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哨兵说着,狠狠的劈出一刀,直取尹铭脖颈,不过却被尹铭轻易的化解了。
“哦,是吗?”尹铭听的好笑,原来钟繇等人早早将自己的形象,植入到那些后备营的孩子兵身上了。
这倒是正合他的心意,尹铭当然知道皇权教育的重要性,而教育就要从娃娃抓起,这样就可以将他的无敌形象深深的映入他们的脑海及心底。
“什么人?”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暴喝,立时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由远而近,飞快的传来。
“呵呵,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尹铭一听就知道是刘甲的声音,知道这游戏玩不下去了。
“什么?想跑,没门?”领头哨兵闻言一愣,还以为尹铭要逃跑了。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尹铭的话中之意。
因为他的话刚说完,就看见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倒飞出去了,“吧嗒!”一声,摔倒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耳边又听到“噗通!噗通!……”之声连响不绝。
当他抬头望去时,连自家在内的十一个人,都被那个小少年给抛出去了,就像抛垃圾一般抛出去了,而且都是抛在同一处——营寨门口。
这时,那领头的哨兵才明白过来,合着刚才人家只是跟他们玩玩而已。想到这里,他一跃而起,却看到满颤着爬起来的一众弟兄,他不禁痛恨起自己来了,恨自己太没用了,十一人竟然被对方一个少年随手就放到了。
“哗啦啦!”
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营寨门口,亦是一队十一人的小队,可来人却各个都是身高体壮,步伐轻盈之辈,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绝对是受过非常专业的军事训练。
“刘叔,您来了!”领头哨兵回首迎上急匆匆的刘甲,哽咽着声音说道:“刘叔,我们没用!”
“怎么回事?”
刘甲还没看到尹铭,只见一个个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的少年后备营哨兵。神情紧张的问道,这可是主公的根本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跟主公交代。
“那个人不知道是干嘛的,先说是找人,后来又说是您的亲戚,我看着可疑,就将其围住,不想此人狂妄至极,嘲笑我们弟兄,我等气不过便出手欲将其拿下,可是却……”领头哨兵说着说着,就说不出来了。
“可是却被我抛出去了。”尹铭接着那领头哨兵的话说道。
“啊,主公,您怎么过来了!”刘甲循声望去,只见尹铭傲立当场,高叫一声。赶紧撇下众人,飞快的奔到尹铭跟前单膝跪地行礼道。
“属下等,拜见主公!”那一众义从亦是一惊,然后快速的窜到刘甲身后跪下,齐声唱喏行礼道。
“什么?”那领头哨兵看到刘甲及一众义从跪伏于那少年之下,顿时惊得瞪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的哨兵也是畏畏缩缩的挤到一起,一会儿望望尹铭,一会儿又看看领头的哨兵,一时之间,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拜见主公!”刘甲突然发觉那些哨兵竟然还是站在营寨门口,也不知道他们再想些什么,于是出言喝道。
“噢!”领头的哨兵骤然惊醒,慌忙招呼一众兄弟走到刘甲等人身后,跪下行礼道:“属下等拜见主公,适才属下们多有得罪,还请主公恕罪!”
“呵呵,咱们是不打不成交吗!都起来吧,以后这胆子还要大些,所谓练兵先练胆嘛!”尹铭呵呵一笑,示意众人起身,随后又点出那些少年后备营的不足之处。
“喏!”领头哨兵起身应道。
“刘甲啊,你们的工作做的很不到位啊!”尹铭对后备营的少年兵还是笑嘻嘻的,可是侧首面对刘甲之时,脸色却一下阴沉了许多,语气也锐利的很。
“从我来到这后备营营寨之外,到你领着人出现,其后一顿饭的工夫,我连寨门都没有进,可是我看到的问题却一大堆。”尹铭寒声说道。
刘甲心中一紧,赶紧上前说道:“还请主公赐教,属下一定改过!”
“哼!”尹铭冷哼一声,说道:“建营扎寨,需要明哨暗岗交相警惕,讲究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可是咱们后备营了?我来回转了大半天,就见门口岗哨,暗哨一个都没有。你们是不知道怎么设置岗哨吗?前岭的三大营明哨暗岗不就安置的很合理吗!一个现成的可以全盘照抄过来,你们都不会吗?”
尹铭越说火气越大,“难道你们是觉得后备营背靠山岭,前有三大营护着,位置绝佳,就不设岗立哨了?还是你们觉得后备营中兄弟个个都是强悍无匹,不惧任何偷营?”
此时,刘甲已经吓得是汗流浃背了,低头垂手立于尹铭一侧,不敢为自己做任何辩解。都怪他们太粗心了,认为这岗哨可有可无,现在好了,挨叼了!
“明岗一个,暗哨全无,这是其一。”尹铭瞪着垂立身侧的刘甲,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训练的,你看看这些后备兵,无胆无勇无技艺。这个我不会去责怪他们,因为他们毕竟是个新兵,年龄又小。我既然把训练交给了你们,你们就得好好训练他们,不要练的像个娘们。这练兵无方,这是其二。”
“是是是,属下即刻就改。”刘甲使劲的点头。
话说到这里,后备营的那些少年兵们脸上也过意不去了。这也不能全怪三大营的教官们,要知道他们来时身体太过羸弱,不要说训练了,就是做些小量的体力活儿都累得够呛。他们接触真正的训练,也就是最近这十几天的事,所以这点尹铭是冤枉刘甲了。
可是,受了冤枉的刘甲,可不敢说自己冤枉了,自从九原跟随尹铭以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尹铭发那么的脾气。加之尹铭看到的这些后备兵的确是训练不合格,自己再要喊冤,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惩罚了。
所以,就是受再大的冤,他刘甲现在也得认了!
“最可气的是,我就在营寨门口与哨兵们较量技艺,到你刘甲出现,至少有一盏茶的工夫,这么久的时间,还那么大的声响,可是后备营内竟然就没有一个人知晓?”尹铭说到这里更是恼怒,厉声暴喝道:“营中的巡营的士兵都他妈干什么吃的?还是刘甲你们根本就没有设巡营的士兵?难道偌大的后备营就靠你这个当值官领着一什人过来逛逛就行了吗?”
“是,是属下等的疏忽大意,请主公降罪,属下甘愿受罚。”刘甲被尹铭一声厉喝,吓得倒头便拜,颤抖着身子,一个劲的请求责罚。
“先起来吧,这也不是一个人的过错,待王强、黄石等人回来之后,该怎么惩罚我只有主意。”尹铭觉得自己似乎说的有些严厉了,语气顿时一缓。
看到刘甲惊颤的身躯,想到他们毕竟也是第一次做主一件事情,出错是难免的,只要他们今后一一改过,不要再犯就行了。
“谢主公!”刘甲起身说道。
“看看你的熊样,还有没有一点当队卒的样子,这底下的弟兄可都看着哪!”
尹铭信手拂去身上的灰尘,见在场的众人各个都噤若寒蝉,便取笑刘甲道,以缓和一下气氛。
果然,这个效果还是很凑效的,众人闻言一阵切笑,彼此间的尴尬气氛便轻减了许多。
“主公,您可是过来视察后备营的。”刘甲垂首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看来他们还是有些紧张。
尹铭点头说道:“嗯,这可是后备营,是咱们三大营的基本啊,不来看看我放心吗!还好我今天来了,日后还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了!”
“嘿嘿!”刘甲见尹铭说这话时并没有火气,便和着干笑两声。
“走吧,前面带路,都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尹铭望着营寨之内,背负双手,冲刘甲说道。
“哎,主公里面请!”刘甲闻言立时跑到尹铭右前方,一手向前,做出请的动作。
“你们也各就各位吧,不要怕有人捣乱,若是有人胆敢捣乱杀无赦!”尹铭回头冲一众少年兵说道。
“谨记主公教诲!”领头的哨兵大声应道,手下一干少年兵亦跟着高声应道。
“嗯,好好站岗,希望从今日起,你们的胆力能够有所增长。”尹铭说着便往营寨中行去。
“喏!”
在领头哨兵的带领下,一众少年兵随即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昂首挺胸,精神更加抖擞。
待尹铭与刘甲一众人走远之后,营寨门口顿时炸开了锅,众人围绕着尹铭议论纷纷。
“这就是咱们主公啊!乖乖不得了,咱们在他面前就跟猴似地,真是厉害至极!”
“就是,大家伙都知道刘叔有多厉害吧,在营中可是仅次于蛮子叔的,你看刘叔在主公面前,还不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切,你们是不知道当年主公是怎样收服刘叔和蛮子叔他们的吧?”
“噢,你知道啊,快给咱们说说。”
“都给我站好了,别再丢脸了。”
“哦、哦、哦!你快说,我们都站好了。”
“你刚刚说咱们在主公面前跟猴似地,我告诉你们当年蛮子叔、刘叔他们在主公面前,那才真是跟猴似地。”
“啊,怎么回事,你别卖关子,快说啊!”
“嘿嘿,当年蛮子叔他们可是占山为王,拦路抢劫的山贼土匪。”
“啊,蛮子叔他们是坏人?”
“去去,你吓吵什么,你看蛮子叔他们是坏人吗?”
“就是,一边去,别打扰咱们听故事。”
“哦,我不插嘴了。”
“嗯,你接着说,不要理他。”
“好,可不要再吵了啊!再吵我可就不说了。”
“哎呀知道了,快说吧!”
“话说一年前的一天,蛮子叔他们发现一队商旅,便将其围住准备劫道。可是,这商旅有自己的卫队,他们怎么会就此任人宰割了?他们一个抢,一个卫。于是,蛮子叔他们便与商旅的卫队战到一起。蛮子叔他们是人多势众,可大多是一些流氓,只有蛮子叔他们几十人才是主力;而商旅卫队人员虽少,可却是兵器精良,训练有素。所以开始之时,双方斗的不相上下,可是时间一长久,商旅的卫队就吃不消了,毕竟人数差距太大了。”
“啊,那他们不是要输了?”
“何止是输,那可是要送命的!”
“啊,那后来怎么样了?蛮子叔他们真的赶尽杀绝了?”
“唉、唉、唉!到底是你们说,还是我说,不想听就算了,省的我费劲。”
“别啊,当然是你说啦!”
“是是是,别生气,你接着往下说。”
“商旅的卫队是节节后退,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刘叔与王叔那时就是商旅卫队的,跟蛮子叔他们是对头。”
“他们不是好兄弟吗?那怎么还斗得你死我活的?”
“唉,那时他们都还不认识吗?”
“哦!那后来呢?”
“就在刘叔与王叔他们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一匹骏马飞奔而至,只见马上之人,嚓、嚓、嚓,左右开弓,箭矢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一箭一个,一箭一个,到蛮子叔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之人已经将壶中之箭射光了。”
“啊呀!这么快啊!”
“谁啊?是主公吗?”
“不是,蛮子叔他们抬头望去,只见马上之人,虎背蜂腰,高大健硕,一张冷峻绝伦的脸庞。”
“是吕将军!我听钟先生说过,吕将军文武双全,英俊绝伦。”
“嗯,正是咱们的吕将军。蛮子叔他们一看自家弟兄被吕将军射杀那么多,不报仇怎么行,便舍了刘叔与王叔他们,转而围向吕将军。”
“啊,那吕将军不是就有危险了吗?”
“你知道个屁,你没听过吕将军什么人?那可是并州赫赫有名的飞将,那些鲜卑贼子只要一听吕将军的威名,就吓的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