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线,从窗户的细缝里照进来,在夜枫看来却显得那么刺眼。夜枫有点不情愿的醒过来,睡了很久却依旧感觉那么累,两眼发黑,浑身酸痛。也许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伸伸懒腰,叫醒了王威,两人离开网吧。清晨的空气总是那么清新,呼吸着让人神清气爽,压下昨夜的疲惫。清冷的街道,两个少年的背影,瘦弱而单薄。
“老板,三份拉面,打包。”每个凌晨,同样的街道,同样的拉面馆,重复同样的话语。夜枫总是感觉自己很可笑,一味去坚持,是否真的会有自己想要的结果?自己也曾怀疑过,究竟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值不值?是啊,换做任何一个人,也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夜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安静又执着。
“好啦,你的三份拉面。”
“走吧,小枫。该回学校了。”
“恩,走吧。”所有的思绪又归于平静。
“老大,谢谢你!”夜枫不好意思的说道,因为他知道,老大这样一直默默地陪着自己。“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总之,还好有你,老大。”
或许,王威习惯把所有的关心和安慰都表达在了自己的举止言行上面。
“兄弟之间说什么谢谢。记住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王威佯怒道。
“嗯嗯嗯。不说了,不说了。”夜枫却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哈哈,这还差不多。走,回去,无论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在嘛,我这个老大又不是白当的。”
夜枫心头一热,是啊,自己的这声老大叫的那么心服口服。或许,一切都早已注定,自己又何必执念于此。想到这,夜枫也笑了,两人就这样,哈哈大笑的回到了学校。
王威径自走回教室,而夜枫也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走廊的灯永远是那么昏暗,一路走过去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因为还早,可以看见宿舍灯火通明,夜枫没有去宿舍,他已经在校外租住,但是偶尔也会回宿舍去找自己的一些同学叙叙旧。靠在泛冷的阳台,望着不远处的宿舍,夜枫还清楚地记得高二那年夏天的一些闹剧,可怜而又可笑……
“热死了,热死了,天啊,救救我吧,我受不了了!”
炎热的夏天,总是让人烦烦躁躁,许多同学受不住太阳的毒辣,纷纷叫起来。也是,这样炎热的夏季,宿舍却没有电扇(PS:为什么不说没有空调呢?因为这样有点破旧的平方装空调是一种浪费)为了保证宿舍的安全,所以连用电也是一种奢侈。难怪同学们都受不了。
水池边总会传来一阵阵的溪水声。那是怕热的同学在浪费水资源,不断的往自己身上泼冷水来缓解炎热干燥的气温。
夜枫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去和老大一起通宵,就是在这一年,这样炎热的夏季:那时,自己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烦躁的自己正无所事事的时候。
“小枫,在吗?”隔很远就能听到王威在叫自己。
“嗯嗯!有事么?”
“走,去网吧通宵去。”看着老大不高兴的表情,夜枫知道,老大心里有事,估计是郁闷了。
“OK,等我穿好衣服。”夜枫二话不说的爬了起来。
夜枫还记得当时老大很不高兴,自己就这样默默地陪着老大一直走,七弯八拐直到网吧。因为是第一次来网吧通宵,夜枫不知道玩什么,就带着耳机,靠在椅子上听着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待到第二天清晨被王威叫醒。每当夜枫回想时都觉得很有趣,很可笑,也很怀恋那段日子。
记得还有一次,由于热的实在睡不着自己和印文军还有唐路半夜跑到球场去乘凉,结果被保安发现了;“喂,你们三个在干吗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跑出来干什么?”
“太热了,睡不早,出来逛逛。”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热也不能跑出来,快回去!”保安很严肃,也有点不耐烦。或许他很生气,在这样的季节,人总是很暴躁的。
“可是……”
“快快快!回去休息,再让我看到你们跑出来,就把你们当小偷处置,听到没有!”
就这样,三个人就回去了,当然,夜枫他们没有在宿舍睡觉,而是在宿舍前面的一块空地上度过了一夜。
想想夜枫都觉得那个时候很天真,无邪,什么事都充满了乐趣。没有像现在的忧愁和烦恼,没有像现在的多愁善感。
“夜枫,怎么每次都是这么早啊。”来开门的同班同学和夜枫打招呼。她总是很奇怪,为什么夜枫每次都是第一个来,而且每次都是带着两份早餐,在走廊里等着她来开门。
“是啊,你也很早啊。”夜枫如常客套了几句。
走廊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同学们都来上万恶的早自习。人越来越多,教室里也变的越来越热闹。夜枫的目光总是在落在教室的门口,期待着那个身影。终于,期待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夜枫对着朱琳笑了笑,算是问候。
看着自己桌上的早餐,朱琳对夜枫笑了笑。“谢谢你啊,夜枫。”
“呵呵,不客气,不客气。”看着朱琳吃完自己带的早餐,夜枫不由的开心起来。也许,每次这样的执着,就是为了能够看着她这样,自己傻傻的开心。然而,朱琳还不知道的是夜枫为了能够给她带早餐,很多个晚上都是在网吧里度过。早自习的时间,夜枫却总是在打瞌睡中度过,有时朱琳会转过头来提醒他,他也总是对着她微笑,等朱琳回过头时他又开始瞌睡。于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夜枫的瞌睡里很快度过,中午的时间夜枫总是坐在教室等着朱琳帮他打来饭菜,或许是自己和朱琳的关系慢慢熟络,也或许是朱琳为了回报夜枫每天给自己带早点,她总是会在夜枫睡觉的中午给他带点吃的,而朱琳也总是很奇怪,为什么夜枫每天都在打瞌睡,整天没有精神似的,但始终她还是没有问,将疑问埋在心里。
白天里的日子,夜枫总是很艰难地度过,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迷迷糊糊。上课的时候努力地不让自己打瞌睡,而下课的时候就一头趴在课桌上。朱琳总会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和夜枫说话。虽然夜枫很高兴,可自己却怎么也提不起神来。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过去了,直到一切成为习惯,自己也不再那么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