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村长三人谈论天枫之时,一阵清风吹过,一阵浓香正是扑鼻而来,三人无不回头寻香望去,正见天枫一个人蹲在那忙着什么。三人已经顾不上其他都向天枫包了过来。
“你们先在那等一会儿,我这就快好了。”天枫虽是如此说,但那三人一闻见这香味还有坐得住的理,早就围在了天枫身边指手画脚问东问西的。天枫看那样子比起子机老鬼来也是不妨多让,而结果也证实了天枫最担心的猜想。
天枫忙乎了半天一口气烤了几只山鸡,结果也就一溜烟的功夫天枫整理下地面上的火苗回头一看,那桌面上还哪里来的野山鸡,就只剩下一桌子的鸡骨头堆积成山了。天枫这次倒真的是无语了。本以为那子机老鬼已算是罕见了,可这帮外表看上去斯文尔雅的却竟也是这番吃相,天枫还真开始担心刚才主动去烤这野味是不是错误的想法。果然很快就验证了天枫的这一推理。
“天孤小兄弟,你这山鸡烤得不错,就是太少了点,你是不是可以再帮多烤两只。呵呵你刚才也说了,有酒无肉不痛快。呵呵……”看着那玄音老先生满嘴流油,天枫刚才对他那斯文尔雅的形象一下便倒塌了。
天枫仰天一叹道:“这什么世界啊,难道全是饿鬼投胎的世界不成。”其实如果让天枫知道了他在新手村结交的那个胡大哥的身份,还有他给的配方的来历那他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感慨了,其实天枫早该想到能拿出罗天网随意送人的就真的会是普通百姓吗?
天枫现在猜不出那胡大哥是何许人,也不知道那配方的来历,所以他抱怨也是应当的,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接下来的才是让他真正感觉到悲戚的。那玄音老先生为了尽快实现他那毕生心愿,将那「文武七弦琴」后继有人,把烤野味烤得双手发麻的天枫直接拽进了自己的琴室,说琴室其实也就是玄音老先生的个人寝室。
这寝室保持不变的是简单朴素整齐的风格,一床一桌几张椅子桌上唯一可见的是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整个房间唯一多出的就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天枫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类型的书籍,可是天枫一想起自己很可能被*着把这些书全看一遍的时候,那玄音老先生已经从中抽出了一本册子扔给天枫说道:“事先告诉你了,面对琴艺探究我是很严肃的,即便你是我的知音我也不会格外开恩的。”
“应该的。”天枫陈恳道。
玄音老先生见天枫态度诚恳,虽依然表情严肃但在心里却是默默的点头,但凭这点学习态度就值得他教一教了。不过当他再开口却吓了天枫一跳“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收过半个学生吗?”玄音老先生也不等天枫接话马上自我解答道:“那是因为那些人都太笨,一本减字谱大全就认了整整一星期,有人更离谱用了半个月还认不到一半,就这样的悟性我看他穷其一生也悟不到琴意。”
“那老先生请问要多久记下这减字谱才能达到你的基本要求。”天枫捧着手中那本厚厚的书本,问的话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虽然天枫在学校里学习一直很轻松一直稳占第一,那是因为天枫脑袋转得快很多知识课堂上讲师一开口他就能理解下来。但现在面对的是一全新的领域,天枫以前也曾听说过减字谱,虽然说不上甲骨文但很多都是要强制性记忆的东西,这点天枫就显得有点笨拙了。
那玄音老先生低头沉思了一下后说道:“当年我初识减字谱的时候,用了半天才记了下来。我也不要求你像我那样,你只要这两天能记下我便算你过关。”玄音虽然祭起的表现出自己的谦虚宽容的态度,可却压抑不住他内心深处的那股骄傲。
“两天?不是吧,两天时间能背下几篇文言文倒还可能,可那也是在理解语句意思的基础上的,现在……”天枫感觉有点心虚了。可是那玄音老先生根本都不管这些反倒是给天枫下个套道:“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只要你悟性够高,朝夕间熟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好了你先在里面好好的熟记,没记熟了可别出这房门口半步啊,我还有点事出去下。”
“有事!?我看你是惦记着我烤的野味被他们抢光了吧。”天枫看着那玄音故作镇定可嘴角的那滴晶莹却很快的出卖了他。
“差点忘了那美食,没有在我的监督下老二和吕老肯定会争得头破血流的,唉!真看不出天孤这孩子还有这一手,看来得好好的把他留在我身边不可了。”玄音老先生一边往院子赶去一边在心里想着。可还没等他走到院子便又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老先生等等,老先生等等!”
“咦?你跟过来干嘛,我不是跟你说了没记熟就不许你出房门口的。”玄音回头看见天枫正往这边追来不禁有点微怒天枫还未开始拜师就开始顶撞自己不听安排。
哪知天枫不但不知悔改反而面露微笑,惹得那老先生怒意更盛。天枫见老先生真的发火了,也不好再继续玩下去,马上解释道:“老先生稍安勿躁,请容我解释。”
“解释!?那就是巧言令色,告诉你了求学做学问,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天孤啊,你这个年纪正是求学的大好时机确记务实才是真道。”玄音能在盛怒之下说出这番话,可见他对天枫的确是打心眼里喜欢的,天枫当然也看出了,心里也是满满的感激。
“老先生的教导,我自当铭记在心。”天枫感激道。
“那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跟上来是什么意思。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也不用过得这么快吧。”玄音责问道。
“老先生您真的误会了,我记得您说过我没有将那减字谱记熟了不准出房门,那换句话说,只要我将减字谱熟记于心了便能出这房门了,所以……”天枫笑着回答着。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说你已经将减字谱都记熟了?不可能,你如果再欺骗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此刻的玄音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丰富,不止有惊还有喜而更多的是不相信。
天枫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也不意外,反倒显得很稳定道:“老先生若是不信在下,那就请随便考考。”
玄音见天枫说得如此肯定不像是撒谎,但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情,他还是准备考一考天枫。“你跟我过来。”玄音将天枫和那「文武七弦琴」重新带回了琴室,并取出笔墨纸砚在纸上划下了几个像是文字的文字对天枫道:“按照你的理解,按照这琴谱弹下,放心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指法。”
天枫依言看了下那玄音写下的琴谱一眼后,便端坐在那七弦琴前双手轻搭琴弦上,得到了玄音老先生的首肯后天枫右手在琴弦上时抹时挑时勾时剔,而左手又吟又按又绰的,虽然所作之音调断断续续连不成什么曲调,但光看天枫的指法却也倒像那么回事,
玄音看着天枫的指法虽然谈不上什么成熟,但指法却都是精准并无大的纰漏,心里升起了一种怪怪的感觉,可能是想摸清楚天枫真正的底细,又可能是想挫败下天枫的锐气。玄音又重新在纸上画出了几个文字琴谱对天枫说道:“如果这几音你能认出来,我就算你过关。如果有一字弄错或者认不准的我就定你欺师之过。”
天枫接过琴谱一看,眉头不禁皱在一起了,这一行寥寥数个字可天枫每一字却要斟酌好一会儿,前几个字还好点虽然指法复杂但天枫倒是还能凭借着对这减字谱的规则进行拆分理解,但后几个字天枫却是始终怎么也拆分不好。
而一旁的玄音见天枫面露难色反倒是勾起来淡淡的微笑,却还要假装严肃的追问道:“怎么不弹了,你懂多少就弹多少,该不会是你一个字都没认全吧。”
天枫放下那琴谱后重新坐到那七弦琴前,按照自己刚才的理解将前几个字谱弹了出来,天枫这一动手确实的惊住了玄音,虽然天枫在这几个字谱的处理上还有点手忙脚乱的,但却至少已经能够将这几个字谱准确分析出来,这已经完全超过了玄音的意料之外了。本以为是早就会识琴谱想扮猪吃老虎,可看天枫刚才面对那几个刁难字谱的表情和天枫此刻笨拙的指法,怎么看都是一个新手。
“对不起,老先生后面这三个字我实在是看不懂,我愿意接受处罚。”
“愿意接受处罚?不敢是什么处罚都愿意?”
“愿意!是在下骄傲自满了,不知自己只是井底之光。”天枫谦虚道。
“哈哈……好,能时刻保持自我反省,至少没有随便弹几下糊弄我,那我也就不定你个欺师之过了。”
“我随便弹几下糊弄?你当我傻子啊,我有没有弹错你还不是一目了然,我才没有那么自欺欺人呢。”天枫心里嘀咕着,嘴上却依然保持陈恳认错的态度道:“我确实有弹不出的字谱,所以算不上将减字谱认熟,还请老先生责罚。”
其实天枫并不是什么受虐狂,人家不追究了天枫还往枪口上撞,其实天枫这样说是有深意的,如果对方决定不追究了,天枫再说这样的话,结果依然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反而可以落个谦虚求谨的好印象,同时天枫在求学方面确实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天枫如此虚心也就是希望玄音能够马上帮他指点出那几个字谱的弹奏指法。
可天枫的想法是好的,现实是违背意愿的,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出这号称九怪之首的玄音的古怪性格,只见那玄音故作沉思了半天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罚你反倒让你觉得我不给你面子了,那好吧。就这样决定了,以后每天为我个人多烤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怎么样这个惩罚很仁慈吧,哈哈……”
“仁慈!?”天枫现在是真的很想抽自己两把子,怎么贱成这样子了。其实天枫也不该怪自己,求知解问本就是好的,只是可惜这几个字谱连玄音都弹不出来,因为当时玄音听天枫也就那么片刻功夫就将这减字谱记熟了,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从另一个方面讲就是挑战了他的权威,本来在天枫面前炫耀自己用半天将这减字谱记熟已经是自己夸大其词了,可没想到天枫片刻间就突破了他的记录,说是嫉妒也好说是虚荣心也对,玄音便决心要好好的考考天枫,可当他发现一般的琴谱已经难不住天枫的时候,便有意刁难。可这些虽然让天枫费了点功夫却也终究没能难住天枫,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虚荣和神秘感,玄音便决定抄出他几年前偶然得到的古琴谱,将其中自己一直尚未研究明白的字谱摆出。果然天枫这新入门的新手便被蒙住了。如果让天枫知道这点,还指不定的让天枫怎么鄙视自己,所以他才从此只字不提那几个字谱。
只是同样的有一件事就从此深深的困惑着他,那就是天枫是怎么做到的,也就那片刻间的功夫就将那复杂深奥繁多的减字谱熟记于心,而且并非死记硬背反而能够灵活的运用到各种指法的变换上。
其实当时是这样的,就在玄音老先生走出房门的时候,天枫同时翻开了那本减字谱,天枫得到的属性介绍是:减字谱大全,详细记载了古琴的各种弹奏指法,和各种琴谱字谱。要求悟性:天才,魅力:魅不可挡。
这还是天枫第一次拿到对魅力有要求的书籍,不过很幸运的是就在当时天枫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自己已经完全熟练掌握减字谱的公告声,也就在此刻天枫的脑海里就印记着各种字谱的解析和指法的弹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