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吃不了兜着走
才舒心乐哈两天，郭老爷又电话相召，说省里派整顿班子来了，要找他谈话。又叮嘱了一大堆屁话，马虎虚应下，就开车赶过去。
整顿工作组的组长，上纲上线地给他罗列了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说得口沫四溅，马虎只当看戏。不是冲两老头的面子，他来都懒得来。
与他们工作了一年多，相交很好，工作上自已全力以赴，两老头也没薄待他。不是怕自己拉他们下水，对什么整顿，完全可拍着巴掌看戏。
待组长歇气之时，马虎不怀好意地戏谑问：“还有吗？准备判有期还是无期？我都兜着！”
组长老头脸都气黑了，死劲一拍桌子，“你小子别得意，如在以前，你是个正宗的犯人，老子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哈哈___你高抬我了。如此说，今日今时，你可是拿我没办法喏？那好，你慢慢玩，我玩我的出了。”马虎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
组长老头将桌子拍得起跳，粗声怒吼：“小子你别猖狂，老子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让你蹲穿牢底！”
“好啊，我等着！哈哈___”马虎突然记起打虎上山的杨子荣，在今日的气氛下，自已能临危不乱，这一表现让他心慰。迈开大步，便向门口走出。
两个中年男人挡实了门，对他反挥着手，那意思是：此路不通，回去吧！
马虎回头对组长老头怒瞪双目，眼中怒火熊熊。
一会议室坐了三四十人，无人吱声，静观局势。报社的老爷们，都为马虎捏一把汗。
组长老头端着茶杯，霎时由怒转乐了，细品着茶，但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
马虎向主位的老头步步*近，沉声警告：“死老头，你蓄意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己是犯罪犯行为，我现在就可告你！”
老头一阵大笑，“我坐在这没动，我拦阻你了吗？”
马虎手指他鼻子，“无耻！无耻之尤！”回身便走，对守门走狗怒吼：“滚开！”
两守门人犹犹豫豫，还是让出了道。
马虎一只脚才跨出门，就听倔老头喊：“马虎，回来再坐一会。”
对倔老头马虎不能失敬，不勤愿地转过身，小步回到座位上坐下，两眼望着天花板，开始数筒灯。
组长老头轻咳两声，又威风起来了，“鉴于马虎的重大错误和恶劣的表现，工作组决定：开除马虎工作藉，并登报向读者检讨，以挽回其造成的恶劣影响！”
他话一落音，倔老头便站起来说话：“我抗议！报社也是一个经济实体，外部无权剥夺本单位的用人权利！”
郭老爷也站起来声援：“马虎是我社的金牌记者，他的成绩在记者中无人能比。还是省的优秀工作.者，工作组的决定不正确！”
组长老头甩手一捶桌子，手指他俩，“还反了你们！对上峰的决定你们竟敢当面顶抗，你们吃错药了？！
“马虎虽有成绩，但功过不能相抵，必须严厉制裁！”
倔老头毫不退让，也手回指，“你发什么*威？不也就一个厅级吗？你我还不相属，狗屎上峰？！”
“马虎这组专题报道，丝毫没夸大，还做了大量的缩水处理，如果报纸与记者说了真话就被开除，我也要申诉到中央，并检举你们的恶劣行为！”郭老爷是申诉与威胁并出，也不退让。
会场陷入僵局。工作组一方失了脸面，不肯罢休；报社一方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组长老头沉不住气了，冲地站起，“我们是省派工作组，就事而论，我们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不庸致疑，报社必须无条件执行！”
“对工作组的决定，我们内部协调后，再将情况反映给你们。”社长出面解围了。
组长老头点头。在他的领头下，工作组一行十余人鱼贯而行。
“慢走，有时间再来我还陪你们玩。”马虎对他们幸灾乐祸地欢送。
回到阁楼，马虎往床上一倒，就开始谋划下步自已的出路。上次委托同学谋差事，有两个回了准信，一个仍在一家国家专业报社当记者，一个在一家有名的杂志社当编辑。只是被自已搁置了，必要时也是两条退路。
正想得入神，三个女记者推开虚掩的门，排着队闯了进来。马虎坐起一看，都哭丧着脸，两眼含泪。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前面的申宁哭着说开了：“我们都知道了。唔唔唔___不公正！我要上告中央！”
马虎还没来得及阻止，两女也呼应，“对，我们组织记者签名，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
细一想，马虎还乐观其成了。这不是为他个人正名，是为新闻事业正名！
召她们三人坐下，问明她们的决心后，便开始为她们出主意，让申宁在社内请记者签名，孙吟和李甜芯回采访县市，由村民写材料并让村民签字后带回，顺便多拍实景图片，这才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自己则整理己出版的报纸和资料，证明报道的切实性与报道初衷。
三女更有信心了，接受任务后，便急急外出，收集材料。
这事不知怎么让倔老头知道了，召马虎谈话。他心里很不安，不知死老头又如何训自已。但只要打出为新闻事业正名的旗号，他应不会阻止。
今天倔老头的态度是异常的好，热情让座，还亲手斟上茶，马虎倒有些不习惯，不知他玩的什么手法。忍不住问：“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听说你在搞正名上诉？这很好！我支持！”
他这一亮明立场，马虎就轻松了，“我原准备跳槽的，接收单位都谈好了，但我为舆论的憋屈不平。新闻为什么就不能讲真话？打击我无所谓，天下大着呢，可我想为新闻事业正名！
“我反正是要走了的人，闹就大闹一通，我想闹到最高当局，给新闻舆论与执业记者一个公平的说法，也将Z省不光彩的一面大曝光！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对舆论指手划脚，*民意！”
“好！到时我也陪你上京，咱们老少齐上阵，向官僚挑战！
“我对你还有一个请求，无论结局怎样，你还在这里当专栏组长。不准拒绝！”
对老爷子的支持，马虎很感动，握着老爷子的手说：“就不劳您冲锋陷阵了，您的支持给我们很大的心理安慰，我们决不辱使命！
“至于下一步走还是留，我到时再定。如果大环境不好，留下就等于找苦吃了，请您原谅。”
老爷子长叹着点头，“走前，我给你们一个情况说明，再写几封推.荐信，请我朋友和同学支持你们。”
“情况说明就不要您写了，我不想拉您淌这混水。至于推.荐信，我乐于接受。”
老少都开心大笑，信心满满地准备向官僚挑战。这虽不是他们诚心与高层过不去，欺上头了，也不得不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