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记者被开除
倔老头又叫马虎写篇类似诉苦的检讨,他在报上公开发表,让读者了解真实情况,以激起民愤。这是你工作组提出的条件,我们只得如实照办。而内容你并没说要审核,只能如实登载,你还无口实可拿。
报纸出来时,马虎大笑了,居然安在头版右下角,还加了三道粗黑框,比头条还抢眼!
仅两天时间,舆论大哗。记者因说了真话,报社遭整顿,记者被开除。
有关当局就忙坏了,电话咨询不断,抗议的信函如雪片飞。
倔老头带业务一块的干将们,在他家里摆了桌便宴,是偷着乐。众人都大叫:让他们也知道,舆论是惹不起的!
马虎乐过后,蹲在阁楼专心整理上诉资料,三女收集的许多重要资料,他都照排后输入了电脑,原件遗失后,尚有存档。并复制进了一百个U盘,小心收好。
阁楼里突然闯进三个大男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省委宣传部分管新闻一块的马副部长,慌忙站起迎接,不解地问:“您怎到我这破窝来了?”
马副部长一阵哈哈,“你能住我就不能来吗?但也有正事,首先我代表省委宣传部对你的近况表示慰问。”他手一召,两个年青人提着大包大包的东西,就往另一张旧办公桌上堆,马虎阻止都无效。
马副部长拉过他当面坐下,“还有一件正事,还请家门老弟成全。”说完就盯着马虎,等他表态。
马虎就开始高度警戒了,他一高位老头主动攀家门,还屈尊称他老弟,绝非好事,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也是大祭日贺喜,决没安好心。
他想说的无非是上京上诉的事,这己不是秘密。他们想劝阻?嘿嘿,迟了。我喝过的苦酒,也让你们尝尝滋味!
再是社会舆论大哗的“检讨”?他们想翻案?一样没门!你真做了,会输得更惨!
马虎笃定,他们绝对为这两件事上门,想迫自已退让,让他们平安上岸。可惜马虎不吃素、不念佛,根本不懂什么怜悯之心,唯一想到的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不违法,闹僵了充其量远走他乡,也无所谓。
你高管高官又怎样?你手握一级政权又怎样?我占理就不惧你,我起心动作,就没想过撤退!
马副部长见他不回应,只能接着说:“我们听说你准备赴京上诉,此事我认为不妥。你以个人之力,对抗政权,显然不智。部务会议定:拒绝工作组对你开除工作藉的决定,并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你一定的精神补偿。作为主管部门,我们已经尽力保护你了,希望你能体量,不再添乱,那样会对你更不利!”
对他的葫萝卜加大棒,马虎坦然面对,仍以沉默做回应。
马副部长充分发挥他演说天才后,见听众仍无动如衷,心里十分窝火,愤然起身,想借社长总编压他屈服,居然一个都不在办公室,手机又都关机,他更是火上浇油,在办公室大发了一通脾气,让办公室主任传话:立即吊销马虎记者证、从编制中将他除名!
心想,你没了这两个身份,告京状也就没了说服力。
第二天,马副部长又来督办,社长总编又一个不在,连办公室的人都没见一个,仅有一个收发员守摊。一问,说主任老家有急事,请假回去了。马副部长抓瞎了,连传话的人都走了,这戏还怎么唱法?
副职虽都在办公室,可说了也等于白说,他们会推得一干二净。
他虽明知他们在回避,无凭无据也说不出口。他估计,报社一摊子,可能都支持马虎上告,好为舆论撑腰。对这臭事一上报,他也甩手不管了。带头整治属下,他也脸上无光。
全部上访资料整理好后,马虎向倔老头推荐,由李甜芯接任专栏组长,由孙吟担任副组长,再配两名得力记者,就能将专栏撑起来。
倔老头正为无人肯接手专栏组伤脑筋,由现有熟手中产生,当然比调人更好。况且由上任组长推荐的,应该不会太差。他相信,由马虎调教出来的人,都不会弱。便欣然同意,通知老郭,尽快让她们接手。
第二天由郭老爷主持召集交接班会议,马虎就向她们通报了自已准备启程的决定。李甜芯与孙吟虽想同出,无奈肩上有了责任,只能干着急。申宁是铆上了,死缠乱打,非要跟着出不可。马虎是好歹不答应,她一小孩子性格,根本不适应高层场合的交往。弄不好还帮倒忙,就够他受的了。
倔老头己给他五封介绍与推荐信,几个要害部门都有了可找之人,办事就先解决了门难进的问题。
且这一出,绝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够摆平的事,说不定就两三月,或者一年半载才有点眉目,最后结果出台,没一年以上,你想都别想。身边带着个孩子气的女孩,不说生活不便,两人回来后,你有一百张嘴,也把嫌疑说不清。
他可不想自找烦恼,宁愿自己多跑腿,也比成笑话强!
启程前,申宁要出他身份证,要为他买飞机票,他倒是同意了。眼下帮助跑跑腿,他倒不排斥,只要不跟着我就行。
马虎立即将全部资料都搬回家里,一是安全,不担心散失;二是上访无果,可拍屁股走人。他自信,在新的岗位,他一样可以有所作为。
启程时,他叫芷鹃驾车送他到机场,叮嘱她不要向四位老人透风,说出差有几个月,家里的事就交给她了。
哥如果出差,芷鹃可不好跟着,虽心里不乐,也只好点头,低声交待:“事一办完,早点回来。”
马虎一吻道别,就匆匆进了候机厅。
一看时间快到点,买了点饮品,往行囊包里一塞,就排队验票。站那没事,就到处打量,在长龙队里,忽然发现了申宁身影,再一搜,又没了影,他想是不是眼看花了。中途又注意找了几次,也再无影像,也就放宽心了。
他的座位在中等舱,还紧靠眩窗,舱里出差与商人占一多半,虽有百十人,但空气尚好。他也无意交流,有眩窗这一实景画面,也足够他游览了。
飞机起飞上升时,还有点重力感,平飞后,己很舒适,一路的风景时儿艳阳倾泻,时儿白云翻涌,让他接应不暇,飞机在京城巨大的机场降落后,他买了一张旅游图,坐在固定瓦椅上展开来,先了解要出的地方方位、交通线路,谋划先后次序,在脑中做一番预演,为下步的行动,定下行止。边看边想,很是入神,不防手中的地图被人从身后抓走了。
马虎一惊,回头一看,更是大惊失色,嘴巴大张,眼也直了,心里则怒火熊熊,彷佛要破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