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来坐在狗子脖子上,慢慢升起靠近了那块玉,玉石呈菱形有巴掌大小,那玉虽光泽欠佳,却通体洁白,是周边是青铜金属制镶边,将玉与墙整个镶嵌成了一体,玉的表面雕刻有图案,又似乎是字,纹路深深的,但云里雾里的根本看不懂,郑来用手试了试,想不破坏就把玉拿下来,估计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拍了拍狗子的胖脑袋“把我包里的纸和笔给我找出来。”
狗子缓缓下蹲,翻啦着郑来的包,找出纸笔递给了他“拿玉,要纸笔干嘛?”
郑来不理会,将纸平铺在玉上,用笔轻轻的扫,他拓的很仔细,一点也没遗漏,拓好之后,拍了拍狗子,示意下去。
郑来落地,将拓片放入背包收好,狗子见他没将玉拿下来,就开始嘟哝了“那玉,估计很值钱,怎么也该撬下来块,再怎么说也是老玉……”
郑来一拨弄他腿上的针头“行了,带路回去吧,还是去找其他人要紧。”
狗子疼的一阵冒汗,但想想郑来说的有理,也不再多做言语,又拨弄着针头往校对灯走去。
方远看见狗子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回来,腿上还扎了个针头,一脸的迷惑。郑来将刚来发生的事情和方远说了,方远沉思道“这里邪门的紧!你们赶快去找其他人吧。等人齐整了,我们再想办法,兴许他们也有什么发现呢。”
狗子坐在地上,将针头拔出来,他的裤子都被血殷湿了小半片了,抱怨着“这次我可不扎了,要扎你扎吧,爷爷我不伺候了。”
郑来走过去和狗子并肩坐了,一拍狗子肩膀“兄弟啊,还要你扎,你体格好呀。”
他这一拍肩膀,让狗子一下子想起了,郑来骑在他头上的事了,一股火上来,一把就把郑来推了出去。郑来没设防,一个骨碌就滚了出去,面部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一团绵软稀烂的东西,呛入了鼻腔,感觉质地跟大便一样,但气味却清新,令人舒服。郑来爬起身来,看见地上是那些白色的类似于长毛是的菌类,郑来摸了一把鼻子,发现手里黏黏的全是天蓝色粘液,那清凉的气味就是它发出来的,那气味清爽无比,让头脑一下子清明了很多。有句俗语,毒物出没之地,百步之内必有解药克之。难道那种未知的扰人神智的克星,就是这白毛似的菌类植物?细想之下,郑来伸手在地上拔了几根放在手里观察起来,这东西毛茸茸的,有点像白色的芙蓉花,很细小的一根根紧密排列,没有筋骨是的,软软的贴地趴着,放在鼻尖一闻,居然是没有味道的,而且白的干净,也不是蓝色的和自己手上的粘液根本扯不上任何联系,郑来用手指一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蓝色的液体顿时散发出了一股清凉之气,原来如此,那白毛本身并不能克制紊乱,而它里面的粘液才是治病良药。郑来拔了几把塞进包里,又搓了几个放在手中,起身朝狗子走去。
狗子见他走了回来,也不发火,有点奇怪“怎么?决定你扎针了?”
郑来低头,坐回狗子身边“你不想扎,就别扎了,哥我要是连这点办法也没有,不是白当你哥了?”
狗子不屑“你还能有什么招啊?”
郑来伸手迅速将手里的粘液往狗子的面门摸了一把,狗子感觉脸上一凉,心头火一窜,心想,你他娘的还敢耍我,揪起郑来的衣领就要打。
郑来双手挡着“别别!抹这个就不用扎针了。”说完仰起脸给狗子看,狗子看了看郑来的脸上也有那粘糊糊的东西,自己摸了一把脸,仔细一看果然和郑来的一样,都是蓝色的,于是松开手,闻了闻,真的清爽无比,心下也高兴,不用遭罪了嘛。
郑来又过去拔了些,递给狗子“一会儿,就碾碎了给他们抹上。”
狗子又往自己脸上多抹了些,抬眼看见郑来在笑,抹不开面的说“我比较暴躁,多抹些,保险。走吧,快走吧。”
郑来和方远招呼了一声,就和狗子朝猴子去的方向走去。
那粘液真的管用极了,头脑清晰无比,走了不多会儿,就听见前面有打斗声。只见猴子和那洋鬼子,两人隔了一米远,各自在那块儿练拳呢。郑来和狗子清楚,那是幻觉造成的,两人一定是在打架,可谁也打不着谁。
郑来一捅狗子,“去,把他们两个拉开,抹上粘液。”
狗子一撅嘴“我不去,伤着我咋办?你去。”
郑来想想也是,他们现在都处于极度暴躁状态下,说不准干出什么事来,自己刚才连枪都敢开了,可也不能看他们练拳练到活活累死呀。于是跟狗子说“一人一个,我弄猴子,你弄那老外,从后面包抄,直接往脸上一抹完事。”
狗子点头同意,于是两人手中碾碎了白绒绒,各自从后面往猴子和老外那走去。郑来蹑手蹑脚的包抄到猴子侧面,身手一抹,正好抹在猴子的鼻尖上,接着一个后跳,远离猴子,让猴子自己清醒过来。狗子走到洋鬼子身后,见郑来得手,便一手将正在踢腿的他抱了个正着,然后迅速将手往鼻子上一抹,那洋鬼子还真不是吃素的,见有人将自己死死抱住,张口一嘴咬住了狗子的手,狗子嗷的一声,将洋鬼子的头往后一掰,但随即收力,可不能杀了他吧,狗子就这么忍着,洋鬼子就那么咬着,过了5秒,缓过神来,缓缓松了口,狗子看了看手上的牙印儿,冲他咆哮“老子以后再和你算账!你给老子记着!”
洋鬼子并不知道狗子吼些什么,但是也意识到刚才自己中招了,而且和猴子打了架,向猴子看去,见猴子也清醒过来,没什么大碍,走过去拍了拍猴子的肩膀,伸手将他扶起来。
猴子捂着脑袋,喘着粗气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很难解释,反正就是有某种东西能让我们的大脑产生紊乱,以后再说,”郑来说完,转向狗子“狗子,我们先和他们一起去做拓片,然后再去找花姐,只剩花姐一个人了,估计没人和她打,没啥危险。”
狗子点点头,一行人分别把两块玉的拓片做好,就朝花姐的方向进发了,这次狗子没当马,都是洋鬼子驮着猴子办的,洋鬼子瘪着嘴,让狗子报了那一咬之恨。
他们打着手电,缓步前行,猴子跟狗子说“你打头,我给你断后,后面的事你就放心不用管了。”狗子点头,走上前,猴子和郑来洋鬼子紧跟后面,只见前方那块玉高悬墙上,花姐正在玉的下方,郑来好生奇怪,难道花姐没中招?
狗子聚精会神的往前走,忽然,肩膀上搭过来一只手,狗子汗毛一树,心想猴子这小子要吓死人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一回头,却见郑来的一张粗糙大脸迎面碰来,张口刚想骂,就被郑来用手捂住了,然后郑来冲花姐那块儿使了个眼色。狗子知道一定有状况,便不在做声,轻轻拨开郑来的手,扭头朝花姐望去。只见花姐正在说话,她周围没人,应该是自言自语,可她的状态完全不对路,说的起劲儿,还不时的笑笑,直吓的狗子头皮发麻。猴子用手势分派了四人的位置,四人分路包抄,每人手里都有蓝色粘液,谁得手都行,可花姐到底和谁在说话呢?可千万别是什么脏东西!四人神经紧绷缓缓围住花姐,猴子一个飞身,冲花姐而去,一手把蓝色粘液抹在了花姐了脸上,花姐好像受惊过度一样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过了片刻,花姐缓缓抬起头来,疑惑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郑来问“你刚才干什么,你还记得不?”
花姐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我到了玉下面,正愁着够不到,方远就来帮我想办法了,我们还聊了好一会儿呢。”
四人面面相斥,刚才他们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花姐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狗子张口刚想跟花姐说,就被猴子拉住了,猴子说“我们回去吧,大家想想办法,怎么出去。”然后冲狗子递了一个眼色,狗子会意,猴子和洋鬼子快速做好拓片后,大家便朝校对灯走去。猴子这么做是有道理的,这么诡异的经历,要是直接告诉花姐,搞不好吓死她,吓不死,失去了行动能力也是麻烦。
中央的校对灯旁,方远和大康的影子无比清晰的映入众人眼中,见他们回来了,方远急急上前问道“怎么样?都拿到拓片了么?”
花姐看见方远就说“你走的还真快。”
方远疑惑的看了看郑来。
郑来思考措辞了一下,便对花姐说“我们在这个屋子里很容易受到一种扰乱,致使大脑接收不正确的指令,产生幻觉和误差,这个草就可以解除这种紊乱,刚才你的状态是处于幻觉里的,不过别怕,现在没事了。”
花姐半信半疑,其实也没搞明白,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能解除就行,其实郑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姐的幻觉会是方远,他们都是暴躁异常,而花姐的症状和众人都不同,这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方远说“我们赶快看看拓片,有没有什么信息。”
郑来也缓过神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路,于是,众人摊开四张拓片,仔细的平铺在地上,四块玉都是菱形的,四个菱形又可以拼成一个大菱形,四块玉似乎有什么联系,好像能拼出一张地图,但怎么拼又都好像不对,这玉上雕刻的纹路,谁也看不懂,也找不出它们之间的联系。郑来研究了半天,颓废的坐在了地上,看来想在玉上找到出路是不可能了。
郑来的眼光忽然落在了白玉棺椁上,他突的想起,刚才照明弹熄灭前一霎,棺椁上闪过的那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