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白道:“一个月前,缥缈峰云上人传来消息,要过来探望,你也知道,我们一向不和,一百年前,在玉虚山群仙会上,我曾经跟他斗法,大战三日,结果他大败,当时留下狠话,日后必定报仇。这次卷土重来,必定不能小觑。”
听到这里,朱寒晨才知道徐白衣此次乃是帮忙而来。看来这云上人本领不同凡响,自己受了李冥白的好处,心想不管怎样,自己也要帮上一帮。
就在这时,李玄忽然皱起了眉头,道:“有人来了。”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大声笑道:“李处士,就是这样招待老友么?”徐白衣笑道:“云上人来的好快。”话音未落,已经和李冥白到了洞口。
朱寒晨见到洞口忽然大亮,随即一个巨大的七彩光圈不住轮转,自己奔到洞口时,只见远远的一线天方向,一个光圈迅捷无比的飞了过来,那光圈本身并不起眼,但是越来越大,待得那光投射到洞门口时,已经将整个洞门笼罩在光晕之中。
光晕缓缓收拢,当中显出一个白面黑须的道人来。那道人身材匀称,一袭道袍一尘不染,全然没有走长途前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李冥白道:“云上兄的遁行之术果然是越来越精纯,小弟十分佩服。”云上人看一眼徐白衣,道:“这位就是你的帮手么?”声音冰冷。
徐白衣微微点头,并不说话。朱寒晨见云上人一副自大的模样,心里先有几分生气,暗想,修道之人,应该冲虚谦和,这般盛气凌人,可真的是少见。云上人眼光又转到朱寒晨身上,道:“这个小子,也是帮手么?”
朱寒晨听他说话越来越是无礼,心里也是有气,当下微微笑道:“先生又错了,我原本是路遇徐先生,言道这边出了野兽,过来捕捉,在下一时好奇,这才跟了过来,不想遇到了先生。”云上人见他年纪轻轻,言语却很是严厉,言下之意,把自己比作了野兽,自然是受不了这份羞辱,抬手一掌,向朱寒晨打了过去。
朱寒晨见他肩膀微动,已经知道他要动手,此时见到他手掌向自己打了过来,当下飘身后退,这一下退出丈余,自己心里不由咦了一声。同时吃惊的,还有云上人。自己这一下,就是寻常的修道之士,也是不能轻易躲开,而这满面凡相的小子,举重若轻的闪避了自己这一下,从表情上,显然还有些漫不经心。
朱寒晨刚才心念稍动,已经飘出一丈多远,虽然一时间还不能想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但是知道自己此时武功,已经较以前精进了好多,自然是高兴万分。云上人这一掌没能打中朱寒晨,眼见李冥白笑眯眯的看着,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更是感觉难堪,一时间羞刀难以入鞘,掌影连环,向朱寒晨攻了过去。
朱寒晨此时内力虽是精进,招式上并不能找到多大便宜,对付云上人这样的高明之士,自然是相形见绌。云上人刚才是吃了轻敌的亏,此时打点起精神,将朱寒晨*得团团乱转,就在这时,朱寒晨前胸衣服簌簌抖动,随即呜的一声呼啸,一团细长的灰雾,在他怀里飞出,半空中一个回环,向云上人攻了过去。
这一下变生不测,云上人仓惶之间,低头躲避,那灰雾去势极快,在他头上一闪而过,削落了他头上的道冠。云上人重新站起身来,额角上已经渗出汗来。那灰雾此时已经回到朱寒晨手中,此时云上人已经看清,刚才削掉自己道冠的,是一把宝剑。那正是朱寒晨得自截界的黑白双剑合二为一的那把宝剑。
云上人认得那是仙家宝贝,不由定定的站在当地,愣愣的出神。半晌才道:“我倒是走了眼,你是谁的门下?”云上人为人心机很多,眼见朱寒晨身上带着宝贝,还以为是那个有名的练气士门下,这次询问,较之刚才,已经客气了许多。
朱寒晨道:“我无门无派。”云上人仔细看他神情,知道他没有说谎。云上人本身就是修道之人,深谙其中门路。修道之人,也同武林中人一样,将出身门派看的很重,对于自己的门派,要绝对的忠心,更不许有半点的不敬。听朱寒晨如此说法,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暗道:“只要这小子没有盘根错节的羁绊,今天我找个机会把他除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云上人在这里丢了脸面。”
李冥白此时道:“云上兄,来了这许久,还没有到洞府一座,是什么道理?”云上人看一眼徐白衣,又看一眼朱寒晨,道:“我来这里,并不是走亲访友,这些俗世的客套,就免了吧。”
李冥白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火爆脾气。”云上人道:“当年不是你丢丑,你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今天过来,就是要跟你再比高下。”李冥白摇手道:“当年我年少无知,若是真的我得罪了你,今天向你赔礼。”向云上人深深一揖。
云上人闪身避开,道:“昔日我在上千人面前丢脸,你今日在这幽谷里对我一礼,就能将以前的恩怨勾销了么?”李玄插嘴道:“我们弟兄如此对你,并不是怕你,而是看在同是修道之人,不想相互*戈而已。”云上人仰天大笑,道:“说的好轻巧,你念在同是修道之人的情面,昔日却又怎么让我出丑?我尸解数次,什么都能忘记,偏偏是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
李玄道:“既然如此,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云上人究竟有什么本事!”云上人道:“这里地方太小,你们跟我来。”身子晃动,沿着陡峭的石壁,犹如壁虎一般蜿蜒而上。那石壁刀裁斧剁一般,又有水流长年累月冲刷,打磨的铜镜面一般光滑。云上人身子直直而上,脚尖在石壁上轻点,身子就会拔起数丈,就好像上面有人用长绳拖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