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呼叫,不由他不倏然止步,看时,认出是龙吟山庄被他救过一命的那个女人。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离詹必亮只一百米开外,关涛眼见情况危急,情急生智,劈胸抓住迎面而来的一个女孩,揽在怀里便放肆起来,那女孩大呼大叫,警车刚好冲到旁边,两民警心说:好家伙,竟还有这么大胆的狂徒,我不治你治谁?车停,两警察双双扑过来,扭住关涛按在斗车中,待再启程时,前面要缉拿的偷窃犯已不见踪迹。
黄灿公司的副总李炎胜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眼前地上那一幕讶然称奇。另一个窗口,一个女人双手抱膀,嘴角噙蓄冷傲的微笑,心中忖道:这只怕是一场惊天动地鬼泣神嚎的一场大战的预演,继之凝眸瞅了詹必亮一会儿,像是做出了一个什么决定,转身进了办公室,在电梯门口遇上了总经理秘书,秘书叫了声:袁会计。
龟山上,韩昌金看着詹必亮脱了女装,换上男装,洗掉脂粉眉黛,讶然失色,惊疑的凝望着龙姑娘、易家姐妹,问詹必亮:詹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詹必亮故作气恼的说,我倒想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昌金略述了到公司总部的原因,自嘲的笑道:我想当经理,龙姑娘戏道:为了捞一份当经理的功劳,连命也不打算要了?韩昌金笑道:前程不亮,这命要着也没意思,又问詹必亮:我有些不明白。你为龙吟山庄如此披胆沥肝,到底是为了什么?
詹必亮说:我跟你谈过我过去的商海人生,你应该知道我有点侠商味,你也知道龙吟山庄是一个作践人民血汗钱的魔窟,我想踹掉毒龙。
韩昌金点点头,吐出半句话:如果你能争取一个人跟你合作……。易珊急问:是谁?
关涛获得一个睡大觉的机会,喜不自胜,民警询问不出结果,凉起了黄花菜,关涛直睡到晚上八点,才被开了手铐,带出囚室,交给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就是让他进班房的那个受辱者,也就是黄灿的秘书,秘书小姐奉命解救詹必亮,不想却被关涛缠住,好人没做成,气得她的老总哼哼不休。
秘书见到关涛,羞红脸,莞尔一笑,出了班房,到了街上,她说:我交了三千块钱的罚款。关涛正拘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她开了口,便说:让你当街受辱,很不好意思,你可以到法院起诉,但请给我一些时间。
秘书笑问:多长?
关涛吸着气顾盼左右:待我们的事业成功之后。
韩昌金的谦卑与温驯让单人飞觉得很受用,单、高、袁、韩四人在就收购站的方针大计谈得正欢,会计袁玫象是才认识韩昌金似的,颇有刮目相看的意味,那眼风、语言真让人冒酸泡儿.韩昌金的头脑不简单!詹必亮望着韩昌金的背影颇有感慨.所以我担心这笔货款一旦打入他的帐户,他会不会翻脸.张景春凝眸望着韩昌金,接着说: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在背后捅单人飞的刀子,又跑到总部去告发他,而在人前,他又是一个谦卑的好职员,真够圆滑的!
人总得向命运抗争,詹必亮说:只不过抗争的手法各不相同,他也该有家有业了,而一个低贱的职员是无法实现这些的.所以我认为,他的行为只是在为自己讨个好老婆找一点资本.我想让易珊去收服林老板,探一探他们这笔手套生意的真实性.不必,韩昌金还不至于有这么高的智商,也没有理由搞一个子虚乌有的供货协议来耍我们.詹必亮说:通知关涛按计划向林老板供货,我去装货先行看看情况.
大夹街是汉正街市场的一条主要街道,真个是人涌如潮,詹必亮推着三轮车,挤了个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拐上小巷,前轮被人猛踹了一脚,有人骂道:妈的个疤子,把老子的脚压了,车轮被踹偏,撞上了这位的脚管,这位也不客气,一脚踹过去:我日你妈的,把老子的衣服搞脏了!
詹必亮心说:完了!他跳下车,冷冷的看那两位把车轮踹来踹去的,踹得没趣了,开始踹倒车主身上来了,才开口道:两位兄弟也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吧?
一人说道:你想教训老子?
詹必亮锊起衣袖,抱膀站定,那原本不相识的两人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轻叹一声:果然是打狼杀狗的架势!
詹必亮闻言一惊,心说:这事只怕是冲着我来的,冷然问道:两位想得到什么?
一人说:老子什么也不要,老子只要你莫抢老子在汉正街的生意!
果然如此,黄灿公司开始对竞争对手反击了。
他跨出一步,冷笑道:可我在黄灿公司并没有见过二位啊!
老子做的是拳头生意!
果然如此!
詹必亮亮出招式:来吧,我们先玩一招。
你以为詹必亮真的会打架?他打狼杀狗凭的是血气,与人相搏的经历还从不曾有过,那两人先是倒退了一步,继之双双扑上,各出辣手,具使毒招,三两招下来,詹必亮已是鼻青脸肿,两对手不免大为惊讶,娘的个疤子,我们打错人了吧?
詹必亮第三次被打到在地上,艰难的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两人以为没事了,拍拍手,打算走路,却听詹必亮讥笑道:胜不在握,就想邀功领赏,未免失之天真。
一人愕然惊道:妈的个疤子,你还要打?
干任何事情,如果你不想以生命做代价,你就别打算成功。
那两人愣怔半晌,虎啸一声,双手扑上来。这小子太没趣了,退出汉正街市场难道是件比命还重要的事?这回他们决定来个干脆俐落。短刀已经出手,危机中突听一声断喝:住手!
两人收刀回头,齐叫一声:林老板!
林老板抛给他们一叠钞票,二人得赏而去。
詹必亮讶然惊奇:林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林老板的鄙夷之色跃然脸上:一个工仔,也配这样跟我说话?
詹必亮冷然说道:林老板这句话也未免太逗了!
林老板微眯了一下眼睛,绽出一丝优雅的微笑,一摆手,率先朝他的铺子走去。
韩昌金已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周围围着几个抱膀的汉子,显然是林老板的打手。林老板迈进店铺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韩昌金:你想好了?
韩昌金傲然而立:这么说,林老板又摆平了一个心里莫得数的混蛋?
这回是个心里有数的兄弟,他不混,清醒的很,林老板说着话,回头望住詹必亮。
一场激战,詹必亮耗尽体力,吃力的推着三轮车蹒跚过来。
店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车旁站着关涛,他以供货商的身份,旁观了韩、林两人的一场大战,财大气粗的林老板狂傲之中抛出谜底:非是国际市场疲软,只因韩昌金卖的是龙吟手套,龙吟手套的对手不允许他经销龙吟手套,关涛心中惊叹一句:这林老板的神通也未免太大了。眼见得詹必亮负伤而来,护之不便,立即凝神警戒。
詹必亮进了店铺,问韩昌金:韩老弟怎么回事?
韩昌金望向林老板,林老板随手甩出几张票子,坐到摇椅上,叠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望着韩昌金发笑。
韩昌金怒发冲冠:你撕毁订货协议,就这么一点赔偿?
詹必亮看那几个打手蠢蠢欲动,急拦住韩昌金:韩老弟不必冲动,你也不吃亏,动动嘴儿打几个电话,就赚了一千元,林老板算是够意思的了,瞟瞟林老板,又说:为商,有一条法则,互惠互利,还有一个法则:互相谅解。
林老板听此言,朝打手挥挥手,打手退出,詹必亮望住韩昌金,韩昌金抗不过他的眼光,怒瞪林老板一眼,昂然转身,冲货车大声吼道:回去,车费算老子的!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端两杯清茶过来,给了林老板一杯,转身呈递给詹必亮,林老板端茶品了一口,随口问道:味道怎么样?他叠起的腿晃着,晃得忘了形,脚尖踢中了女孩翘起的臀部,女孩往前一栽,扑到詹必亮怀里,詹必亮一手挪开茶杯,一手抄到女孩背后一楼,照她的香腮啃了一口,随声答道:美极了!
林老板优雅的一笑,挥走女孩,说:我们不必转弯抹角吧?我派打手惩治你,是代人施策,那么你也该告诉我,你入侵汉正街,真的是想与黄灿公司分庭抗礼?
詹必亮引而不发:请林老板指教!
林老板双目如钉,盯了他一眼,灵目游动,转而说:我们还是谈生意吧,如果詹老板肯出一个好价钱的话,我可以卖一条信息。
詹必亮略一思忖,说:三轮车上有三万双手套。
林老板说:那不是你的!
詹必亮泰然自若:为商之大忌,在于空谈。
林老板点点头:五六万块钱,只够买我这条信息,听好,你遇上了一个强大的对手!陡地站起身,倾身向詹必亮:为了格守商法,你可以借用别人的货践诺。就冲这点,我再向你透露一个机密,你的对手不是黄灿公司!
詹必亮悚然一惊,又听得林老板说:如果你是精品商人,我这个机密的价值,是你这三万双手套二十倍的价钱!
有一种身形,气质的女孩,如果乳胸过丰,反而不会引人注目,张景春的夺人魅力,恰在她那对不丰的胸肌,典雅、秀气、文静、饱满、紧绷绷横溢出生长力,柔软的令人遐想无限。更兼那一张满月似的圆脸,或如梨花倒影,于那粼粼清波之上跃动着娇娇丽态,又似芙蓉吐艳,把那满世界的春色尽揉于一笑之中,那鼻子也挺凑趣儿,鼻头往上一翘,煞是淘气得可爱,嘴儿本不动人,只因沾上了那融融春色的光,又有那淘气的鼻子挑逗,更得那一双慧灵慧智、含情含威的凤眼相佐,让一个六根清净的人也心怀大乱。
高岚为这娇颜丽色烦躁得不行,且喜占得了这青春女孩的第一次!
他把牙床磨的格格儿响:单人飞,她不是你的!
他启开了第八听贝克啤酒,五指一捏,包容气体的酒液呼的一声冲出罐口,溅了他一脸泡沫,他醉态迷离,眼前雨雾蒙蒙,他喃喃的自语道:白白流走,白白流走,她不是你的,单人飞,她不是你的!
一仰脖子,啤酒罐底朝天,酒液呛得他难受,他依旧不舍点滴,贪婪的吞咽着,因为,这是属于他的,他不能再浪费。
曾枫冷笑道:值得你这样?
高岚惋他一眼,揶揄道:你懂生活吗?
立于门外的服务小姐端一杯清茶进来,恭恭敬敬的托于高岚座前,高岚眺眼于怀,方寸大乱,疾移目脸上,但觉春光灿烂,急出手一拽,搂服务员小姐于膝上,这只手还未到位,那小姐已旋身而起,粉玉似的腴手拂他脸上一下,展一个不知带着什么意味的媚笑。静静的走开。
高岚一罐啤酒倒在被拂过的脸面上,情不自禁的说:不是这个味儿,不是!转而向曾枫:林老板雇汉川帮的哥们解决了韩昌金的供货一事,这个行动怎么解释。
因为林老板根本就没有那个供货协议,所以他只能以武力的方式退货.这么说,那个供货协议是一个圈套?他要套谁?
曾枫说:韩昌金以一个小业务员的身份,能搞到五十万双手套,我想背后必有其人。
曾二兄弟接道:韩昌金从龙吟手套厂进货五十万,其中必有诡计,第一、龙吟山庄毒龙盘踞,虎啸成群,不经龙吟之手,连一根草你也别想拿走,而韩竟然在龙庄主未允许的情况下,大张旗鼓的拖来五十万双手套,那么这五十万双手套的货主到底是谁?
高岚眼睛一亮,崔道:接着说!曾二兄弟又说道:第二、据我们道上的兄弟探知,林老板实际上没有那五十万双手套的供货合同,也就是说,林老板有意制造了一个假供货事件,而这个事件的第一个合作者就是单人飞。
高岚哗哗一下推开面前的啤酒罐,问:老弟的意思是?
曾三兄弟接道:韩昌金可能是利令智昏,而能让他利令智昏的,必定是奇货可居之人。
曾枫接道:这个人就是从龙吟山庄跑出来的野狼,据我手下人马探得的情报,野狼以其狡诈多智,诱使黄老总投入大笔辅助资金,启动了龙吟手套厂,并且把手套厂的所有权转到他名下。
高岚冷峻的说:这么说,我们跟龙吟山庄还有话可说?
这是后一步的事了,曾枫说:现在,野狼空自奇货自居,单人飞久欲建立自己的帝国.这两人一旦联手…
高岚扫一眼曾枫的眼光,冷哼一声:收购站十个蹬三轮的就有九个是他的眼线,而这些人互不知低,又互相监督,让老子无插手之隙,而这最后一个,竟然是他手中捏得最紧的一张王牌。
曾枫说:我认为单人飞只不过是缉舟过河,取借刀杀人之策,单人飞太过自信,太过于独断,而且,无论是对女人,还是对财帛,他都有极大的野心,所以,我认为,一旦兔死…
高岚阴冷的说:那我就来救他一命!
曾枫说:不是救他,而是救野狼!
怎么说?
曾枫扯动嘴角露一丝讥笑:林老板给野狼卖了个绝密情报,这不是做交易,而是蓄谋,韩昌金飞车冲撞詹必亮也是个蓄谋,前一个蓄谋是想吓退野狼,第二个蓄谋是想知道野狼从那些资料中得到了什么内容,曾枫盯住高岚,凝重的说:黄灿公司的所谓和平协议计划也是一个蓄谋,只不过黄灿棋高一着,来了个假中藏真,目的在于让野狼窃取他希望野狼得到的信息。
高岚讶然惊问:这么说,我应该跟野狼携手?
不!曾枫断然说道:应该为敌!又加一句:与他为敌就可以避免多方面树敌!
曾二兄弟接道:我们应该在适当的时候给野狼一些帮助,因为,一旦野狼失败,这世间就会生出无尽止的灾难!
曾三兄弟说:有人欲借野狼与雅丽的事端挑起三春酒楼大战,一园春酒楼只怕凶多吉少。
曾枫点点头,对高枫说:高老板应该明白如何*策了。
高岚不服邪似的眯着眼儿沉思半晌,气呼呼的说:帮我查查,幕后的那位高人是谁?另外,高岚以指点着曾枫:要多少钱,由你开口,你必须帮我搞定詹必亮!
一园春老板娘雅丽捏着一张照片,惶恐地守在门前,照片是由服务员传给她的,她一看照片上那人,吓得呆若泥塑,这情景,被一个服务员看在眼里,她悄不露迹的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像,上到二楼二号包房,对一个侍客的服务员低语几句,待她走后,才悠悠然的转身,懒洋洋的抬目,斜睨着相对而坐的两位客人,好有一股逗人的冷艳。
两位客人互相打量一眼,心说高岚说这女人“不是这个味儿”,这个味儿是什么?
詹必亮在离酒店门前老远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进去。他进去之后会给雅丽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雅丽再一次看了一下照片,迎过去,把詹必亮拦在外面:二楼二号包房的客人,是找你?
是的,我们有点生意要谈。
生意?雅丽抖索了一下:他们是道上的人!
知道。詹必亮以指头夹过他手中的照片。心中笑道:又有人给我拍照,我这幅尊容还值几个钱,对雅丽说:别为我担心。停一停,问:他还好嘛?雅丽轻声吐出一个字:烦!
詹必亮点点头,健步走入酒店!
收银台里,一个发掩脸颊,肤如温玉的女人,以半只眼角的余光,把这一幕都收进了如潭的眼底。
詹必亮经奔二楼,停在二号包房门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绷指弹了三下房门。
房门开处,绽放出一朵艳灿灿的美人花。随口打趣道:三位兄弟好雅兴!
服务小姐机灵的朝里面一摆手,说声:请!
詹必亮灵眸一转,故作神秘的朝她打个飞眼,头也不回的走向餐桌,坐到三位客人之间。
三位客人看那小姐神色,不免心中起疑。
詹必亮一坐到桌前,立即反宾为主,一手压住衣襟,一手拿瓶,给各人斟满了酒,放下酒瓶,抓起酒杯朝三人巡一回,说:詹某徒为年长,劳众位兄弟破费,这脸上的血,也害羞得要破皮出逃,笑一笑,接着说:我今天就借花献佛,感谢众人的一片仁爱之心。干!
与三人碰了杯,一仰脖子,杯中滴酒不漏,那份豪爽劲儿,只气得这三人按奈不住。
这三人就是曾枫三兄弟,这曾枫非是等闲之人,乃当时不可多得的饱学之士,那兵书战策、史记、礼、义、春秋读得多了,反而无师自通,自成一套人生法则,不期然人生有变,世道沧桑,山路凄凉,更应证了他人生法则的正确性。悉作了一个浪迹江湖,飘摇自在的哥们,偶遇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二兄弟,三兄弟,结成曾家兄弟一帮,虽是横行江湖,倒也干过不少正义的善事。
当下曾枫止住两兄弟的怒气,平静的望住詹必亮,低沉的说:别太狂了!
此话未免让人觉得曾家兄弟的境界太低了。詹必亮瞟瞟对方,不容反击,立即又说:曾兄弟邀我来此,只是为了报仇?
曾枫冷言道:敢单刀赴会,也算一条好汉。
能被曾兄弟装进眼中的,自然不是孬种。否则,那岂不证明曾家兄弟在江湖上太没价值。
曾三兄弟怒道:你是说跟高岚打交道的人,都是些没价值的人?
詹必亮笑道:提起高岚,我倒是有点话要说,扫一眼曾家兄弟接着说:高岚手上,有一大笔钱,他不知该给谁好。
曾二兄弟冷哼道:你是说。我们没这个能耐?
詹必亮摸出一支烟,点了火,悠悠然地喷出一口浓烟,这才瞟他一眼,说:我们可以做个交情。
曾二兄弟闻言,望三兄弟一眼,双双拔出短刀插到桌上,那服务小姐容花失色,詹必亮平静的望她一眼,徐徐说道:我想知道高岚其人。
曾枫想了想,说:高岚狡诈多智,为人心狠手辣,但这狠与辣只是让别人去做,他自己在生活中却有极好的声誉,他忍痛屈居收购站副职,在于隐藏锋芒。暗中蓄力,当收购站发展到一定的规模,成为一个具独立法人资格的公司的时候,单人飞可能会到他该去的地方。
至于他的社会背景,他是个独行侠,公安局长常到他家去串门,政要官员见了他也没有不打招呼的,道上的人物,他只跟老大推杯换盏,手下喽罗,他出手就打,没人敢翻洋,商界的大腕儿,大款儿,他认识的人一抓一大把。
詹必亮点点头,问:收购站到底有什么油水?
曾枫说:这是商人的事。
言至此,曾二兄弟,三兄弟各拔刀在手,对着詹必亮狼瞪虎视,詹必亮再点点头,说:高岚大志在胸,单人飞亦是志在必成,高岚狡诈善谋,单人飞多了一份财势,一个靠山。高岚善品女人,而单人飞只图欢快,他认为单人飞糟蹋了一个女孩,而这个女孩正是他的至兴珍品,曾兄弟也许已经知道,高岚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夺回被人侵占的女孩,因为,这关系到人格尊严,江湖声望,当然还有生活意趣。有野心狂胆,敢拼敢博的人,是不能没有生活意趣的。
至于图谋收购站的设想,这不是他急于要解决的事,因为他知道,现在即是把收购站抓到手,充其量也只是赶跑一个单人飞,而单人飞的财势、靠山,以及他的轻率狂妄。都是他要借用的有个条件,当单人飞运用自己的财势、靠山使收购站发展起来,形成与黄灿相对抗的势力之后,他可能会与单人飞联手,剪灭黄灿,然后反戈一击,干掉单人飞。
但问题是,黄灿也非是庸手,何况在收购站还按着一个钉子,所以,他若谋事能成,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收买盯子,合力绞杀黄灿,但这个选择肯定是不可能成功,因为这个盯子是黄灿的情人,那么只有第二个选择――待收购站的发展套牢了单人飞之后,设计陷害,让黄灿公司运用法律手段或江湖手段置单人飞于死地,而自己将以功臣之望荣登经理座,然后先捞足油水,给黄灿公司埋下祸根,再图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