简要说明，也交待了下步的调动情况。并请全家做好搬进京城的准备，到时自已专程来接应。
全家由惊转喜，兴奋得不得了，老妈当场用手机呼回上学的芷鹃，又问马虎：“房子怎么处理？”
“家里的事您作主，我没精力管。”马虎一下推得干干净净。
老人们在合计，马虎就准备先开一辆车过去，手刚伸出，门就自动开了，蹦进哈哈笑的芷鹃，一个纵跳，又吊在马虎的脖子上，在脸上“啊啊”地猛亲。马虎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放势，注意你的言行！”
“我不！这么久没见，不该让我高兴吗？”她还很有理。那高声，早吸引过来老人们的眼光，都抿嘴闷笑。“嗤嗤”声告诉马虎，再不能放任了，双手伸进她两腋窝，就开始挠她的痒痒，挠得她滚在地下惨笑着叫妈。
妈和爹们也与她一样惨，笑得在沙发上打滚。两孩子从小就这样亲热，他们又似乎回到了青壮年时代，享受着失去了的快乐。
马虎见火候差不多了，才厉声问：“再听不听话？”
“我听话。”芷鹃不能不告饶了。
“起来，帮我开辆车过去。”
芷鹃坐起，使劲揉着笑僵硬了的脸部肌肉，缓过劲，又对他做鬼脸。马虎抬起双手一试，她几个连滚，爬起来就开跑，边跑下楼边叫：“死哥哥坏哥哥！”
他们的亲热，老人们也高兴，虽解除了他们以前的那种关系，仍能亲如亲兄妹，这是他们乐见的。
两辆车开进报社停车场，芷鹃不肯回去，要跟着他开眼界。马虎再威胁也无效，只得丢下她就走，可她如影子，紧紧地跟着。
到了会议室门外，申宁迎出，马虎急问：“没事吧？”
申宁抱着她轻声说：“老记们想今天就下乡，担心夜长梦多，发生变化。”
马虎也觉有理，抬脚准备进去，一双小手已掰上肩头，将俩人强行分开，“他是我哥，不准你们这样！”
俩人一怔，都苦笑。马虎只得介绍：“申宁，我的同事，也是哥的试婚对象，以后不准这样无理！”
“啊____”轮到芷鹃发怔了。马虎又向申宁介绍：“芷鹃，跳皮学生小妹。她在我面前放势惯了，你以后多见谅。”
申宁嘻笑着抱住芷鹃，“有个小妹我才高兴呢，以后我们两姐妹好好管住你哥，好吗？”
芷鹃嘴唇嗫嚅了几下，“那样我哥就辛苦了，还是由你管吧，我只陪他玩。”
这话让马虎松了一口大气，如她们真结成联盟，自己就有得苦日子过了。为免她们闹出不愉快，就叫申宁赶快下去叫司机备好车，马上出发。
马虎进入征求意见后，又做了采访行动的建议，让他们收拾好后，便下楼上车，马虎带郭老爷在前引路，倔老头陪伍组长、宋组长同乘他的专车，申宁的生活车押后，一行浩浩荡荡地直奔w市。
进入市界的前一站，一行匆匆吃过中饭，申宁带后勤人员又为各车添加好瓜果和饮品，启程前分配好采访点，进入后就各行其事。
马虎与郭老爷陪同央视组，边走边摄荒凉的果园，采访果农，群众见央视为他们说话来了，都蜂拥而至，痛哭着大倒苦水。那表情、那场景，比排演还气势。
摄制组又当场采访了村组干部，他们也直呼无奈，对今后更是一片茫然。
掌握了大量一手资料后，又采访乡镇与市的领导干部。他们无力狡辩，全以沉默面对。
马虎又联系其他四组的采访情况，都说很满意也很震撼。便约在下一站的边界集合，连夜展开。
申宁带来方便饭，在集结点都匆匆用过餐后，又急急各自赴向采访目的地。
到点后虽已入夜，但效果都很理想，忙到深夜，才在邻县县城住下。
五位组长在客房一凑情况，是既兴奋，又焦虑。兴奋的是采访成果理想，但又为农民的困境焦虑。集体凑了一会主题及素材运用，又协调做了个分工，便分头开始写稿与剪辑。
马虎也急于赶写稿件，回客房一看，申宁与芷鹃正说笑打闹，气氛很融洽。马虎正准备退出另寻房间，被两女追上抓进，要一块交流。马虎无奈地说：“我还有大量的稿件要写，哪有时间聊天？申宁也为各位老记做好后勤服务，可能都要忙乎到深夜。”
申宁听说就悻悻地走了，芷鹃却还抓住不放，要他就在她住的房间写稿，由她来当服务生。
这架势他明显走不脱，只得依言进内坐下，掏出采访本和录音机，熟悉素材后，一番思考，就开始奋笔疾书。
芷鹃在旁不声不响地斟茶递水，瓜果切成小块后喂进他嘴里，很有点乖乘女的味道。
申宁中途来过两次，两女一阵低语就走了。赶写到凌晨两点多钟，马虎才将两家新闻单位的前期稿件与评论写完。由一直陪同的芷鹃打来热水，简单洗了一把，就准备去找房休息，被芷鹃按住，让他就在这床上睡，她睡外间沙发。
马虎质疑地盯着她，她窃笑几声，“我在外间沙发上做个假象，再来陪你。”
“我与她有约定的，不得……”
她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俩就没约定？是不是要我找她评评理？”
马虎焉了。这一局势，迟早有一天要大火临头。眼下又无缓解之法，只能先忍受着。
芷鹃在沙发上铺一床备用被，将衣服脱在外间，赤着脚，几乎光溜溜地钻进他的被子，欢喜得“嘎嘎”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