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话离去“大人，”张华急急忙忙地追上前面的侏儒，“大人！”，头发花白的他年龄并没有多大。
凯尼斯特打了个哈欠，转身看着气喘吁吁到张华。张华谦逊地喊道：“凯尼斯特大人。”他读过凯尼斯特家族的历史，不过史书上记载的是凯尼斯特家族灭亡200余年了。
“嗯，”侏儒抬头看着张华，不满道：“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你尊重人？”
张华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立即蹲下，再次看着凯尼斯特。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凯尼斯特想笑却没笑出来，没好气地说：“什么事情？”
“大人……”他没等张华把说完话，就抗议道：“得了吧，你看我像个‘大人’吗？我叫凯尼斯特。”
张华开口问：“嗯，冒昧问一句：您真是凯尼斯特家族的人？”
侏儒说：“现在已经没有凯尼斯特家族了，不过我肯定我是最后的凯尼斯特。”
张华现在可以肯定那本史书是在扯淡了。“那个……卡尔副团长真的死了吗？”
他想了想，说：“他啊？还真不好说，你知道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哦，对了，你知道徐枫在哪吗？”
“或许在酒店吃早饭。”
“啊哈。”凯尼斯特道，他半敷衍地朝张华点头答谢，然后提起那双畸形的腿，尽全力快步离开，心里可怜这还蒙在鼓里的倒霉小子。
酒店里摆了一桌冰冷而了无生气的餐点，王健、徐枫和邻里友人们坐在一起，低声交头接耳。
“杨桦还没起床？”凯尼斯特没等他们招呼，径自在餐桌前坐下。
不少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徐枫回答：“昨晚玩高兴了，还没回来呢！”
侍者迎上前来。“我要面包，”凯尼斯特告诉他，“两条这种小鱼，再配上一杯上好的黑啤酒。噢，还要几片培根，记得煎焦一点。”侍者鞠了个躬告退之后，凯尼斯特转身面对着徐枫和王健。这两兄弟桌前的黑面包一点未动，徐枫看着凯尼斯特，而王健用他蓝色瞳孔的眼睛望着其他人发呆，仿佛连轻声细语都懒得了。
这时他开口问：“徐枫，你知道绝境长城吗？”
徐枫说：“老管家不时向我提起过，怎么了？”
“我会去一趟绝境长城，嗯，杨桦什么时候走？”凯尼斯特道。此时侍者送来了餐点，他随即撕下一大块黑麦面包。
云中子正满怀戒心地盯着他瞧。“你这话什么意思？”
凯尼斯特不怀好意地朝他笑笑：“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我和他一路，所以……”说完他啜了口啤酒。
“谁要和我一路啊？”门口传来声音，“大家都在啊。”
王健笑着让杨桦坐下，徐枫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凯尼斯特注意到的可不是他俩的反应：“熊人”金和乔治交换眼神不到一秒，但他可没错过。接着金低下头，视线垂到餐桌上。“你要走了？”
杨桦点点头，瞟了一眼餐桌，对着侍者说：“啊，我说，吃了那么久的牛奶面包，就不能弄点国产面食么？”
侍者没听懂，疑惑道：“国产面食？”徐枫听了赶快纠正道：“你这不当家的，哪来什么国产面食，好好吃你的面包吧！”他对侍者摆摆手，令他退到一旁。
凯尼斯特对徐枫说：“你想去绝境长城吗？”
“当然。”
王健说道：“加我一个成吗？”
徐枫笑着说，“我当然要咯！要是他愿意的话……”
凯尼斯特咬了口培根，发出松脆的声响。他若有所思地嚼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或许我会考虑让老奶妈给你带个冰鬼的故事。”
王健回敬道：“我又不是你，还小呢！”他撕下一块黑面包，送进嘴里。
“幸好你不是我，不然我的脸可丢大了！”凯尼斯特笑嘻嘻地喝下一大口啤酒，“哦，这啤酒味道不错。”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气氛比一开始活跃了许多。
徐枫问道：“什么时候走？”
“就今天，”凯尼斯特开始吃他的小鱼，“陪着我们亲爱的小胡子一起，不过有人要寂寞了。”
杨桦就着牛奶吞下面包，说：“有人？”王健拍着他的肩膀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说你？你是某人的小甜心吗？哈哈！”凯尼斯特坏笑着，他心里早就算好了的。又是一阵哄笑。“嗯……”凯尼斯特把啤酒喝完，又说：“我们花发的朋友也差不多该来了。”
果不其然，满头斑白的张华踏进大门，整个酒店都看着他吃惊的可爱样子，“怎么了？”人们再次哄笑，但多了些议论声。
他走到凯尼斯特旁边坐下，向侍者要了杯浓咖啡，才说，“大人，您早上是说您要去绝境长城吗？”
凯尼斯特说：“你想去吗？”
他愣了愣，心想这侏儒果然不简单，又说：“您说得不错”
“别再用这该死的敬语！”凯尼斯特说：“带你去是不可能的。”张华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咖啡壶。
“出发！”凯尼斯特跳下座位，朝门口走去。
乘徐枫收拾东西的时间，凯尼斯特将张华带到一旁，小声地问他：“你真想知道卡尔的事情吗？”张华想了想后点头。
他说：“那你该去问问你的团长大人--应该叫做现在坐在团长位子上的那个人。”
张华疑惑，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该去问问你眼前的司空尧。”凯尼斯特把他留在原地。
“为什么？”
“你会去的，”侏儒转过身来，边倒退边说：“嗯，去老地方转转，总会有收获的！”张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记下这些疯言疯语，冷静地看着远去的三人，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格罗骑士。
直到夜暮降临，他们在树林中找了一块开阔的地方，找了些干木柴，隆起篝火。
一个叫利昂的格罗骑士弄来一只小鹿，稍微清洗后架在火上翻烤着，他接过伙伴递来的香料，向凯尼斯特问道：“大人，您为什么会想去绝境长城呢？”
他合上书本，说：“活了那么多年，要亲眼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绝境长城。”
徐枫拾来一些柴火，好晚上备用，“哦？小心玩得太高兴，也当起黑衣弟兄啦。”
凯尼斯特哈哈大笑，“呵，叫我打一辈子光棍？那怎么成，全世界的妓女都会抗议的。放心，我不过是想爬上长城，对着世界的边缘撒泡尿罢了。”众人在哈哈大笑中享受着甜美的鹿肉，直到睡去。
此刻的张华坐在书桌旁冥思，他忽地站起来，推开房门，大步朝竹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