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珊见他神色慌张,忙安慰道:“好孩子,你不用担忧,说出来你还要欢喜呢”
叶昭听罢,方才安下心,当即坐了下去。只听李婧珊道:“前些日子,我巫山门的弟子在长安城听到一些线报,说是起先丐帮叛徒陆轻侯曾出现过,敝门弟子一路跟踪,直到这厮鬼鬼祟祟跑到洛州将军府。敝门弟子本事有限,不便贸然闯进去。今日才将这情报发回。眼下漠北飞鹰帮的兄弟又通消息说,有一伙漠北的马贼偷偷进了长安城,这伙马贼向来和陆轻侯交好,只怕是有好大变故。”
常百通接口道:“李门主所言甚是,老夫前些日子吃了喜酒本拟回扬州。但听说苍松老弟在回宗圣宫的途中遭了伏击,放心不下,转道去宗圣宫探望时也打听到好大一件事”
周忠道:“什么事?”
常百通道:“我那日和老鲁在洛州客栈打尖,听到两个丐帮弟子谈话,甚是奇怪”
秦娴毕竟是丐帮的人,当即脱口问道:“敢问老爷子,那两个丐众却说了什么?”
常百通道:“那日酒店中的两个丐众,瞧打扮,低位似是不低。老夫当时料来丐帮虽是朋友,但毕竟和那二丐不甚熟悉,那二丐也未曾认出我三人。真是天幸教我知道此事。”
“那两个乞丐之中,一个胖极,一个瘦极,说的是关外口音。”
秦娴讶道:“那是西北分舵的两个龙头,胖的是曲长青,瘦的是盖兰山。皆是陆轻侯党羽。爹爹今次着我做这西北舵主,首先要我提防的便是这二人。敢问老爷子这二人却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常百通道:“那是我也是不清不楚听到许多话,之闻得胖丐曲长青对瘦丐盖兰山道:‘盖老弟,如今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我日子不好过’。
这盖兰山又借口道:‘老哥哥,可不是,这一个毛头丫环的,凭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是因为姓秦的老鬼是帮主,任人唯亲。想当年我们和范帮主打天下的时候,她还在娘胎呢’”
秦娴一时黯然,常百通又道:“想必这二人不服秦姑娘执掌一舵。心中不服。那胖丐又道:‘我怕得倒不是这个,你说秦慕贵为什么要那个女娃子做舵主?”
盖兰山道:‘还不是那是她女儿’ 曲长青甚是不屑道:‘你就是一老粗。这还看不出来么?这可是秦慕贵对付我们来啦’ 盖兰山甚是不解,讶道:‘我二人可是丐帮元老,他凭什么对付我们?’ 曲长青笑道:‘还元老,要怪就怪咱们投错了主子,早先和陆轻侯靠的太近了。如今他遭了秧,咱们也跟着倒霉”
盖兰山顿时大怒道:‘曲长青,我也敬你是条汉子,平日里陆舵主待你我可不薄。你怎的这么无礼。这事也是上天不开眼,教陆舵主暂时蒙难,迟早要报仇雪恨,你再噜里啰嗦的不干不净,休怪我不客气。’ 这曲长青顿时大笑道:‘好!没想到盖老弟果然是铮铮汉子。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两人这才又吃酒谈话。只是这回两人谈地甚是机密。我催动真气,也才隐隐听得一些。
那姓曲的对盖兰山说什么陆舵主迟早东山再起。正在召集旧部,不日就要反了丐帮,自立门户。盖兰山果然好生欢喜,便问曲长青怎生勾结陆轻侯,倒时做内应也好报答陆轻侯知遇之恩。”
秦娴“呸”了一口,怒道:“这种顽囚也说什么报恩。简直是忘恩负义。”
常百通笑了笑,又道:“我听得而二人所说此事甚是紧要,这又细听。那曲长青道:‘陆舵主已经联络了关外几路人马,正在某某地方集合,待人马一齐,立即反了丐帮,将帮中忠于秦慕贵的一一铲除。再图天下。眼下正是用人之时,盖老弟若是真汉子,便随我一块去投奔陆舵主,此时徐承圭长老和谢安东长老已经去投奔陆舵主啦,成事在即,也不枉做个开国元勋。’ 盖兰山略是犹豫,那曲长青又下猛药,说什么将军府的到时候也要出来帮忙。大家伙一齐反了,坐拥江山,人人皆有封赏!这回盖兰山可被说动了,当即二人便偷偷溜走了”
叶昭听得大骇,问道:“老爷子可跟踪这二厮去处?”
常百通道:“当时我担心宗圣宫有敌情,带了婉儿去了宗圣宫,千山去跟踪二人,却是教他二人走脱了。但我想决计不会离长安城多远!”
秦娴道:“当真多谢老爷子通告。感激不尽。如今漠北马贼极有可能就是陆轻侯党羽。我想他们多半便躲在长安城中,迟早要举事!”
周忠道:“如此一来,便是事不宜迟。秦舵主,虽说这是敝帮内务,但这陆轻侯实在是武林大患。我等虽非丐帮之众,但涉及江湖安危,终究还是要插上一手的。”
秦娴微微一笑道:“周老爷子言重了。陆轻侯挑拨事端,在摩天崖上残害武林同道,天怒人怨。莫说周老爷子和陆轻侯有伤兄之仇,但凡江湖正直侠义之辈,皆有扶正去邪之责。陆轻侯戕害同道心计了得,我们当同心协力方是!”
周忠点了点头,对堂中群侠道:“眼下我巫山门最先得到消息。陆轻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兼将军府隐而不发,不可小视。当先遣弟子四处通告同道武林,早作准备。迟早铲除这两个毒瘤。”
群侠轰然称是。李婧珊又道:“如今之计,老身有请秦舵主先行往长安安抚本舵弟子。严格观察。只要秦舵主能控得场面,到时事发,我巫山门随即前来相助!只是巫山门势单力薄,还劳烦关外诸位兄弟暂且留居汉中,一者巫山门权尽地主之谊,二来到时候也好助秦舵主一臂之力!”
群侠纷纷表态,都极愿意留下相助。显是看在李婧珊面子。秦娴见大事议定,当即告辞,走时经过叶昭身侧,看了他一眼。叶昭心中一动,对周忠道:“师叔,秦姑娘孤身一人,弟子料那丐帮中也极难镇压,还是一并去好”
周忠笑了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