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掌柜又跑了上来,手中捧着一摞印刷好的书稿,见到季公子,双眼媚笑,让人背后一阵冷汗。
“季公子啊,您以后可得常来啊,小店还得托您的照顾呢!”说完咬了咬牙:“您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来,来了就吃,吃完就走,小店一律免费。”
“我看不是吧?”季越泽饶有兴趣的看着老掌柜:“你们店的小二可是给我说只打八折的?”
“那……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您以后常来!”掌柜的有点语无伦次。
“呵呵,有王兄在此,以后怕是少不了打扰了。”说完又惊奇的看着掌柜手中印刷的书页,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子豪起身接话:“越泽,你随我下楼一听便知,这可是嫣儿的大作啊。”说完从掌柜的手中抱起书稿,和季越泽走下楼去。
楼下人头攒动,子豪走到中间,搬过一把椅子站在上面:“各位客官静一静,本店为了达谢各位的捧场,特别推出了‘你吃饭,我说书的活动,以后每日中午,在下便在此为大家讲上一小段,一呢是表达本店的谢意,二呢是让您在吃饭的时候不觉得寂寞,还希望大家以后常来啊!”
爆满的一楼大厅静了下来,人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在饭店听书,以前要听的话多是在茶馆,或者叫唱曲说书的去包厢,这样的新鲜事还是第一次。
看到大家都静了,子豪拿起一张书稿照着上面讲了起来,书稿是死物,但通过子豪的讲述将嫣儿版的射雕讲述的惟妙惟肖,嫣儿笔下丰满,小女儿的心思又跃然于纸上,虽然是武侠小说,但还是听的大家耳目一新。
这一章的书稿极长,子豪讲了顿饭的功夫才完,客人们听的意犹未尽,不停有人问道:“小二,那丘道长走后官兵有没有去找杨郭二家的麻烦?”
“那郭夫人怀有身孕,若真是官兵来了可如何是好?”
“哎,可怜这大宋国也不知在哪,竟然与我大秦有相似的命运。”
“……”
客人们有的在感叹,有的想急于知道下文,一时间安静的厅内有沸腾起来,季越泽虽然已经对子豪层出不穷的怪招练就了强力的心脏,可仍然忍不住被剧情感染,暗暗佩服杨郭二人的大义。
“众位静一静。”子豪再次大声说道:“这书并非我写,所以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此书作者名叫牡丹,以后每日中午便会写好一章由在下或者本店掌柜说给大家,大家对后面的剧情有什么看法可以写在纸上交给我或者掌柜的,我们会将大家的意见交给牡丹,好的建议她会考虑写进去的。”
客人们连连称奇,还从未见过这样写的书。
“今日的书稿在下已经印刷了一百份,就放进门的桌上,如果哪位客官有兴趣便可带回一章,推荐给亲朋好友来看,以后每日都会送一百份书稿给大家,但是由于数量很少,所以每人只赠送一张,先到先得。”
听完这话,食客们都飞奔到桌前,每人拿了一张书稿像宝贝似的放进怀里,这样的好书不但自己能听,还能带回去与朋友分享,岂不是美事?一些来的晚的没抢到稿子,脸上都挂着对有书稿人的羡慕。
子豪办完这一切,对着季越泽使了使眼色,二人又回到嫣儿房中。
“这一招又是你想出来的吧?”季越泽笑着捅了一下子豪:“不过你的口才虽好,但还是比不过牡丹的故事啊。”
“季公子有所不知,其实这故事情节也是大哥讲给我的,只不过是由我写出罢了,所以算不得我写的书。可大哥怕我在这房中寂寞,执意要我署上自己的笔名,想哄我开心罢了。”嫣儿知道子豪对自己的苦心,说话的语气像个给男人撒娇的小女孩。
季越泽张了张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形容子豪,想了一下问道:“王兄怕不只是每日说书给客人解闷这么简单吧?”
子豪笑笑:“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啊。这每日一篇书稿,其实有三个目的。一:是想找回嫣儿失散的丫鬟,这丫鬟的名字就叫牡丹。二:是为了让嫣儿打发无聊的时间。三:也是最重要的,卖钱!”
“卖钱?”季越泽不解:“我看你的书是白送的啊?”
“越泽你想想看,我连续一个月在店中说书送书,就会有一大批读者每日等你的新书,一月之后突然不说不送,会怎么样?”子豪问。
季越泽一想:“那当然是听不到下文心里痒痒,催促牡丹快点写喽。”
“越泽说的对,那是如果书已经写出,但是只卖不送的话会怎么样?而且书稿的定价很低,只要几文。”
季越泽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那每日的书稿就会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子豪满意的点点头,心说孺子可教也。
季越泽叹叹气:“如此奇妙的办法也只有王兄能想出来,我刚才只听了短短一小段,就已经深陷其中,如果连听一月,怕是神仙都出不来了。”
子豪哈哈大笑,对自己的“高才”十分满意。
三人东拉西扯了一阵,季越泽起身告辞,嫣儿不便出面,子豪将他送至门外。
“越泽,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越泽答应。”子豪说。
季越泽小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子豪顿了顿,说道:“越泽,嫣儿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你的友人们,不是我信不过他们,而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刘胖子和马卫超关系不一般,我不想找麻烦。”
季越泽看看子豪,说道:“王兄请放心,此事事关嫣儿,开不得玩笑,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明日我假装不知嫣儿同行,由你来介绍她便是。”
“如此多谢越泽了。”子豪松了口气,明日既然是和越泽友人出游,如果不将嫣儿介绍给大家,岂不是太不礼貌了,由自己来介绍,便方便多了,到时候随便编个名字便是。
季越泽告别子豪,并说自己明早会派车过来,便上了马车。
“既然王兄不愿让别人知道嫣儿的事,那我还是保密为好,否则失信于他岂不是大大的不好?”季越泽在车上自言自语,掂量着利害:“可是如果欺瞒太子,也是大大的不好,可叫我怎么办呢?”
越泽越想越矛盾,出卖朋友就是不义,瞒着太子就是不忠,一旦处理不好自己就成了不忠不义之人了。
“算了,还是告诉太子嫣儿的名字好了,就说王兄一再嘱咐自己不能说出,自己是背着不义之名悄悄告诉太子的,让太子保密不要告诉乐珊就是。”想到这,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就只告诉太子嫣儿的姓名,其他事情就说自己也不知道。”
马车到了季府,季越泽这个“忠义”之人见到了太子,将今日去麦肯必的见闻告诉了他,并说明子豪明日出游要带嫣儿同行,在“义”字当头下,季越泽隐瞒了嫣儿父亲的遭遇和子豪筹钱救父的事情,并反复请求太子不要将嫣儿的名字告诉乐珊,以免子豪将自己看成不忠不义的小人。
太子殿下深知其中深意,当然信誓旦旦的答应,对于子豪今日在麦肯必的所作所为,更是大跌眼镜,越发想迫切的见到子豪,深入的研究研究这个奇人。
季越泽长长舒了一口气,口中不停赞叹太子的高义,这时候就见门外“殿下,殿下”的传来几声呼喊,接着一个妙龄女子飘然进来。
这女子一头如云的黑发轻轻飞舞,弯月般的秀眉,一双秋水般明眸细长明媚,娇俏的琼鼻,香腮微红,如点绛的樱唇,洁白如雪的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肌肤嫩泽如柔蜜,身材曼妙纤细,不是那个有勇无谋的乐珊又是哪个。
越泽惊艳乐珊的美貌,见她围在太子身边叽叽喳喳不停,说的尽是一些沾不上边得八卦,惹的太子无奈的苦笑。
“这个妞换上女装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眉了,不过这胸大无脑的暴力少女遇见了情圣般的王兄,还不知鹿死谁手呢?”季越泽想起了乐珊自告奋勇的要试探子豪的品行,感叹着摇摇头:“看来,明日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