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季彪大营内,一匹快马如受惊了一般的飞跑,那平日练兵的校场内顿时扬起一阵灰土,战马狂奔至季彪大帐前,不等马儿站稳,便从马背上跳下一名小将。小将跳下疾奔的战马后一个趔趄,帽子飞了出去却全然不觉。
“大人!找到王公子了。”那小将冲进季彪帐内,连滚带爬的说。
“在哪里找到的?他现在人在哪里?”帐内,季彪和赵岫杰同时站起来问道。
“在城北一百里外的竹林,那王公子身穿苗装,身负重伤不省人事,孙百夫长命小的先来禀报,他们想必也快到了。”这小将虽然灰头土脸,但口齿还算清楚。
“苗装?受伤?”季彪惊奇道:“你可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这小将喘了口气说道:“那公子身上带有季府的腰牌。”
“那便错不了了。”季彪长处一口气,旋即又急道:“你说他身负重伤?怎么回事?”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是孙百夫长交给我一张药方,叫我回来照方抓药等王公子回来便可救治。”
“拿来我看。”季彪说完,接过药方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药方所需草药甚杂,大大小小有几十味,这些药虽杂,但多跑些药店却不难凑齐。难就难在这药引需要一支人形何首乌,这可叫自己去哪里弄来。
“这药方何人所开?”季彪问起那小将。
“是守在王公子身边的苗女开的,她说王公子身受重伤,若是不及时救治,怕是凶多吉少。”小将不敢怠慢。
“季大人,这苗女既然和身负重伤的柳子哥在一起,想必关系不是一般,此事耽误不得,还是速速照此方抓药吧。”赵岫杰一刻也不想耽误。
“也只有这样了。”季彪点点头,对着门外大喊:“左右!”
“在!”门外闪进来几名将士,对季彪行了个军礼。
“你们持此药方,分头去城内药铺抓药,半个时辰内必须将药方上的所需草药凑齐,逾时者军法从事。”说完将药方上的人形何首乌几个字撕下,将药方递给几人。
“得令!”几名将士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人形何首乌是断然买不到的,可又耽误不得,该怎么办?”季彪有些为难。
“为了救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赵岫杰咬了咬牙,对季彪说道:“这南宁城内谁家会有这人形何首乌?”
季彪眉头皱了皱眉头,忽然说道:“怕是只有马郡守府上才能有这千年人形何首乌。”
“马卫超?”赵岫杰冷笑几声:“那和马卫超走的最近的人又是谁?”
季彪微微一迟疑:“你是说刘志高?”
“不错,在刘志高府上必能得到此物。我们编个理由去搜查,如若搜不到便将刘志高收押入监,告诉他家人叫他们拿何首乌来换人。”赵岫杰黑着脸:“也让他们尝尝被要挟的滋味。”
如果这次动了刘府,那就标志着季彪和马卫超的战争由暗至明了。季彪苦笑不止,柳公子啊柳公子,老夫为了你和马卫超撕破了脸,到时候你可不要坐视不管啊。
季彪命人将季越泽和乐珊姐弟两寻了回来,乐珊听说柳子兄身负重伤昏迷不醒,伤心的背了过去。弟弟乐磊连忙掐了人中这才醒过来,听季彪说了原委,当下跳了起来。
她这一天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全是凭着一口真气才顶了下来。此时虽有了柳子兄的下落,但他却是身负重伤。乐珊焦急万分,对季彪说道:“季大人,我和弟弟去刘志高府上将他绑来,他若不肯拿出人形何首乌,我便一刀结果了他。”
季彪摇摇头,说道:“我们与马卫超早晚要斗个你死我活,晚斗不如早斗。今日我便亲自去刘府帮柳公子寻那人形何首乌。我带些军士先将刘府翻个底朝天,如若寻不见,再抓刘志高不迟。”
季彪点了五百骑兵,亲自带队和儿子季越泽,乐珊姐弟还有当今太子赵岫杰,一路快马加鞭的奔向刘府。季彪虽在广西做郡尉多年,但从不轻易扰民。今日却是率领五百铁骑在南宁城内横冲直撞,人们一时间都摸不清缘由,纷纷避让,南宁城内顿时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这五百骑兵在战场上显不出什么,但若是放在闹市,那可是洋洋洒洒的一大片,这队人马横冲直撞的来到刘府,还未等下人们开门,便撞开大门闯了进来。
“全部带出来。”随着季彪一声令下,五百骑兵骑马在刘府抓起人来,过了顿饭的功夫,刘家喘气的除了老鼠以外,其他的一百来号人全被带到季彪面前。
季彪看看这些人,当中并没有刘志高,便问道:“谁是这里管事的?”
“小的是刘府总管。”一中间男子贼眉鼠眼,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不知各位军爷这般冲进刘府有所为何事?”
“你家老爷呢?”季彪虎目一瞪,那种大将的威严,竟让刘总管不敢对视。
“我家老爷去了城外,想必晚上才能回府。”
“哼!”季彪看看这个总管,脸色一黑:“本官接线报,说你刘府藏有一颗人形何首乌,这宝物乃是这位公子所有,是被你家老爷刘志高抢去的。”
说完,右手一指,站出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这小子哭爹喊娘道:“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小的从大理国万金购得一支人形何首乌,没料到回南宁的路上却被刘家人抢去了,他们说是自家老爷日日纵欲过度,听闻这东西大补,便要抢回去熬汤喝。”
“你血口喷人!”刘府管家大喊:“你有什么凭证说我刘家抢了你的何首乌?”
“当时天黑,我看不清几人的面貌,只记得一人鼻骨断裂脸上包了一块白布,好像叫什么刘四还是刘三的,小的心中害怕,也不敢多问。”这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正是乐磊。
“你府上可有叫刘三刘四的人?”季彪听完,暗暗对乐磊竖了竖大拇指。
“……有。”刘管家说道。
“你们找找看谁脸上贴有药膏白布的。”季彪对手下军士说道。
院子里顿时传来杂乱的马蹄声,片刻功夫便有一人被揪了出来。这人鼻骨上正包着一块白布,从外面隐隐能看见里面黑色的药膏。
乐磊强忍着笑意,这人的特点简直和柳子哥说的一模一样,那日你在城外欺负柳子哥,今日就别怪兄弟我冤枉你了。
“就是他!就是他!”乐磊一见到刘四,便大声喊叫开来,那样子好似害怕,又好似气愤,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刘管家都暗自嘀咕。
赵岫杰和季越泽若不是想着事关重大,定要笑出声来,这乐磊平日里看似憨憨的,可没想到也是个演员的苗子。
“刘管家,你还有何话说?”季彪虎目一瞪:“本官负责全郡治安,侦缉盗匪,不错怪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季大人,这定然是有人陷害于我啊!”这刘四实在想不通最近是着谁惹谁了,接连的倒霉事叫自己碰上。
“人证已在,现在就差物证了。”季彪不理刘四,对身边将士大喊:“给我搜,即使将刘府翻过来,也要搜出何首乌。”
“季大人。”刘管家见季彪要搜府,也顾不得害怕,连忙说道:“我家老爷和马郡守交好,你们同朝为官,这样怕会伤了和气吧?”
“哈哈!”季彪大笑:“本官行的正站的端,缉拿盗匪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想马大人不会在意的。况且——我身为广西郡尉,手握兵马大权难道会怕了他吗?”
“给我搜!”季彪一声令下,感觉从未有过的爽快,原来仗势欺人就是这种感觉啊!还真他娘的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