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喘咻咻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韩昌金中计了!
詹必亮猛然惊醒,疾对钱坤说:你已引火烧身,让岳进负责保护你.你什么事都不要干,回去写书,写易丹,写韩昌金,写韩昌金的手段!能让易丹变态,这手段的确让人惊讶!这手段应该昭示于世人,让人认识,让人防范!
钱坤喘息未定,被这连珠炮似的怒喊震得几乎闭了气.她愕然望着詹必亮.詹必亮狂暴的吼道:呆了?快去写!随之冲出门外,赶赴陶然春指挥所,拨通杨杨的电话.杨杨吗,传我的命令,抬高手套价格,先付款后提货!
你要制造混乱?
是的,韩已借调了九十万双手套,按市价,他要支付一百八十万元,另加35%的风险押金,他实际上已交了六十万风险押金,因为还有五十万双手套待运.他先期已赔了一百六十万,外加一些赏金,估计已不下二百万元.这点钱对他不算什么吧?
当然不算什么,但对他的自尊心和他的能耐却是一种无情的摧残.因为他是强大的,是凌人的,是不败的,而他竟失手于我一个穷光蛋,他会暴怒的!
暴怒的猛虎比沉静的老虎更好打!杨杨兴奋的问:在制造抢购混乱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择优收购吧?
是的,黄灿公司的交货期已到,必须补足六百万双,别的销售商或生产厂家也自有销售渠道,不可能把全部货量都借出.所以,你只要能到手的货,就全部买下!
好!杨杨说:据我们探知,韩已调回了部分借调大员,如果擂台赛继续缠斗,那么他的货源来路就应该引起你的关注.谢谢提示.詹必亮通完话.磨动牙床,思忖良方.肖筱端了一碗八宝粥进来,打趣道:那个小美人只怕渴得要死.把粥递到他手上,又问:你一共卖了多少双手套?
五十万双.也就是从韩手上借来的全部?
有一半被我们收购回来了.那对方呢?
整个汉正街的吞吐量为八十万双.据我所知,正常情况下的总吞吐量为二百万双左右.肖筱说:因为你的手套是在同兴与商人之间循环,无法确定实际总吞吐量与正常情况下的总吞吐量有什么异动.但我估计,有一部分稳当的商人,没有参与这场游戏.有一部分商人发财了,也有一部分商人倒闭了.詹必亮说:韩昌金旗下的汉正街商人已有五、六家倒闭,还有几家在准备改行.手套价格变频太大,让人无法适从.这是商人成败的关键.肖筱说:这也是商人的一个练狱.肖筱接着又说:邱文义接到菲菲的电话,说韩已从伍子豪手上借款五十万.抵押是顺字号商店.韩昌金已开始借款了?!詹必亮抓起电话,肖筱按住,诡笑着说:易珊与周氏公司的服装购销合同已到履约期,一旦交货,让她打一笔巨款在公司帐号上.据我的信息,思思已跟娟娟签订了一张五十万元的借约.抵押?
没有抵押.只有一个许诺.肖筱略带嘲弄之意:思思保证让易家园救援春云.韩昌金只怕会对春云下手!詹必亮疾问:你的信息从何而来?
你的坐探,玲玲.肖筱翻动着信息记录,说:李炎胜已失踪.同时失踪的还有罗德尔纳和玫姐.詹必亮点一下头,说:请通知甘泽,掐断韩对李月英的希望.肖筱通完电话,又翻动信息记录,说:李月英恐怕会使出非常手段.因为,李月华已翻车身亡.詹必亮诧然神惊:什么?!
肖筱说:一个自称大块头的人来电话,说汉正街的林老板,以十万元人民币做赏,要他处理掉李月华,和华生公司的百万元布料.大块头的一个心腹受命尾随莺莺和林为民南下提货,并让单人飞鬼使神差的将货发往孝感.单人飞以去孝感提货为由,要挟李月华同行.由于大块头授了他一套驾驶台*密法,他急欲在这个令他垂涎的美人身上试试技艺.詹必亮心中自语道,这不车毁人亡才怪!疾问:单人飞及布料?
大块头事先安排了十几部卡车一路随行,以做见证.在翻车的那一刻,大块头跳车逃得一命.单人飞被翻滚的卡车碾成肉泥.李月华和两个搬运工及百万元布料,连同卡车一起被烧成灰烬.詹必亮心中叹道,好手法!忽又想到,易丹之变态,必与此事故有关!那么莺莺呢?他问:有没有莺莺的消息?
她被吓傻了.她不吓傻下怪!他忽地站起,自语道:可怜的燕燕……
肖筱哀惋的说:这女孩只怕真的可怜,老父被捕,尚且不知,嫂子身亡,她不得信息……她突然说道:韩昌金只怕会发疯!你快回去看燕燕!
怀着一种同情心,詹必亮回到新华寓所.燕燕把书搁在膝头,朝身旁的椅子一驽嘴,淑雅的一笑.成熟的女人真可爱.詹必亮坐在她膝上,双手捧住她脸颊,亲她唇上一下.燕燕闭眼领受了他的亲情,丢开书,搂住他的脖子戏道:我的能力,已强大到转女为男,可以娇纵情人了吗?
詹必亮笑道:如果你自信,就可以得到我的祝福.如何修炼,才能到此境界?
敞开胸怀,可吞群山之云,广为吸收,才能有高容量的大脑,博采群聚,才能有浩淼之势,峰俊谷幽,自有不尽神思妙算蕴藏其间,这就是“大势可吞云,豁达能吐雾”的壶奥。
燕燕嗔笑道:果然是一代商海高子.你以为我是庸物?
你以为你真的是高子?
那岂不证明你的眼光很差劲?
燕燕吃吃闷笑:最后的晚餐.詹必亮明白所指,说:不知你哥哥是不是打算让我们从广州回汉.燕燕懒慵慵的说:我哥哥也真是,何必要独占市场!
你哥哥是男人最后的阵线.怎么解?
女人的揭杆而起,已经动摇了男人在生活中的统治地位.你将站到我哥哥的阵线上,向叛乱者大举反扑?
有你哥哥做旗号,我这男子汉的身价还能赢地燕燕的厚爱。詹必亮转而说:你哥哥从手套生意上赚了不少吧?
三百万.吹牛.黄灿公司赚了四千万!
你是黄灿的财务?
燕燕诡秘的一笑,说:那家伙好有胆,借款一千多万通关节,逐步占领了这个市场!
你哥哥想做黄灿第二?
燕燕冷声嗤笑道:可笑那个什么野狼,以为商海是什么?是温柔的怀抱?哼,他只怕以为他的热情奔腾起来,可以崩山溃岭,燃烧起来可以焚城烬堡,真是可笑!
詹必亮附含一笑,拿话挑逗道:既是你老父的行为对你的生活没有干碍,那么,你家中成员的是与非,生与死,都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情绪吗?
我说过,那是别人的事.但生活圈是由若干个“别人”所构成,你生活在“别人”的生活圈中,不可能*守自己的清净.但我的头脑只*守我自己的生活理念.詹必亮略一点头,又问:你哥哥的成败,会不会左右你的感情?
如果你跟他有生意上的磨擦,如果我认为我的感情没有错,他的成败就与我无关.燕燕盯住他的双眼:你今天的心态有点反常.詹必亮叹一口气,说:莺莺栽了!
燕燕立即追问:你惹了她吧?!
如果是呢?
她是不屈的!燕燕冲动的抓住他的双肩:你到底还是惹了她?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詹必亮生气的嚷一句,说:只怕她会以为我在借你之手算计她,她的布料烧了.你说什么?!燕燕紧张的问:她拉回的是水货布料?
詹必亮嗔怪道:你说过别人的成败不能左右你的感情?
我担心的是我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詹必亮已知不可能幸免于莺莺的报复.他略述了布料被烧一事.燕燕愕然做声不得,过了好久,才喃喃而言:那位狗屁野狼活不过三天!
莺莺会杀了他?
冷美人何曾受过别人的捉弄!
你认为这事与野狼有关?
必是野狼做了手脚,意在摧跨我哥哥的财势.我可以幸免于不死.詹必亮亲一下燕燕,又说:区区一百万,于你哥哥的庞大家业,不过是牛之一毛,于事无碍吧?
豪性忽来,他可以在赌场输掉一千万,心血来潮,他可以拿一百万花篮斗富.但现在不同了.燕燕沉重的说:沙中金*得太紧,我老爸已知前景不妙,将资本全部以他人的名义存入银行.我们手头,已没有多少活动资金了.何况战略策划中心的巨额薪金,已成为一个沉重的累赘.何不割弃?
谈何容易!燕燕哀惋之情,溢于言辞:这些人惯使空手道,为我哥哥谋得了巨额财富,为我老爸避灾避难设置了层层保护网,我老爸能安然无事,我哥哥能以空手搏白刃的手法纵横商海,全仗他们的战略策划,同样,这些人也掌握着我老爸、我哥哥的全部机密,你想,我哥哥能甩掉他们吗?何况,我老爸还得借助他们的头脑,来抗御沙中金的魔剑.你老爸也是,何必如此放纵!
钱财于他以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拘好坏,他必欲让“韩枫”这个名字威震天下.太猖狂了!詹必亮说:人间有一句话,嘲弄那些斗胆玩命的人,说你“狂得象韩枫的儿子”
燕燕赧然一笑,说:其实人都为自己的名字所累.我哥哥必欲威震商海,也是为了“韩昌金”这个名字能威仪天下.燕燕则不然.詹必亮戏道:她是个平实的生活者.转而又说:但你哥哥、你老爸的成败荣辱未必不会是你生活中的阴影,所以我认为他们的行为,应该对你们姐妹的生活负责.所以,莺莺也认为应该设法解散韩氏战略策划中心.因为,这些人玩的就是头脑,靠的是金钱来网络,一旦我哥哥或者我老爸失事,为保自身无虞,他们必会落井下石.詹必亮装做灵机一动,说:我想讨好莺莺.为布料一事?怎么讨好?
了她未了之愿.如果有人出手,她自会高兴.但你要知道,我老爸在台,那些人不会为你的唇舌所动.想办法吧.另外,我还想挽救她的前程.如果她怒杀野狼……燕燕问:你的意图?
你说过,在你的家族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在关注你的成长.在你的生活圈中只有她一个人是你的知心朋友,为了你的快乐……
谢谢!燕燕捧住他的脸,亲吻了一下,说:你千万别惊动我老爸,否则他的走卒会让你死于非命.她将韩氏战略策划中心的人员一一开出清单,据自己所知所晓,写下附录说明,然后把清单郑重其事的交给詹必亮,说:我不是为挽救我的春趣,而是为挽救莺莺的快乐.要知道,莺莺的青春全被我哥哥的商业野心给糟蹋了,她是一个不幸的女孩子!
詹必亮郑重的点着头,收好清单,又问:如果莺莺必欲杀野狼,什么方法能阻止她的行动?
除非野狼的商才、人才都能令她心仪.爱情重于一切?
爱情是人生的一大支柱,所以爱情的魅力能改变女孩子的亲、仇情绪。燕燕接着说:莺莺寻寻觅觅多少年,失望之余,已是心冷如冰,如果恰好是她必欲索命的人,动了她的春趣,这只怕是神话.也未必是神话,因为人总会因事生情.何况爱情这个东西,谁都不能预先设计.詹必亮转而问:莺莺喜欢什么样的人?
能作践她的矜持,摧毁她的自傲.燕燕诡秘的一笑:你对付女人很有手法?
什么意思?
很多女人喜欢你,是吗?燕燕诡笑着说:有一个女人在这等了你两个小时.拿我开心吧?她跟你谈些什么?
夫妻生活方面的话题.詹必亮举掌做势:你是不是想挨打!
燕燕笑而不语,从桌上拿起一张纸丢给他:她说她的画技不错,这是她的佳作!
这是一幅粗线条的构图,画面上,二间东倒西歪的房子,三个紧闭的门,门上有锁,天上有星有月,月下有一双孩子的眼睛,眼睛大而亮,似乎在企盼什么.画上角题有午夜星河四字,弯弯绕绕的象一把钥匙.詹必亮嗤笑一声,随手撕碎画图,说道:献她妈的丑.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很美的妙龄女郎.詹必亮以生意为借口,出了新华寓所,拦了一辆计程车.他已捂透了那幅画的意蕴.心中火烧火燎的.司机问:去哪?他咬一下牙,断然说道:~港!全速!
他在心中愧疚的说道:易丹,你既与我有缘,那是你的不幸,为了你的眼光,我不能不牺牲你的生命!
二楼阳台的日光浴场扯上了帘蔓,詹必亮疾风似的冲上二楼,穿过客厅,推开前门,一眼扫去,猛的吓了一跳,立即带上门.定定心神,转身上到三楼,却又在豪华房间见着一个女人.不自禁的急急收住脚步,骇然惊奇.女人悠闲的靠在沙发上,优雅的摆手示坐,淡然问道:你就是詹必亮?
詹必亮坐进她对面的沙发,问道:你就是公关大师思思小姐?思思冷然说道:你真是一条滑鱼!
詹必亮立即意识到屠富道凶多吉少.冷冷一笑,说:我们这是第二次不期而遇?
思思怡然笑道:你已作成了空压机械生意?
今日方知你使出蒋干盗书之策,是在铺垫我的事业之路.谢谢恭维,还是谢谢赏识?
我想知道你如何犒赏周兴泰.听脚步声,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易丹跟大块头。
我庆幸易丹能消受丈夫之外的男人,但这跟周兴泰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易丹还是你的未婚妻,你的胸怀真令人钦佩.做为一个商人,或者说身为一个款爷,竟然不事女色,周兴泰也确有令人敬服的一面.否则,我今天看到的就不是大块头,而是周兴泰?
自然不会亏待他.思思讥讽的瞥他一眼:他将为我*刀。
他服你?
我老爸虽然已倒台,但我们建立的关系网络还在.枭雄固然所向无敌,但应知玩火者难免自焚.点火是为救火者安排的归宿.钦佩!詹必亮冷笑道:思思之才让天下商子汗颜.我想,你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寓所!
我想我该走了.思思起身,挎上坤包:不是屈从,你的出现,让我觉得我应该重新部署战略方案.詹必亮警告道:损人的手法不可用得过多!
谢谢提醒!思思严厉的说:我正式警告你,这个寓所我已为易丹租下,禁止你出入!
詹必亮冷哼一声,下到二楼,一头钻进房间,却见姚瑶从床上挣起身来,哭喊道:舅舅!
他疾奔过去:你怎么了?
姚瑶伤心的抽泣着,欲语不能.保姆走过来,轻言道:她被人害了……她有三个月的身孕……
詹必亮只觉着头脑一咋,耳中呜呜有声.姚瑶哭得更伤心了.呜咽中哀怨道:我怎么向他交代……
保姆代为叙说:韩昌金以重金收买了一个女孩,得知姚瑶率众打入金星厂的目的,他凌辱了姚瑶和几个骨干力量.现在,姚瑶人马已被困在金星厂,不许他们出入,情况险恶.詹必亮双眼一闭,头晃了几晃,往前一栽,姚瑶和保姆急忙扶住.詹必亮镇定心神,喃喃而语:我害了六十名女工!随之急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听高岚的口气,好象是张景春授意韩昌金放我回来给你报信,姚瑶接着说:高岚把守工厂大门,他可能是得了韩的指令,所以在趁我率众冲厂的时候,故做防范不及让我冲了出来.詹必亮疾问:你认为他蓄意让我知道这事,目的是什么?
高岚对韩以他的名头跟你打擂,深为不满.他知道你鬼板眼多,手下强人不少,红、黑都吃得开,怕遭你算计,有心向你挑明事实真相,又怕逃不出韩的手心.所以他有心利用我向你传情达意.姚瑶继续说:高岚认为,张景春无法承受那班虎狼之徒的凌辱,为超度自己,不惜出卖了我们.但我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把自己藏得更深。
姚瑶抽泣一阵,又说:我想,韩可能是希望你采用什么激烈的手法,或解救女工,或诉诸法庭.总之,你听到这个消息,必会有所行动.惠惠背着书包走进来,也不喊舅伯,径直走向姚瑶,问:我二嫂怎么会出卖你?!
保姆拦住她: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嘴.惠惠双手叉腰,厉吼道:你给我滚!你不要脸,莫带坏了别个!转而对詹必亮说:她老是带那个臭男人来跟易丹玩!
这当儿,门铃响起:保姆下楼领上来一位不速之客,客人咋一见詹必亮,止不住惊退一步,旋即满脸堆笑,伸双手欢呼道:哟,詹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詹必亮咋一见此人,也是激愣愣一个寒颤.继之摆手示坐:韩老弟怎么有时间来此,快坐!
惠惠一听这人姓韩,疾扒在姚瑶身上,附耳低问.姚瑶点一下头,瞪起怒目,磨动牙床.惠惠急忙摔了书包,跑出门外,绕到窗口,往里探望.因为来客是面窗而坐的,她要看清他的面容.她一见那副尊容.立即醒悟似的说:你就是韩昌金呀!她把头点了几点,猫着腰穿过凉台,溜进房中,从书包里抓出小刀,背着双手贴向韩昌金.保姆已不在房中.姚瑶在闭目养神,她知道这两高手相互撕杀,轮不到她开口.詹必亮不知道惠惠行为有异.他在听韩昌金谈手套市场现状,在听他指斥高、单的行径,听他因单人飞的死亡而为詹必亮庆幸.凉台上传来打斗之声,詹必亮走出房间.韩昌金似乎解脱了某种困境,长嘘一口气,仰身靠向椅背.惠惠往前挪了两步,扬起手中尖刀照准他的后颈窝戳下去.她知道这地方能杀死人,那个麻木司机就是被捅穿喉管而死的.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小手竟似挟风携雨而来,力道何止千均!
韩昌金听得身后有异,疾转头.惠惠吓了一跳,疾于半空中收住刀势,反手藏到背后.韩昌金见此,厉喝道:你找死!他唰的站起了起来.惠惠将身一缩,钻进了桌底下.见韩昌金走过来,恐惧的大张双目,握紧小刀,示威道:你过来,我杀死你!
喊声惊动了姚瑶,急忙跳下床来,挡在面前,朝韩昌金骂道:你好不要脸!
韩昌金低声骂道:你欠日就找个好地方!
姚瑶反斥道:需要找地方,你就不是个有胆量的枭雄!
韩昌金恼羞成怒,见詹必亮朝房间走来,立即笑道:这女孩好暴的性子,她是谁?
我外甥.詹必亮随口一答,转而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说话间进到房中,朝门外一指:这是老大,我已跟他谈妥,月薪三千元做你的护卫.三千?韩昌金咋舌称奇:我值这么多钱?
詹必亮笑道:高、单久知你是我哥们,也知道你一只暗中助我,现在高、单势危,未必不会报复你.以高、单惯用的手法,我恐怕难免于难.韩昌金示威性的瞥了惠惠和姚瑶一眼,接着说:但现在单人飞已死,高岚孤掌难鸣.大块头走进房间,以蛮横的言辞逐出姚瑶、惠惠,大咧咧的坐在韩昌金面前,朝詹必亮说:这样的哥们也值三千块钱?他鄙夷的摇着头.韩昌金受辱而怒.詹必亮止住他,对大块头说:薪金由我付,你只管尽职.韩昌金说:我欲娶张景春,不知詹大哥心意如何?
詹必亮讶然惊问:娶张景春?
韩昌金诡秘的笑道:单人飞虽死,高岚势力不减.张景春被他挟制,于詹大哥不利.你欲为我引火烧身?在不是置我的情义于碳火嘛!
詹大哥不必多虑.你、我兄弟一场,只在今世.韩昌金站起身,又说:顺便提醒你,高岚身边有一个女人…
思思?
韩昌金惊讶的问: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今天是受她之策,来取惠惠之命.他风趣的说:刚才跟惠惠干了一仗,我败了.詹必亮附含一笑,随口问:惠惠于她何碍?
无非是摘心掏肝之法.韩昌金望向大块头:这位大哥好象也是受策来横刀夺爱的吧?
大块头笑而不语.詹必亮说:他已如愿.我斗不过他,向他屈服的条件是他必须保护你的安全.韩昌金愤而问道:你懦弱的连爱情也可以输掉吗?
詹碧亮苦笑一下:易丹的行为,我早有耳闻.易丹之才貌,我也不配消受,能有幸得到她的一段情,足以告慰此生.女人,是很难把握得住的.何况,她也有性命之忧.韩昌金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十分痛苦的告辞而去.詹必亮朝大块头招手,大块头起身,惊疑的问:你要跟我决斗?
詹必亮也不发语,猛一拳击向对方面门.大块头受了这一拳,退了一步.詹必亮接连两拳又到,迫他还手.大块头不客气了.易丹倚在门框上,冷静的看着这场厮杀.惠惠挥舞着小刀,在姚瑶怀抱中奋力挣扎.保姆拖住姚瑶,不使她助战.詹必亮已是第三次被摔到地上.大块头象玩儿似的.詹必亮抹去唇边血丝,奋力跃起,挺全身撞向大块头,大块头倒退几步,撞到墙上。詹必亮捞起一把椅子,奋力砸过去.在椅子离对方头顶只差两寸远的地方停住了.他冷笑一声,丢开椅子,去桌上抓起卫生巾,丢几张给大块头,抖开一张,抹掉唇上的血丝.大块头憨然而笑,拿卫生巾抹掉鼻血,说:没有五、六个好汉绑在一起,别打算对我动手.我之所以还击,是把你当一个好汉来对待.詹必亮接过姚瑶递上的茶水,喝了几口,拍拍哭喊着的惠惠,对大块头说:你应该活的象个男子汉!
是的,我应该活的象个男子汉!大块头丢掉卫生巾,说:但不是你的指斥打动了我的心,是你夫人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他朝门外走去.詹必亮喊道:你去哪?
干我应该干的事!
詹必亮看看姚瑶,望向易丹.易丹坐进沙发,懒慵慵的说:明天回金星厂,就说是受易丹之命.姚瑶欲问,詹必亮止住她,说:随机应变!
姚瑶带惠惠离开房间.詹必亮坐到易丹身边,说:韩昌金今天应该守灵才对.索命比守灵更重要.詹必亮猛然悟到:我今天岂不是救了她一命?迅疾问道:他打算如何安置你?
思思走时,遣散了所有的暗探.易丹说:如果大块头施暴不成,那些人会以某种名义置我于伤残.停一停又说:周兴泰压下了我七十万元的货款.理由?
质量问题.借口.詹必亮说:韩昌金意在削弱我的力量.猛然想起,又说:思思应该已知李月华已死,而她竟能泰然处之,从容对敌,韩家兄妹的城府真是深不见底!
韩家军开始大举反攻了!
詹必亮对她说了那幅画图的意蕴,走向桌前,抓起电话.却被易丹无情的制止,她朝门外摆手请出.詹必亮讶然做声不得,只得出了沙沙寓所.找一避静处,用手机分别给方晰、婷婷、六仙子、万条道打电话.指令他们在有效时间内,搬空收购站及分站的全部货物.必须有个得力的人来调控.他想着,又拨通易珊的手机,述说了搬货理由及行动计划,尔后责成她速到武铁子弟中学联系寄存货物一事.随后,他赶到同兴商场。
同兴商场的生意,超乎商业行家的想象,其火暴场面,令市赏委舒眉开怀.詹必亮从人群中挤到菲菲的柜台.顾客很多,菲菲应接不暇.他以为菲菲没有注意到他,便挤到前面,想寻机打招呼.不料菲菲朝外一摆手,冷然道:请别出逛悠!
詹必亮愣了一下,想想菲菲的神态,语气,猛一转头,恰好看到莺莺仓皇的藏进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