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期而至,虽然那些士兵对她的态度不好是她明显感觉到的,但是到也没人敢对她怎么样,一大早就有人在外面催命似的叫唤她,紫萱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郁闷的,连头发都没有拨就冲了出去,“干什么?”紫萱有起床气,很严重的起床气,帐外整装待发的安亦楚、褐颜还有所有的士兵都看着紫萱,紫萱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安亦楚,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幸好她昨天晚上没有把头发放下来睡觉,不然今天非露馅不可,“梳洗下,跟着来。”安亦楚的表情和声音都相当的不爽,紫萱悻悻的掉头回去,还不忘示意褐颜她没事,一会儿就会过去。随便用水扑了一下脸,胡乱的过了下嘴巴,连忙跟着外头的士兵往实验要进行的地方去了。一路上,紫萱频频摇头,她现在是越来越像男人了!
当紫萱到达那所谓的实验场地之后,顿时感觉有些害怕,黑压压的一群都是士兵,还都穿的那么正式,这给她好大的压力的好不好?紫萱扁了扁嘴巴,而且做实验的地方竟然是在这么高的高台上,台下这么多士兵的眼睛都看着呢,这万一她的方法不管用,她只是说万一,那怎么办啊?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被当做是奸细直接被就地正法啊?可是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杀别人的吗,搞了半天自己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啊?
就在胡思乱想中,脚已经踏上高台的阶梯了,另一边的褐颜向这边投来的眼神里露出说不清的神色。还没等她走到最中间,安亦楚就有些不耐的宣布此行的目的,当然也一一介绍了台上的四个嫌疑人,当自己被介绍时,紫萱明显感觉到了下面的万千士兵投来的不善的眼神。然后安亦楚大概说了什么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就让神灵来替我们检验之类之类的,哎,这些自然不用紫萱教了,这古代的人最信得就是鬼神之说了。
然后道具登场,是四个用黑布遮起来的黑匣子,其实紫萱也是从电视上看的,就是里面装了些面粉,然后吩咐大家把手伸进去,并且说倘若碰到面粉而没有沾上任何粉末的话,就代表不是奸细,其实呢,刚好相反,有人会做贼心虚,哪有人碰到面粉手不会变白的,自然手又变白的那个人就是奸细了,可是紫萱心里也没数,不知道会不会搞花边了。
当所有人的手同时伸进盒子的时候,底下的人都凝神屏住了呼吸,而安亦楚则来回扫视着众人脸上的表情,一言不发。面粉与上空有一定的空隙,但是规矩是把手伸到最底下,如果谁想手上一点粉末都没有,那就只能用内力或是技巧了,这点空间就是专门留给他施展的。
在等待的时间里,紫萱的手在面粉里搅来搅去的,用的是真的面粉吗,真是浪费啊,平时不让人吃得好点,这回倒是舍得了。
“时间到!”就在紫萱胡思乱想之际,安亦楚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后面一排士兵很有纪律的拿开底下的面粉盒,所有人的手却还套在里面,安亦楚看了众人一眼,示意拿掉套子,几个士兵齐齐点头,同时拿开罩在外面的一层黑布,这时,偌大的训练场没有任何声音,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紫萱也莫名其妙的感到紧张,“哇~~~~”当黑布被拉开的一瞬间,底下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发出声音,紫萱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是粉末,然后她左侧的那个人,也是满手粉末,再看看右边的两个人,手上都没有沾上粉末,紫萱没有来得及看其他人的表情,可是安亦楚都看在眼里。
等等,这时什么情况啊,这种情况算是花边了吗,不是应该只有一个人的手上不沾粉末的吗,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的啊,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二比二打平啊?紫萱再次看向左边和她一样,满手面粉的小士兵,那士兵一脸彷徨,一副死也不能接受的样子。
“来人,拿下!”安亦楚再次冷冷下令,几个士兵应着便冲了上来,紫萱并没有注意到右边两人眼中一瞬而逝的狡黠,她现在也无暇顾及那么多,脑中里想的完全是花边了,安亦楚肯定不会相信她了,还有就是这么逃跑,这时,底下的褐颜也是一脸凝重,整个人已经处于备战状态,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冲上来的士兵却与他们擦肩而过直扑向那两个手上没有面粉的士兵,扑到、钳制、捆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致使两个被绑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而此时人群的褐颜已经放下了一身戒备的状态。
“押下去。”安亦楚的声音有些低沉,立在一旁的循非脸色异常难看。
“将军,冤枉啊,将军,属下冤枉啊!”
“将军,冤枉啊,属下不是奸细啊!”
“将军,大家都看到的啊!”
两人喊冤的声音此起彼伏,哎,不过换谁都会喊的,明明刚刚就说是手上沾粉的才是奸细,可是现在却把他们抓了。这时底下也开始有士兵小小的议论声,大家也是很不能理解,怎么说好像紫萱更像是个称职的奸细。
紫萱小小松了口气,幸好这个王爷加将军还算有点脑子,安亦楚冷冷的看着求饶的两个人,始终不开口,“这天下哪有什么能测奸细的神灵,又有谁的手伸进面粉里拿出来却什么也不沾上的,如若不沾者,不外乎是做贼心虚罢了,他害怕,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掉手中的粉末,这便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出声的竟然是安亦楚身旁的循非,“哥,哥,我没有,真的没有。”忽然其中一个人开始强烈挣扎,冲着安亦楚身边的循非喊救到,“将军,”循非单膝跪地,这时底下的士兵议论声开始加大,大家都各怀心思,哦,紫萱了然,原来这其中的一人是那个循副将的弟弟,看他的穿着,她该想到他的职位不是个普通的士兵的,再加上哥哥还是个副将,难怪安亦楚了。最心寒的不过就是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罢了,这男人明明就知晓,却一直不敢正视,偏要把她拉下水,这男人太优柔寡断了,紫萱想了半天给下了这么个结论。
“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押下去,其他人都散了。”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传遍整个训练场,这醇厚的声音显然是用内力发出的。不然这么大一个场地,这么多的士兵,怎么可能都这么清晰的听到,并且在几秒钟之内闪人啊?紫萱也赶紧撒腿就跑,要是他反悔就不好了。
----------------------------------------------------------------------------“将军,循副将还在外面跪着。”一个士兵走进帐内禀告,“让他进来。”安亦楚头也没抬的吩咐道,“是!”士兵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罪臣叩见将军。”刚走进来的循非又是结实的一跪,神色满是疲倦,“这军中的规矩你该是不会不清楚。”安亦楚没有绕什么圈子,边看着手里的东西,边说,循非只是跪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本王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安亦楚继续说到,“罪臣只求能分担一些”
“分担?那其他的士兵呢,他们的痛谁人来分担,他们亲人的痛谁来承担?”忽然安亦楚扔掉手中的折子,打断了循非的话怒吼到,“既是做了,就该想到会承受些什么!”而后没有给循非说话的机会,安亦楚又冷声说到。
循非无言,换做是他,许是也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