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有意去寻那谜一样的妇人,但俺算算日子,在湖州已经耽搁了有半月之久,水路行舟的高连和边令诚二人也应当快接近铜陵了吧。
此外忽必烈怕是就快要南侵鄂州了,国事与私事相比,俺还分得出轻重。
“鄂州那边的兄弟有消息传来吗?”俺问张贵。
“昨日军情司二组来人传讯,说是得一组消息,蒙古人过了大胜关。”张贵答话时面现激越之色,便似恨不能立即拔刀在蒙古军阵中杀个七进七出。
军情司是俺半年前成立的,所有成员都是自张贵带来的那帮老兄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现在一共有三十七人,共六个小组,分别布置在鄂州、铜陵、潭州、利州、杨州及陪都临安,铜陵组是利州东路和淮南西路与临安联系的中转站。
蒙古人过了大胜关?俺听张贵这一说心中一惊。忽必烈好快的手脚,如果让他在俺到达鄂州之前便围了城,俺此行前的种种布置岂不是要落空。
“这消息确实吗?”俺问。
“鄂州的一组只是听百姓传闻,他们已派三个兄弟前往大散关方向去探查了。”
还探什么探,这事绝对是十有八九,军情紧急,那妇人虽让俺有解谜的欲望,但此时哪里还顾得过来。
“立刻赶回湖州,然后直赴铜陵!”俺做出了决断。
莫干山在湖州西南,距湖州有三十余里。真不知芙蓉姐姐是怎么把俺弄到这么远的。
出山后催马快跑,俺们于日落前赶到了湖州,到这里后少不得又上赵与言府上去安慰安慰,俺的失踪让这位族叔也吓得不轻啊。
“太子殿下没事便好,老臣哪有什么委屈,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五短的,老臣一家搭了性命也愧对朝庭,愧对官家啊!”一见到俺赵与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族叔这话俺可不爱听,凭什么俺的命珍贵您一家的命就贱些,这人与人天生都是一样的,生出来不都光个屁股,没谁比谁高贵些,更何况族叔也是太祖一脉啊!”
俺这话一出口,赵与言听得是目瞪口呆地望着俺,他这表情俺理解,在这贵贱等级分明的时代,换个人说这话可是不亚于造反之罪啊。
俺也不理会他,伸手拉过他孙子赵孟頫就抱到怀里。
粉嘟嘟、香喷喷个孩子,俺喜欢。尤其是这小家伙将来可是一个有名的书画大师啊,这么个大师级别的人物现在抱俺怀里是多荣光的事,可惜没照相机,不然非要记录下来不可。
赵孟頫与俺有缘,一点也不怕俺。不过对俺身后的张贵就有心里抵触。张贵也想伸手在他脸上揪一把,却吓得他哇哇大哭,大叫“坏人,坏人。”把头直往俺怀里钻。
张贵不乐意了,大声嚷嚷:“不就是老黑带兵围过你们家嘛,那是因为太子殿下在你们家没了急出来的,至于这么恨我吗!”
俺上赵府主要是看看郑虎臣伤得如何,据说那天张贵把他的膀子都下了。
郑虎臣还床上躺着呢,头上缠着乱七八糟的布,像是受了满重的伤。
一见俺来了郑虎臣两眼蓄泪,他才加入俺的阵营,还没什么表现就让俺黑哥给打了个鼻青脸肿的惨样,这心里的滋味是可想而知。
“郑大哥,老黑对不起了啊!”随在俺身边的张贵不好意思滴道了个歉,那天打完他匆忙去找俺,没顾上给郑虎臣赔理道歉。
郑虎臣把脸一扭不说话,显然对张贵意见不小。老黑也只好红个脸,站那傻傻的干笑。
“郑大哥也别怪俺黑哥,他这人性子急燥,凡事喜欢用拳脚解决,其实人很厚道的,待人诚,没啥坏心眼!”俺不忍心老黑尴尬,忙替他解释。
这张贵啊,平时待人都挺随和的,就是犯不得急,一急起来那手脚就不是他自个的了。史上他救援襄阳时,就是因为打了身边的亲兵,最后那亲兵投了元军,害了张贵的性命。他这人怎么不接受三国时猛张飞的教训捏!俺找机会还是要敲打敲打他。
“俺明天一早就要赴铜陵,然后逆水行船上鄂州。有消息说蒙古人过了大胜关,怕是有一场大战要打,郑大哥身体不适,便留在湖州安心休养,待俺们回转便一同去陪都如何?”
“我老郑没事,这打蒙古人没我老郑怎么行!”郑虎臣闻言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郑大哥你这头上包成这样―――”
“不妨事,早好了!”郑虎臣把那些布一把就扯了下来。
“哎我说郑大哥,你没事包成这样赖在床上不起来是什么意思?”老黑一见来了意见。
“这张兄弟,我平怕挨你一通打,这不是想借此向老弟你讨个说法嘛!”郑虎臣老脸一红解释说。
“你还真他娘的小心眼子,害得老黑晚饭都吃不香!”张贵顺手就给郑虎臣胸前来了一拳。
两人都不是记仇的人,这打打闹闹的反而感情更进了一步。
这晚俺没敢再在赵与言府上休息,怕再遇上“劫匪”,俺不是担心芙蓉姐姐再来劫俺一次,是担心山崖那帮弓弩招呼俺的杀手,再来上那么一次遇劫,俺怕是没有这次的好运了。
在张贵、曹平和郑虎臣及一班武威军兄弟的拱卫下俺回到驿站。俺方在自已的小房内坐定,蔡起辛便带着一人前来求见。待那求见之人进来,老天,不正是那七百余年后声名传遍神州大地的丐帮帮主洪七公吗。
“洪七草莽之人,前些日子对殿下救护不力,还望勿要见怪!”进了门后洪七公首先来了个赔礼道歉。
俺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帮主这是什么话,若非帮主,俺兴许就在那箭雨下壮烈牺牲了!”
“此外啊,帮主的大名俺早有所闻,您的侠义可是传遍了这泱泱中华大地啊!”
“殿下,洪七不是什么帮主啊,洪七一籍籍无名之辈,何来传遍中华大地之说?”洪七公奇怪的望着俺。
“七公不是丐帮的帮主吗?您不是还有一套厉害无比的降龙十八掌吗?”俺也一时陷入了尴尬。
“殿下,我师傅他是独来独往之人,行乞不过是掩他本来面目,却非是什么丐帮帮主。我师傅他老人家最擅长的是八极拳,并无什么降龙十八掌的功夫。”蔡起辛忙上前解释。
靠,都是让《射雕英雄传》害的,俺把它当成历史来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