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右手变爪抓向芙蓉姐姐的脖子。便在这时芙蓉姐姐那击出的臂膊在遇那汉子左手一崩之力时,突然像是毫不着力的绳索,竟然绕过对方那一崩,反击在汉子前趋的右胸上,就见那汉子比项大提督还惨数倍,身子倒着向后飞去。
厉害,俺穿越前在那些武打小说里面看到过一些神乎其神的描写,从来都觉得好笑,没当过真,现在想到那不是骗人的,居然真有这回事啊。
俺从死亡线上获救了,那个汉子被芙蓉姐姐一击倒飞出去后居然很快就翻身而起,他望也没望这边一眼,就如飞一般窜入矮松林中遁去。
芙蓉姐姐也没有去追杀,她解开了俺身上的束缚将俺扶起。
“你是怎么寻到这里的?”俺温言问。
“那日太子殿下掉下崖壁后鸾英后悔异常,若不是我将太子掳出,怎会有这场变故。”芙蓉姐姐说这话时面上尽显悔色。
“那日放连弩的杀手有百人之多,我虽奋力摭拦,但顶不住箭雨的密集,终于让一箭击中了我的肩胛。殿下冲下山崖我心中一乱,腰腿又各中一箭,我顾不得伤痛,便欲冲下山崖随殿下同去,却被老乞丐将我拉住向箭雨稀薄方向冲去。我们两人冲出杀手之围后便藏匿在左近观察那些杀手的动静,见他们聚拢在山崖前指指点点后便离去。我复又到山崖前,却见下面嶂气缭绕,哪里有殿下的影子。我便不顾老乞丐苦苦相劝从山崖攀着岩石和粗滕坠下去寻找殿下,山崖甚高,我花了半日功夫才下到谷底,此时便见那汉子扛了殿下朝西往深山而去。”
“我这时身上有伤,且气力早已不继,只见那汉子和殿下的身影在山林中若隐若现,早不知行出有多远。我打起精神一路追踪,进入一峡谷后便见不到那汉子和殿下的踪迹了。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峡谷四周搜寻,饿了便摘些野果吃,前些日子我攀至山谷一高峰处,却无意中发现这汉子的身影在此出现。”
“我从那高峰下来赶到这里时,已过了几个时辰,那汉子早已是不见了。只留下这个大坑在这里。这大坑便像是为殿下量身而制,我便估计那汉子兴许有了害殿下的心思,于是守在这里,今日果真应验我的猜测。”
听了芙蓉姐姐的叙述我为自己暗自庆幸,若非她这般不肯放弃,俺怕是再难以见天日了。
我们边叙着话边行,从这过程中我了解到她与刘良知的女儿竟是闺中密友,一年来她在临安的藏身处都是刘玉娟安排的。
“我寻常并不欺负别人,倒常拿家中的钱物给那些穷苦的人。那被我毁容的张姓富户之女是她咎由自取。那张家小姐时常殴打她的丫环,一次竟命家奴将那丫环的一只眼睛捥了下来,实在是可恶,我毁她的容还算是轻轻的!”原来这芙蓉姐姐并非是跋扈的女子,倒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侠女。只是她那相貌俺实在看不中,做个一般的朋友倒是较好的选择。
行了有二个时辰,在接近山口的地方,突然从一片林中冲出来几条汉子,“殿下,殿下回来了!”
这些都是俺武威军的老兄弟,俺识得他们,就在俺激动地想与他们拥抱时,一个大嗓门自林中响起。
“太子兄弟在哪,老黑来了,老黑来了!”
“太子兄弟啊,这些日子可急煞老黑了,你要是再不出现,老黑非把这莫干山都挖倒它。”从林中奔出来的张贵一见俺就大声嚷嚷起来。
“让老黑看看你身上可有缺失。”他根本就没给俺说句话的机会,把俺扳来扳去滴,就像是扳弄个玩具,搞得俺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张贵安息下来,俺调头想向他介绍一下芙蓉姐姐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那女子身手很了得,老黑刚才只顾着与太子兄弟说话,没去留心她,只感觉她一晃便不见了。”老黑得知是芙蓉姐姐救了俺的事后说道。
走便走了,她现在毕竟算是罪臣家属,况且又有诈死一事,公开身份反而不美。
俺与黑哥出得大山,早有湖州府及俺武威军的兄弟相迎,俺失踪的这些日子早让众人乱了方寸,为寻俺是全湖州都差不多动员起来了。
约一个时辰后,章梦飞、曹平、蔡起辛等人也从山里赶了过来。
章梦飞和曹平两人的脸现在都瘪下去了,见了俺后曹平泪水直流,章梦飞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年纪毕竟大些,泪水在眼眶中打了几个转没落下来。
其后便是黑哥和曹平两人争着说这些日子的事,其实主要是黑哥总插话。说到后来曹平不乐意了,“老黑哥,你让我把话说完了你再说好不好!”
“平兄弟,老黑只是给你补充几句而已。嘿嘿。”俺那黑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他们俩七嘴八舌的俺一理便明白了。
原来,芙蓉姐姐用迷香迷翻了章梦飞和曹平,将俺盗出赵与言的家,第二天上午湖州就乱翻了天,俺随行的那百余兄弟上来就围了赵府,张贵为此与郑虎臣还干了一场,曹平拉不开俩人,蔡起辛一边看热闹,章梦飞新人一个只能一边着急。事情快不可收拾时洪七公来了,原来他与赵与言家关系不错,又是蔡起辛的师傅,把后面发生的事一说,众人就忙着到事发地寻俺,他们到时已是黄昏,打着火把山上崖下寻个遍也找不到俺。第二日湖州府出面,调集了附近的猎户充当向导,发动近万人往大山的深处寻,连着六七日也没有结果。
现在俺的平安回来,让众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其中章梦飞和曹平更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太子从他们两人保护下被掳走,这种心里压力是可想而见的。
这次俺被掳事件受伤害最大的还不是章曹二人,郑虎臣是最大的苦主。
当日郑虎臣阻止武威军拿老东家赵与言问罪,与张贵发生冲突来了一场恶斗,他虽然本事也不错,但那里抵得张贵之勇,结果被打了个稀里哗啦,现在还躺在赵府养伤。说起来俺还真对不住这个新收的手下。
“太子兄弟,你被掳走有十来天了,这些日子怎么过滴,可受了什么苦楚?”张贵问俺。
俺每天都有一迷人的妇人照理,临走还与俺那个那个了——这话不能说,这是俺的秘密。
想起那个妇人啊,俺那颗春心又荡漾起来。找,得把她给找到,虽然与她春风一度,但到现在她在俺心里依然还是个谜一样的人物,这让俺产生一探究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