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没想到吧?”那个青年嘎嘎一笑说道。
宜雪有把握拦下四个出窍期修士,可是这个青年就不好说了,左右看看,四周山峰林立,不会是再有什么伏兵的了,不过现在依仗着山势而逃的想法也是实施不开的了,冷言道,“你们想怎么样?”
那青年向那边瞭望一眼,“现在拖延时间,还来得及吗?”目光转向林飞,贪婪地说道,“嘎嘎,嗯,魔气是够精纯的!”
宜雪闻言脸色大变,原来是看上了林飞身上的精纯魔气,人界中没有谁可以吸纳得了这精纯魔气,但有这些魔气相助,这次正魔大战势必会使正派损失更多修士了,也就是消弱了仙界势力。虽不知如何会被魔修知道林飞这情况,但这些关要在宜雪脑中迅速想明白,看现在情况是万万不能让他们带走林飞了,只希望那边赶紧过来人接应,或许可以拦下他们,想及此手势一翻拿出个巴掌大小浑身透明的琉璃碗,对前面青年轻笑道,“你能接住我这一击,我就交出运用他这身魔气的方法,怎么样?”
那青年看她手上琉璃碗没有多少灵力流动,不过她如此托大,不由得他不仔细,再看过去还是那样,“好,不过要是你反抗的话,可别怪我快攻解决,他俩有何损伤可怪不得我哦,”说完把手一后背,眯眼看过来,像是看她有何托大的理由。
宜雪心底暗笑灵力住进手中琉璃碗,那碗一下就想活了一般,通体放出扎眼的金光,金光瞬间散开,再又一瞬间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个琉璃碗,只是在三人身周已多了个半透明光壁。
几乎在光壁形成同时,一把银色飞剑扎到,这凌厉一击也只使光壁凹进半尺便被反弹开了。这飞剑正是同样没安好心的青年放出的,想在琉璃碗刚发动时就击杀宜雪,只是没想到宜雪动作会这般快,现在也只有尽快地击破这层光壁了。
林飞在里面试着探视下光壁,很自然地探不出分毫,这时旁边宜雪说道,“这个极光琉璃碗就算是渡劫期修士来,也不是轻易破开的。”
那个青年轻笑道,“是吗?那边试试吧。”对着那四个黑袍魔修一使眼色,然后拿出个玉简低语几句向北抛去。
那四个魔修一得令便冷不丁站在光壁四周,似乎是看出了光壁的厉害,居然分别出手拍在自己胸膛上,喷出的乌血停滞在眼前,双手合拍在乌血上,那血未溅出半点,在双臂平伸时,那首苍白之极的双手已变得乌黑锃亮。一做完这些,四人就很默契地掐起法诀来,虽是各不相同,但也可以看出四人掐弄得是同一种法诀的四个部分,手势急变眨眼间已看不出双手痕迹,双手像是形成了一团黑雾,越来越模糊。
随着四人同时的一声断喝后,四人同时上推,四个黑柱聚在光壁正上方一点处。那四柱合在那点,并没有继续向前射去,而是集聚在那一点,而且那点集聚的魔灵力越来越多。而就在这时那个青年才露出些许赞许之色,忽又双眼一眯看向光壁,眼中狠色闪动时身形已移到那黑柱聚集那点上方,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右手上已多了个黑色木牌。
“喝”,青年爆喝一声,右臂迅速地膨胀起来,手中那木牌却愈加显得乌黑了,他脸上也显出一些倔强痛楚之色,像是在忍着什么剧痛一般。
光壁里面,宜雪却对外面复杂的施法毫没观看的兴趣,只是淡漠地看向明月峰方向,那个方向还弥漫着对撞激起的尘烟。
“啊,”那黑袍青年尖叫一声,已膨胀了近一倍的右臂猛地推出,狠狠地把手中木牌摁在那黑柱聚集处。那点集聚了如此多的力量,绝大部分都转进木牌中,就是泄出的那点能量也迫使着那青年身体上移了数丈。就在木牌瞬间接受了能量后,那四条黑柱戛然而止,停在半空上的青年右臂又在膨胀起来,而其脸上表情显然是在苦苦支撑,更像是无法承受这木牌如此大魔灵力的样子。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四个黑袍魔修仍是犹若未见地站在远处盯着光壁,目光呆滞全无生气。
就在那青年拼着全力想完全掌控那木牌时,光壁内的宜雪清楚地看到那个黄光点向着这边疾驰而来。
而与此同时,那青年大声叫道,“死老二,快点来啊,我控制不了乱冥魂牌了。”
宜雪不由一惊,抬眼看那青年,他身边不知何时已多了那个脸色苍白的青年,正是明月峰对轰的陈蚣。他看下急速驰来的修士,一抹鄙夷划过嘴角,已伸手夺过了其兄长陈蜈的那块乱冥魂牌。
陈蜈一脱开木牌,右臂急速萎缩起来,眨眼间变回了常态,不过体内魔灵力大半用来控制乱冥魂牌了,此时脸色苍白更甚于元气大损的陈蚣,注意到几十里以外的那修士,连掏出个黑色风衣穿在身上,同时一柄长枪出现在手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几乎是瞬间身体已移到了十数丈以外。在林飞尚未看清怎么回事时,他已出现在百丈之外威风凛凛的横枪迎上疾驰而来的修士。
陈蚣手抓乱冥魂牌,也是不得不小心对待,这木牌几乎集聚了四名魂奴的全部魔灵力,再加上分神中期陈蜈的大半修为,几乎可比得上分神后期全身修为了。他连运力住进右臂中,靠着本命宝物的这些关系,终于很快地掌握了木牌的全部魔灵力,侧头瞥见越来越近的修士,大骂声,“秦百目你个白痴,跟别人帮忙还这么拼命?!!”然后身体上移数丈,看了看在光壁中紧急施法诀的宜雪,心道,“这女修有此宝物还不着急,多半是有厉害法宝了。”
陈蚣心念及此,更多魔灵力涌进乱冥魂牌,嘴巴一张,喷口精纯婴元力在牌上,然后右手一撤,双手连打出几个怪异法诀,那木牌就一下消失,同时那个光壁被击破开一道口子。那个口子破开的瞬间,那光壁就如气泡破开一般破碎,陈蚣身形一进再又急速一退,眼冒凶光地看着左臂流出的黑血,又看向只有十余里的秦百目,恨恨地道,“你给我记住!”然后左手一抖,那个乱冥魂牌从下面飞射到手心,黑雾从手心一冒钻进牌内,那四个黑袍魔修身形一阵模糊后化为一缕黑烟钻进牌内。那木牌振动一下重新恢复原来的形态,木牌一闪消失在手心。这召回牌、收魂奴、收起木牌,眨眼见便做完。一做完这些,就右手提着已被震昏了的林飞向北遁去,传过来个震耳的吼声,“白痴再不走就都留下了!”
那个陈蜈回头看时,只能看到个一个黑色身形不断变小着,知道“老二”是用上秘法了,也就二话不说地催动魔灵力,身形一没一现地追了过去,居然隐隐有追上陈蚣的趋势,可见那件黑披风的厉害。
只是几个呼吸那个秦百目便来到了这里,眼望着已消失在峰林中的二魔,没敢再追去,再有四五百里就要到魔修大本营区域了,要是惹得老魔头出手就糟了。收回目光便看向半空中二女,“你们没事吧?”
宜雪艰难地摇摇头,脸上红通通的,樱口一张喷出口鲜血,身上白光一闪,那件护体仙衣收进了体内,才闭目暗运灵力压下伤势。
秦百目看她吐出血来,料想足以压制下伤势了,虽对其护体法衣的玄妙有些炫目,但也没多问,反而是王若琳一直未动让他大为不解,不由飞了过去,搭手上去,“原来是震晕过去了。”输送过一缕灵力唤醒她元婴便收回了灵力,心底压不下惊讶,“这是何等功法,明明修炼时日尚短,却是有此修为,真是恐怖!”
王过了一小会儿,王若琳睁开眼,对着秦百目点头示意下便看着宜雪,以她的修为是帮不上忙的。
三人就这般悬在半空中,几有半个时辰,宜雪才睁开眼,注意到王若琳已苏醒了,只扶手过去,有些歉意地说,“林飞被他们抓走了。”
三十岁模样的秦百目脸上无忧无喜,颔首道,“嗯,我看到了,我们都低估了魔修的实力。那个陈蚣恐怕是要有渡劫中期修为了,更没想到他会有寒血魔祖的血燕身法,看来…”
王若琳无心听这些,传音问道,“师傅,林飞怎么办?”
宜雪神色一暗,回音道,“看他的造化吧,”其实心底倒是在想既是选定了这林飞,不该是短命之数,这些事情是还不能说给王若琳的。
两颗泪珠从王若琳眼中滚落下来,她举手擦去,也不言语地抛出飞剑,驾在上面向北飞去,刚飞出一里多,秦百目已拦在她身前,直接点住了她虚托着返回那山峰处。
宜雪接过王若琳,惨然一笑道,“多谢道友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回到明月峰时,那些修士都离开了。等两人都去了秦家天威堡汇报情况时,宜雪才对设的局有了大致了解。
原来当日那名潜伏在魔巢之中的修士传言说,这一天围困少阳山的魔修会大举攻山,但这只是佯攻,目的是想袭击天威堡。而攻击天威堡就是擒拿一个叫林飞的元婴期修士,至于原因只说与寒煞魔祖所修魔功有关。收到这个消息后,天威堡诸位长老商量出对策,先不解去少阳山围困之厄,而是借此机会除去魔祖亲传弟子也是其手下第三大将陈蚣。天威堡修士通过秘法跟少阳山被围修士联系后,在魔修攻山尽量牵制住高阶魔修。
至于这次布局的主要部分是在明月峰。林飞等数百人前往明月峰佯作攻击围山的魔修,主要是用林飞引诱陈蚣。选择这明月峰与清灵宗交界处,同时可以消去陈蚣的一些戒心,以便于布下十二聚灵阵。秦百目是秦家第一高手,更有渡劫中期修为,加上这聚灵阵,可说能稳稳击杀陈蚣。至于先前离去的启姓修士三人就是去了宜雪后来去的藏身山洞。只是没料到陈蜈陈蚣两兄弟不对眼,陈蜈想趁他攻击之后拦截下林飞邀功的,却是来到这里后正遇到山洞中的启姓修士三人,二话不说打了起来,凭借秘法和魂奴击杀了一人。便在这里守株待兔,就是林飞几人过来,怕被陈蚣发现自己才没偷袭宜雪三人。等到陈蚣负伤经过,两人在半空讥讽半晌,一说到山洞中三人,才知道其中可能就有林飞,便出手破山了。这样当初三人选择躲在北边,想的是“实以虚之,虚以实之”的想法躲在陈蚣离开方向,致使魔修此番目的达成,正是功亏一篑。
而令人奇怪的是这次魔修攻山后,魔祖突然发令收缩势力范围,撤去了围山弟子,转而以原来清灵宗范围为界划地而治。魔祖这一举动让几大宗派很是不解,不过本着正魔不两立的原则,各宗派先弃开前嫌,均派出修士来到少阳山。一时之间,少阳宗自然成了与魔修对峙之处,原来的逍遥仙乡笼罩在战事的阴云之中。
不过此时,林飞正昏睡在一处魔气萦绕的密窟中…
(下面的剧情要转换了。咱知道这书前面不大好,以至如今惨淡至斯。这也是休整了几个月,再续上的情节,希望有点进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