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高高在上的人我们一向仰慕,他们就像是神一样远离我们的生活,有时甚至于我们认为他们没有平常人的七情六欲,抑或是连五谷杂粮都不食,拉屎拉尿这样的事似乎也从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但当我们看到其人性弱点的一面时,我们才蓦然发现,他们其实与我们一样,他们具备了我们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们所隐藏的龌龊。
俺理解谢道清的所行所为,她虽高居太后之位,但本质上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入宫几十年来,后宫佳丽三千,赵均有无数的年轻貌美的女人可供发泄,而她只能是青灯相伴。所以她与贾似道勾搭成奸……
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道德礼教的捍卫者,只要与俺没有根本上的利益冲突,俺是一概不究的。本来俺不想对谢道清下手,穿越来南宋后俺的目标一直是忽必烈和贾似道两人,谢道清在俺的眼中只是一个软弱的妇人而已,但经历了一系列的暗杀和反叛后,俺认识到谢道清与历史上那个宋末软弱的妇人是大不相同了,她实质上是贾似道集团背后的靠山,是这个偏安投降朝庭的一面旗帜,容不得俺有半分的同情和手软。
谢道清道:“师弟,那赵禥可是擒来了?”
俺默不作声冷冷望着她的丑态,老实说她虽然已是五十余岁的老妇人了,但因没有生育身形保持的非常完好,可说是风韵犹存。
“怎么,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光身子?师弟你今日眼福可是不浅,哀家这身子却是---”说着她回过头来。见是俺她一惊,随即从完颜花身上窜了起来。
“哀家这许多布置居然也让你破了,如此看来先帝没有将你看走眼,你果真非过去哀家那个德孙!”谢道清意味深长地说道。
“太后都知道些什么?”俺抑制住面前这具*躯体的诱惑,尽力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脸上。
“那次册立你为太子时先帝曾对哀家说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哀家那德孙皇儿说他已溺水死了,被你占据了他的身子。”说到这里她将一双眼锐利地看了过来。
听了谢道清这句话俺心中一惊,俺又记起自穿越以来,尤其是被立为太子后那个赵禥每隔些时便会侵入俺的梦中要俺将他的身子还与他。
“你可知道无独有偶,哀家也做了一个梦,哀家的皇儿德孙也是这么对哀家说的。那么哀家就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何人,因何要谋夺这大宋江山?”谢道清突然厉声喝道。
这一声喝罢,谢道清赤身裸体,飞身向俺一爪抓了过来。
俺的心神一分,谢道清这一抓险些锁住俺的咽喉。急切之下俺缩成一团自谢道清的腋下穿过,身子尚未立稳背后又有风声袭来,俺只能发足绕着大床狂奔。
俺不知绕床跑了多少圈,身后谢道清一直紧紧相随,根本容不得俺转身。俺感到谢道清距俺越来越近,身后有阵掌风突起,谢道清终于出手了。
俺无法应对这一掌,只能脚下用力,希望能减轻这一掌的伤害。就在这时,一直面无表情仰躺在大床上的完颜花动了,就见她飞身向俺这方向扑来,就在俺的心一紧之际,完颜花落在了俺与谢道清之间。
“哀家的小亲亲,你这是为何?”就听一声闷响,身后的谢道清凄厉的嚎叫起来。俺转过身来,就见谢道清怀抱着完颜花跪坐在地上。
完颜花替俺挡了谢道清这一掌,这一掌想必集了谢道清毕生的功力,因为俺见到完颜花的身子一动不动的歪在谢道清的臂弯上。
门外这时门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及宫女们张惶的尖叫,随后这间大殿的门被撞了开来,理宗赵均最后宠幸的一位美人蔡贵妃和两名宫女冲了进来。看见俺她们三人先是一惊,随后不安的走到谢道清的身边,小声说道:“太后,他们杀进来了!”
是张顺他们寻来了,门外已响起了张顺的大嗓门。
“张大哥稍后进来!”俺向门外大叫一声后伸手扯过床上的衣服掷到谢道清的身上,又将一件衣服盖在完颜花的身上,随后对那蔡美人说道:“帮太后和朕的完颜美人穿好衣服,朕可保你等平安!”
那蔡美人闻言一双狐媚的眼自俺面上溜过,随后娇声应道:“贱妾谨遵陛下旨意!”
谢道清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她一双眼失神的望着完颜花,任凭蔡美人等三人摆布。过了好久才谢道清方将眼睛抬起看向俺道:“不管你是谁,哀家也知道如今是再也拦不住你了。哀家累了,哀家看得明白,这座江山与哀家一般也是垂垂老矣,你便是取了去,怕也没那么容易治理,只是不知哀家是否可以见到你也落得哀家这样的一天!”
“放心,朕并不想置太后于死地,落个嗜杀不孝的骂名,你只要能活得够久,你便可以看到这世界的变化。朕早上在大殿中便说过,朕此来本无意夺这临安,只想据守荆湖及川蜀之地,推行朕的新政。朕之本意是待那些地方焕发出活力,不战而使江南之地尽屈从于朕,然而太后设下圈套,妄动刀兵,那朕就勉为其难,以武力强行推动江南之地的变革了。朕知道这片土地上那些豪强及官员的心思,他们心中惦记的只是他们的富贵,他们宁愿这片土地让蒙古人占去了,也不愿意朕在这里施行新政,其实他们不知道蒙古人真的杀了过来,他们便边起码的生存保障都没有了。”
顿了一下俺接着对谢道清说:“若朕不横空出世,十几年后江南会血流成河,所有百姓会成为低贱之人,每三家只能有一把菜刀,太后信是不信?若朕不横空出世,几百年后这泱泱大国便会从此任由外夷欺凌,太后信是不信?”
见这一问谢道清茫然的看着俺,半晌无语。
“朕的新政固然会让这些豪强和官员失去很多,但只要他们不起反心起码还可保得基本的生存权力,更何况在朕的新朝中只要他们不墨守成规,真心为朝庭、为百姓做事,一样可以发家致富,一样可以身居要职。朕相信他们会明白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大宋好,是为百姓好,朕有信心让大宋不再成为耻辱!”
谢道清听了俺的话轻叹一声,道:“这慈宁宫可否依旧让哀家居于此间?”
“太后喜欢这里便居于此处好了,朕以后会每日探视太后,希望太后今后能安份守己便好!”说完俺自床上抱起完颜花走向门外。
完颜花脸色惨白,嘴角鲜血外沁,显然伤得不轻。待回到武林宫,俺命人叫来御医诊视,御医说完颜花中的是黑沙掌,若非施掌之人御下了一半的力道,完颜花怕是早已丧命了。
俺心酸的望了她一眼,她今天不惜一切救俺之举让俺对当初在运河船上她对俺绝情的那一刻的印记渐渐淡了下来。俺此时知道,在完颜花的心中俺还是有位置的。这天夜里,俺在完颜花的床边守了整整一晚。
临安在李伯玉、章梦飞、项桂发、江万里及吴潜等老臣的配合下于第三日恢复了平静。屯兵城外各防区的禁军在武威军的威势下自动进行了整编,十万大军被裁减成了一万三千人,余者老弱尽数解甲归田。
占据临安的第五日。临安众朝臣有半数匆匆逃出临安城四处避祸,余下半数大臣大多关上大门,派些下人到市面上打探消息。当日正午俺在丽正门对贾似道、韩震、萧南三人进行了公审,最后宣判这三人处于绞刑。
上绞架时贾似道两腿发软,是被两名武威军战士架上去的。贾似道的死让整个临安拍手称快,而当年依附于他的那些人则惶恐不安。
在贾似道死后的第二天陈宜中携刘良知父女跪在丽正门外求见俺,俺本意是不想见陈宜中这个小人的,但碍于刘玉娟曾帮助过俺,只好召三人进来。
陈宜中再次表现的痛悔不已,并自告奋勇要求为俺去招降屯集于九江的宋军,俺知道那里是贾似道的亲信廖莹中在主事,他要去若能让廖莹中放下手中的屠刀,倒也省了俺的一番手脚,便就势同意了。
待陈宜中喜滋滋地走后刘良知又返了回来,他小心翼翼地问俺是否还记得先帝许下的婚约,俺奇怪的问不是他女儿刘玉娟已嫁给了陈宜中了吗?刘良知挤出一脸的笑说道:“陛下,臣的小女虽与那陈宜中行了婚礼,但并未行房事,每日与陈宜中同房的不过是臣的小女的丫环。臣女心中一直有陛下,只推说陈宜中那厮成为当朝宰执方肯真正成为他的人,所以小女还是未婚的处子之身啊!”
俺听了一阵苦笑,回应说:“朕忙于国事,四方未定,再说朕已有三个妻妾,刘老伯怕是要另择才俊了,要不朕为刘老伯推荐几个才俊?”
好说歹说将刘良知糊弄走,俺随后派出武威军将士去查封贾似道的府第,并告知天下,俺赵禥仅惩治贾党首恶,余者概不追究。几日后,在各自府第中惴惴不安呆着的一众朝臣终于安下心来,他们齐聚丽正门,上表请求俺承继大宋皇位。
望着这些腐儒俺哈哈大笑,承继?俺在武汉时已经称帝,还需要承继什么?承继这南宋的烂摊子继续用你们这些只会相互攻讦的腐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