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话营地在沿着丛林绕过高大的翠鸣山之后,他们进入了落红平原上唯一的荒原地带——凯尼斯特用他的屁股作证,他不会愿意在这多停留一天!
站在树林的边缘,看着一望无际的石块、黄土、旱生植物,寒冷干燥,这种感觉……可不是一般的扯淡。徐枫想。
“这就是石块旷野,格罗营地已经不远了。”利昂张开双臂,大声说道。
杨桦担心地说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凶残野兽吧?“徐枫就知道这家伙又来了,说不准是害了妄想症,上次在那个洞里的胡言乱语他可没忘记。
两名格罗骑士中,那名叫做特里的老骑士总是沉默寡言,利昂更喜欢问东问西。
利昂抚摸着刚刮玩胡子的下巴,说道:“当然,在这里,死亡随处可见,说不定你的下一步就是。”
杨桦不再作惊恐状,反而笑嘻嘻地说道:“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保证你不会喜欢,”老特里说道,“格罗营地可不是胆小鬼的壮胆地。”
杨桦看着老骑士说,“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做什么?”徐枫看着此刻的他,想起他曾对徐枫说的那个小时候的事情:杨桦骑着摩托车追狗,最后一刀把狗的头看下来,鲜血汩汩的样子令他感到很刺激。
上古时候的“疯子”肯定就是这种性格!居然遗留了下来,真是扯淡。徐枫想。
“走!去看看我们敬爱的格罗将军又在闹什么了?!”利昂笑着说道。
在格罗营地唯一的高塔中,一个圆滚滚的胖子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大叫着:“我的酒呢?”他拍着大大的油肚,从房内的沙发上走到门口。
直到有侍者抬来一瓶烈性的白酒--就像白兰地那样。他上下打量侍者,骂道:“该死,难道你想让我回去睡觉吗?这么烈!”侍者唯唯诺诺地退下换酒,“不用去了,把酒给我!”不知所措地侍者又被喊了回来。
两个精钢灰铠的骑士从侍者身后出现,向胖子行礼道:“格罗将军。”又是三个人,包括一个小侏儒,站在两名骑士右前方。
“哦,一路辛苦了。利昂爵士,特里爵士。”格罗将军接过酒瓶,挥挥手,令侍者退下。
利昂转身道:“将军,这便是杨桦子爵。”
格罗将军问:“那么他俩呢?”
“分别是徐枫子爵和凯尼斯特阁下。”利昂说。
“凯尼斯特?”将军若有所思,“就是传言里说的,从烬岛出来的那个凯尼斯特?”
侏儒说:“是的,世上有且只有我一个凯尼斯特。”
“荣幸之至呢!阁下。”将军说:“来,都进来坐吧!”
待众人坐定,杨桦恭敬地问道:“将军,我该去哪里报道呢?”
“先坐会儿吧。”格罗将军说道:“哦,按照习俗,你们叫我格罗就行。”
“按照习俗?”徐枫疑惑。
格罗徒手拔开酒塞,说:“我们格罗营地的将军在任命前就已经去除了所有正常身份,格罗骑士也是采用化名的。”
徐枫和杨桦望向旁边的利昂与特里,心中念着:不可思议。“那我呢?”
“你本就没有身份,不是吗?”格罗为每人都倒上了一小杯,“更何况这是国师的安排。”
杨桦稍微松了一口气,对面的利昂泯下一点白酒。虽然足够香醇,但实在辛辣。徐枫看了他的样子,嘴边的酒杯也放回桌上。
格罗豪爽地大笑两声,说道:“这酒可烈着呢!连我都受不了。”
“咕咚”众人望向一脸痛苦的杨桦,一时鸦雀无声,“怎么不早说?”众人笑得人仰马翻。
格罗停下笑声,说:“好了好了,各位,让我带你们去转一下吧!”说罢,起身向门口走去,众人也随身而去。
格罗营地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万年前的宇宙史,一段被抽走的时光中。当时的格罗营地没有名字,但人们知道,若地狱是最恐怖之地,那它便超越了地狱。
当然,徐枫等人所在的格罗营地并非是万年前的那种地方,那种数千人进去,数十人活着,仅一人合格的人间地狱。并不说明这最后的格罗营地舒坦,百分之三十的超高死亡率证明了它依然令人恐惧的严训。
在格罗将军的引导下,徐枫一行人走出将军塔,在黄沙的道路上行走。
格罗背着手说道:“我已经听说三位的事迹了。徐枫能够和官小名不小的费南打个平手,而杨桦更是能打赢大将军莫雁,那老头可不是说着玩的厉害。”他一边摇头一边咂嘴,“凯尼斯特阁下的话……”
“就不用说了,吟游诗人不会想要记得一个侏儒的。”凯尼斯特瞅了一眼格罗。
说是营地,倒不如说是一个沙漠小镇,无边的黄沙之中,一座座木板搭成的房屋矗立着,富有的行商从这里经过,雇佣兵也在这里驻留,歹徒、流匪、逃犯……都可以在这里看见,只是,你不会听到打斗声,连大声一点的说话都没有。路过的行人都是沉默的,只带走了必须的食物与水。
寂静。大风吹起一片黄沙,两个人影落在众人眼前,“他们要做什么?”杨桦望向身旁的格罗,却发现格罗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在两剑即将交锋的时候,另一个胖乎乎的人影如鬼魅般落在其中间,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要避开胖子,却反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拉了回来。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格罗营地的规矩吗?”杀意的声音仿佛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知……知道”刚才还怒气冲冠的两人瞬间如落入狼口的绵羊般温顺。
格罗点点头,放开了他们,说“恩,做你们该做的去吧!”
胖子又悄然出现在原地,“怎么了,格罗?”徐枫问道。
“没什么,”胖子再次笑呵呵的,全然没了刚才的那种慑人感,“为了不影响训练时战士的专注力,格罗营地是不允许有任何扰乱的。”
“若是扰乱了……”徐枫小心翼翼地问着。
“加入格罗营地的训练,7天后便可以出来了。”
胖子照样笑盈盈的,“前面就是住处了,你们多住几天吧!”
“不了,我们赶路。”凯尼斯特说,“一会就走。”
“天色不早了,怎么说也在这住一晚吧。”格罗说道。
在徐枫的说辞下,众人决定在此驻留一晚,明天一早赶路。
夜深,高耸的将军塔中,格罗坐在壁炉旁,对身后老迈的学者问道:“大学士,这回,真人你也看见了,可以说了吧。”
大学士指指点点地说:“是的,将军。杨桦确实是上古神族转世,但那个徐枫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你当时怎么说的!恩?!”格罗把酒杯摔碎,怒吼道。
“这……这真不是老舍的错啊!他的天门根本就是一块空白。”老学士颤抖道,“还有,还有,他的左手,似乎有‘人’族的血统。”
“‘人’族?”格罗笑眯眯地说道:“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