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城中传出了武皇驾崩的消息!紧接着众臣发现长公主已经离去,不知所踪。一时间谣言四起,当初支持夏钰的众臣纷纷倒向两位皇子。两位皇子闻讯也都各自集结大军,赶回皇城参加皇位之争。
当权者们为了各自的利益在拼搏,百姓们却哀悼皇者。“武皇一死,天下失道!”人群中,一位老者哀嚎。在百姓的眼中,武皇是仁慈的,在他统治的这么些年里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年年赋税有减无增,物价更是稳中又降,经济繁荣,生活安定。恐怕在往后的岁月里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好皇帝了。
武皇逝去的凄风苦雨就这样一直笼罩在整个大夏百姓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武皇的逝去还引发了一场笼罩整个皇城的血雨腥风。两位皇子几乎是同时赶回皇城,双反在城外就直接开战,一路打到了圣城。二皇子有皇长孙相助,将大皇子重伤,随后夺取了国家大权。大皇子仓皇逃窜,一路往西,也不知所踪。随着二皇子的登基,一场腥风血雨就此散去。
但是二皇子的为人从他的两个儿子便可见一斑,偌大的王朝在他手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不管怎样,大夏朝现在是桀皇夏锡在位。传说中,桀是上古夏朝的末代暴君,乃是声名狼藉的亡国之君。然而桀皇却丝毫不忌讳,坚持以此为皇号,关于个中原因却是无人能说明。
皇位的争夺对于凉州、并州两地的战事造成了莫大的影响。当初云门关之所以被破,也是受到了皇位争夺战的影响。其实西北凉州还算好的,北方并州的情况更为糟糕。当代并州王并不是个货真价实的二世主,哪里懂什么行军打仗?面对北原凶悍的草原骑士,连战连败。武皇在世时军力雄厚,守城倒也有余。但是皇位之争,夏锡抽调了大批精兵,直接导致了边防的空虚。在兵力不足、指挥失当的情况下,终于大败,连连失地。到新皇登基时已经丧失了五百里土地,可以说小半个并州已经沦陷。
新皇登基之后,对于四夷的战事却是不加理睬,一心只是横征暴敛,大造宫室。竟然充分与“桀”字相符。朝中大臣纷纷劝诫,却都被驳回,甚至有许多老臣、重臣被解职,遣返回乡。只是杀戮大臣的事件却是未曾发生,不管被骂得多惨,这位桀皇只是一笑置之,然后将那位得罪了自己的大臣遣返回乡,对于那些元老重臣新皇甚至还赐予田宅。没有人知道这位皇者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他的做法实在是令人费解。
然而,一天夜里却是天降神迹,一座仙宫竟然降临皇城上空!仙宫降临,漫天飞花,整个皇城都在一片祥和之中。笼罩了皇城一个多月的血腥之气终于在祥光之下渐渐消散。桀皇在看到仙宫的一刻眼中便放出异样的光彩,原本的颓废一扫而空。
说实话,那仙宫中的众仙人都被巨大的九星楼吓了一跳。“神州大陆果真是一片藏龙卧虎之地!”这次来的仙人正是当初被古今第一魔给败走的白虎仙尊。九星楼顶上,桀皇长身而立,望着挂在云端的仙宫。
仙宫中飞出一片祥云,停在桀皇脚下。“桀皇陛下,可愿与我一见?”白虎仙尊的声音响彻天地。夏锡强自镇定,道:“承蒙仙长召见,夏锡求之不得!”说着迫不急待,踏上了那片祥云。三天后桀皇春风满面,乘着祥云回到了九星楼顶,仙宫也就此隐去。
没有人知道这三天里桀皇在仙宫中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桀皇回来之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勤于政事的二皇子。但是尝到了奢华的人,又怎么肯再放弃?所以宫室还在建造,美人还在海选,赋税依旧增加。不过,并州的战事倒是得到了逆转。桀皇御驾亲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了所有入侵的北原骑士,收服了所有沦陷的土地。大夏的江山似乎又是铁箍一统了。
却说陈明和长公主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扬州境内。“阔别了数十年的家乡!终于回来了!”眼前的一山一水是那样熟悉,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淡淡地甜味。陈明和一干仆从是如此的兴奋。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回乡的喜悦,可是还有一个人却遥望着皇城的方向,心中满是背井离乡的苦涩。“家,从此我再也没有家了!”夏钰万分悲伤,从此她可能就要四处漂泊,逃亡了。
陈明感受的了长公主的悲伤之情,忙令众人都收起喜悦。“长公主,微臣有罪。”对于夏钰,陈明还是心存畏惧的。夏钰强忍着泪花,笑道:“不妨事,你们回到故乡,心中喜悦也是可以理解的。”陈明行礼道:“多谢长公主。”
这时,传来一阵喊声:“大哥!大哥!”却见大道上单人独骑飞驰而来。那人行到近处,夏钰看清他容貌,不免惊叹,心道“果真与陈明一模一样!”陈明赶紧迎上,笑道:“二弟,终于见到你了!”来者正是陈明的双胞胎弟弟——陈文。二人一者习文,一者习武,皆是当世大才。
“二弟,快来见过长公主。”陈文与陈明走在一起几乎无法分辨,但是在夏钰眼中这二人迥然不同。陈明的气息是武者的豪爽霸气,而陈文则完全是儒生的彬彬之质。陈文拜倒,“微臣拜见长公主。”就连其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一股文质。
夏钰道:“平身吧,我此次是奉父皇遗命微服出宫,这些礼节就免了吧。”夏钰想起武皇不免心中有些悲伤。陈文道了声“是”这才起身,又道:“长公主,父亲知道您要来,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行宫。”夏钰摇摇头,叹道:“父皇的遗命完成之前,我就是个被通缉的要犯,住行宫恐怕不大合适。”顿一顿,又道:“我到扬州之事不宜声张。我看,我还是扮作随从好了。”陈文沉吟道:“不如,先请公主见过父亲再做决定。”夏钰现在人在屋檐下,只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