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容易,握手相聚其实很难。
毕思言巧遇齐宗祖,又在红土冈解围,三名武林高手惺惺相惜。一连几天相聚,谈笑风生之中,难免得罪了安晓芝。从丽江来泸沽湖他就不高兴,由于齐宗祖的热心,她只好勉强随行。好在一路上风景如画,泸沽湖又美不胜收,入住吴家后也很惬意,听以保持着她迷人的笑脸。从第三天到第四天,她的眉头越锁越紧,有时侯还杏眼圆瞪。齐宗祖虽然善解人意地向她解释,结果是一阵粉拳猛攻。
就爱酒,几天还没喝够?
我是代父亲完成心愿,慢待了公主我赔罪。
花言巧语的人也*。
明天回程吧,这一趟是值得的。
你们当然值得,我这算什么?陪太子读书?还是看热闹?
这些问号激烈,齐宗祖一时措手不及,当时不知怎么回答。正在犹豫找词,想不到安晓芝垂下泪珠。别看这几滴透明的液体,那杀伤力不可小视。毕思言一惯出口成章,在界上被这样的几滴泪打击得哑口无言。最后眼睁睁看着安晓芝消失在小路中……齐宗祖也是能言善辩之人,此时也目瞪口呆。不过他的眼睛一转突然说道:大姆指虽短它不懒,你不肯笑它也会喊!
喊什么?鬼话!
请你原谅,一笑百媚生。
赖皮,不理你。
原来打算去桃人屋玩一玩,现在取消。
你还想去缠那些妖魔鬼怪?
不是,那是一种稀世的社会。
色鬼!你去!
唉,我说过不去了,明天就起程回武汉。
心里肯定还想,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我的安小姐,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怎么不讲道理?那里勾过别人的魂你也知道,你也念念不忘,真是一路货色!
不是那层意思,按你的要求安排行程总可以吧?
安晓芝无故挑起争端,其实是在对毕思言发泄不满。齐宗祖的宽宏大量她很欣慰,但是面对曾经爱过的人,心里的尴尬,是无法摆脱的阴影。毕思言有千万种理由,也不该抛弃她。而且把会施妖术的桃人说得那么善良,其实还是对美色的投降。她见过桃人的模样,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野性吸引力,要不然怎么会让她们牵着鼻子走?还是一箭双雕,真恨不得抓他们的心才解气。矛头针对齐宗祖,不过是借桥打子。(珠算术语)
毕思言知道这段揷曲后,很快明白了安晓芝的用意。宁受气也不能火上浇油,佯装不知地安排她们离开的事情。齐宗祖与冷凌老人的这一别,恐怕再也难相聚。他和安晓芝的交往,也从此划上句号。带着苦笑送别到丽江,只到他走在青石板路上,还在回忆安晓芝的那凄凉的一笑。猛不防有人拍他的肩膀,定神一看竟然是冯武超。有的人一生经常相见,却不曾互相讲过贴心话;而有的人仅一面之缘,却能够推心置腹。
齐宗祖如此,冯武超更是如此。在湖南韶山的握手,甚至含有敌意。而火车上的偶遇,己经成为莫逆之交。冯武超几乎把他的心情与现况都合盘托出,毕思言虽然没有把死里逃生经历讲出,所表现的坦荡也是一览无余。所以冯武超敢于向他透露部分番号,交这个朋友是极为放心。当然因为组织纪律,他也向有关领导汇报过这个人。当时便引起爱惜人才的领导们高度重视,要求设法“挖”来他参军。
而且一纸公文发到阮长发所在的公社,至今阮长发并没联系上毕思言。由于两个人都目光如柱,在人群中同时发现了对方。不用称呼,那样太俗套。他们会意地挺胸一撞,以此表示亲切和力量。冯武超不再是沉默寡言的酷形象,早变得有些有些事故圆滑。拉着毕思言走进一处部队驻地,那里虽不是他所在特殊部队,哨兵和很多军人都对他熟悉而尊重。所以他成为主人一般接待老朋友。
我总在想有一天会碰到你,今天兑现了。
你怎么会留在云南了,还在丽江这么熟?
工作需要嘛(典型的部队用语),哦,你在什么地方住?
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就暂居在泸沽湖。
那是主要是摩梭人居住的地方,你该不是阿注吧?
你看我像吗?
也像也不像,来,边喝酒边讲一讲你的故事。
冯武超好像派人去请来一位团首长,在他们还没讲故事前已经到了。那位团长一见如故地拉着毕思言握手,还笑着说: 小冯连长不是请贵客不会找我来陪嘛。
李团长来了,怎么政委没来呢?
开会去了,这阵子太忙。我也只有一小时,冯连长有事敢不到场吗?
那个什么都计划的时代,物资特别紧张,不过部队比地方好一些,由其是冯武超的特殊身份,一般紧缺物资并不困难。云烟贵酒不在话下,军用搪瓷碗里还算丰盛。如果是一般部队,这餐前少不了有那种仪式,而冯武超他们从来不拘小节,有事说事,无事也不乱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