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寒晨察觉到辛辟疆神情有异,道:“辛兄,你这是怎么了?”伸手去拉他。阿革姊妹同时发现辛辟疆神情有了变化,见朱寒晨伸手去拉辛辟疆,大声道:“慢着!”
朱寒晨身子一震,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道:“两位姑娘有什么事情?”阿玠道:“你的这位朋友,好像是中了我们苗疆的裂头蚴蛊。”朱寒晨知道苗人使用蛊毒十分厉害,说这话的又是两个苗族姐妹,自然知道他们说的不假,只是他不知道,辛辟疆是何时又是如何中的毒?
关于苗族善于下蛊毒的说法,渊源很是久远。大概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在迄今最早的的殷墟甲骨文中,就有了关于蛊事和蛊术的记载。此时所说的蛊,还被称为“蛊道”,指的是通过念诵咒语,召唤来能够令人致幻致死的蛊虫,从而加害别人的恶毒的巫法。
现在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使用蛊术最有名的,应该是伏羲。说到伏羲,我们必须提到的一件事,就是八卦。事实上,八卦分成伏羲八卦与文王八卦两种。我们现在知道的最多的,都是文王八卦。伏羲八卦是最原始的八卦雏形,而文王八卦,则是对前者的推演与发展。
在伏羲的先天八卦中,就有关于蛊术的记载。《太平御览》第九卷中曾经引用《王子年拾遗记》说道:“伏羲坐方坛之上,听八风之气,乃画八卦”。《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三八九也有记载,而且相比前者,更加详细:“上古伏羲时,龙马负图出于河,其图之数,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伏羲则之,以画八卦。”
据说,伏羲坐在方坛上描画八卦,这方坛的古迹,至今仍在陈州,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
《周易》上面,有一些关于“蛊”的原文,我们可以看一下:巽下蛊: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艮上初六斡父之蛊,有子,考无咎,厉,终吉。
九二斡母之蛊,不可贞。
九三斡父之蛊,小有悔,无大咎。
四六裕父之蛊,往见咎。 六五斡父之蛊,用誉。
上九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蛊道巫术,在战国时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左传。昭公元年》中记载,“赵孟曰何为蛊?对曰:*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在《周易》,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皆同物也。”
自古以来,时常有人无故失志,那些神志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他们所患的病,就称为“蛊”,蛊并不是因为迷惑他人而起,以毒药害人,但别人自己还不知道,现在我们都把这些统称为“蛊”。
《通志。六书略》中,还曾记载了制蛊的方法“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
关于这一段文字,葡萄不想多加解释,也不想将它翻译成现代文字,因为不管它对也罢,错也罢,终究不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大家看到这里,只要能够对蛊这东西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葡萄的初衷,也就达到了。
辛辟疆所中的,正是蛊术中的虫蛊,也就是被人偷偷的在身子里面放了毒虫,阿革姐妹也是深谙此道,因此当辛辟疆身体内虫蛊发作时,立即便看出了端倪。
辛辟疆身上所中的,的确就是阿革姊妹口中所说的“裂头蚴”。这本是一种身体极其细小的虫子,在阳光照射下几乎通体透明,很难被人发现,杨风清刚才临走时借袖风发出,杨风清的本意,是想灭了朱寒晨,奈何此时朱寒晨已经几乎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倒是辛辟疆阴差阳错,中了杨风清的暗算。
那“裂头蚴”一到辛辟疆身上,立时沿着他周身的毛孔钻了进去。随着辛辟疆血液流转,行遍了全身,辛辟疆若不是本身有武功护身,身上又带有巴蛇的内丹,恐怕立时就要毙命。就算如此,辛辟疆也是全身发抖,双眼漆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原来此时,“裂头蚴”已经进到了辛辟疆的眼睛。
朱寒晨一时间弄得手忙脚乱,向阿革道:“要怎样才能救他?你们不是也会制作蛊毒吗?”阿革道:“我们苗人每个人都会制蛊,但是个人手法各不相同,因此想要治这蛊毒,还是要找到杨风清才好。”朱寒晨道:“我们这就去追。”
阿玠道:“已经晚了。我们还追的到么?他们此时至少出去了一百里,就算我们能够跟上,你们能么?”朱寒晨道:“只要你能,我就能!”阿玠道:“我可不是开玩笑。”朱寒晨道:“我也没有开玩笑。”阿革道:“我看你也不要逞强了,还是把我的绿孔雀,借给你乘坐吧。”
朱寒晨道:“我还要背着辛兄弟,我们先走走看。”阿革毕竟是少儿心性,道:“姐姐,我们就试试看!”素手一招,那只绿孔雀降了下来。朱寒晨俯身背起辛辟疆道:“走罢。”阿玠微微摇头,招了自己的那只孔雀,与阿革的绿孔雀并排一起,在前面领路。阿玠心细,命几只小鸟飞在前面打探情况。
朱寒晨背了辛辟疆,依照以前心法,,一股真气在丹田直冲头顶,身子已经凌空而起,接着身随意转,在后面紧紧相随,刚开始还觉得十分沉重,待到后来,真气转匀,越飞越是轻松。紧紧跟在二女之后。阿革见到这番景象,心里很是惊奇,又有几分高兴,连连催动绿孔雀,加速飞行,一心想要看看,朱寒晨究竟能够坚持多久。
一行四人,还有一大群各式各样奇怪的鸟,这样的一支队伍,飞行在九天之上,如果是被别人看见。绝对可以叫他们惊讶的把眼珠掉在地上。阿革性质越来越高,不住催促,绿孔雀越飞越快,到了后来,双翅舒展,就是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