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旅途闻香（一）
这回信了，齐小平真给说成了，那个同样风头正盛的主教练波哥，在国内，说家喻户晓一点都不为过，这七八年间，国内国际的大型比赛，包括亚运奥运这样的巨无霸，他训练出来的那帮子队员，个个争气，甭管男单女单男双女双还是混双，赛事上该项金银铜牌，十之八九被该队收入囊中，经常毫无悬念的以包揽所有奖牌终结赛事。网上传言说，年年一次在国外举行的什么什么杯联赛，国家给该队金牌得主的奖励回回一百万，说该队拿过奖牌的主儿，个个都是千万富哥富姐，就这还不算那些赞助什么的。
有次看一个电视访谈节目，主持人问波哥，以他的业余水平交战波哥的话，能否十球巧取一球？波哥笑的很莞尔，说当然有可能，我绑上一条腿捆上一条胳膊，独臂独腿蹦着跟你打，肯定有可能。主持人当时险些吐血。
二哥一听是给这么个名队冠名，也高兴，当下就给那个制水企业打电话，约了时间，让李向阳自己过去沟通。
“你先别报出底价，看看他们打算拿出多少再说。”
制水企业到不磨叽，他搭上周六一天，跟他们反复讨论了一些细节，比如，制水企业希望在北京召开一个授权冠名的新闻发布会，提出邀请一些世界冠军出席发布会后的宴席等等。
他以为天大的事儿，结果到齐小平跟前，都成小菜了。脱裤子上床，就差最后一口价了，李向阳咬着牙报出一个数目。
“发布会的费用包括在内吗？”对方问他。
“对，包括在内。”
“邀请的那些冠军和名人，还需要支付出场费吗？”
“不需要，里外里就这些，多不退少不补，一次过。”他咬着牙坚持。
蔡副总一脸慈祥的向他伸出手来，握着他的手，情真意切道：“向阳，太感谢你了，没说的，你给我们省了比预算少了一半的钱，我跟董事会打报告，奖励你10万，说话算话。”
完了。李向阳心里一阵阵发紧。老子咬牙报出的天价，还以为自己心黑，打算人家一嫌贵，还给人家再让点呢，谁想，人家不但不还价，居然还要感谢他。李向阳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辈子是当不了富豪了，杀熟和为富不仁那点破事自己都做不来，还是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打工一族吧。
二哥说：“这事儿和你们公司没关系，你找个朋友的公司走走帐，该打点就打点，小钱儿不去，大钱不来，总之大头赚在自己手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儿太他娘的正确了。二哥就算不提醒，他也打算这么干。报价太低的事儿，他没好意思跟二哥说，本来李向阳就窝心的要命，要是再因此被二哥嘲骂一通，岂止是钻地缝就能解脱的害臊，他后悔的恨不能脱胎换骨重生一回。肠子都悔青了。
老吕就有一个皮包广告公司，好像叫绿鸽子要不就是绿鸟（真搞不懂他为什么给公司起名字，非要带上个男人都忌讳的“绿”字，总之是以绿色飞禽做的商号），公章财务章基本账户齐全。李向阳跟齐小平再一次核对确定不会出现问题后，便以老吕的皮包公司和蔡副总签订了合同，因为有二哥这层关系，对方也不斤斤计较，合同签订三天后，全款打到老吕的账户上了。
他跟公司请假，说要回北京办点私事，获准。然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忙起来，先开出一张50万的异地同行现金支票，把其余的钱数提成现金，给了老吕8000，这是规矩，走账开发票有百分之几的税金，再是朋友，我赚钱也不能叫人家搭钱。
老吕说他白痴：“这钱我也是白得，发票是我从街上买的，50块一本，50份三联单。”
这孙子，果然奸诈老道。
因为能赚钱，所以回北京就是归心似箭了。他一改过去坐硬卧的习惯，直接乘坐南航的航班，坐飞机回北京了。
准备新闻发布会的场地、发布内容、邀请主持人，落实出席的人员，以及发布会后的宴会和接待深圳方面来人的食宿规格，此后的一周，这些琐事忙的李向阳和齐小平手脚朝天。
让他倍感自豪的是，发布会后的宴会，波哥竟然请来了三个实力派男星。我靠，国人耳熟能详，年年一部院线票房过亿的大片主角来捧场，还没开席，蔡总就把他叫到卫生间，把当初许诺为我争取的奖励给兑现了。
签名、合影、互留电话，之后就是灌酒。那天他始终清醒，猛往红酒里兑雪碧加冰块，酒的颜色变的跟男星其一碰杯的时候，人家嘲笑他：“哥们儿，你就算喝可乐，这色儿也太他妈的浅了点吧？”
他说这是我发明的新式喝法，口感赛过杰克丹尼。
“甭理他，这孩子刚断奶，给他个奶嘴都能叨着不放呢。”齐小平脸上放着光彩，挤兑他的话，也不怕李向阳跟丫急。
李向阳数了数空红酒瓶，120个，20箱92年的长城干红被造完。人人尽兴，大醉浅醉者皆有。
皆大欢喜的宴会后，制水企业赴京出席活动的几个头脑人物，在北京逗留了三天，李向阳一直陪吃陪喝陪玩三陪到他们离开，那几天累的够呛，晚上回家从来没早过11点，他妈抱怨他，说他在深圳几个月，怎么养成夜猫子的习惯了。
“夜猫子多好啊，那儿的……夜猫子能成富翁。”他歪在床上，澡都没洗，睡了。
他妈还以为，他跑去深圳就是一时冲动才去的，跟李向阳在家叨咕说那个和他同期入校当老师的柴军，目前已经荣升初中部教导主任，学校专门为他配备了专车等等。他嬉皮笑脸道：“您儿子是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您老还不清楚啊？我呀，没有为人师表那个命，咱管不了自个，起码不能误人子弟，您儿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对吧妈？”说的他妈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