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这才和秦娴联袂出阳平关,迳投长安城。
丐帮西北分舵总坛原本便是在长安,先前陆轻侯经营洛州,和将军府人马早有勾结。长安总坛也是名存实亡。陆轻侯将忠于丐帮的西北分舵弟子悉数留守在长安,自己在洛州招兵买马,实际上是掩人耳目之举。那总坛丐帮弟子虽然本事稀松,仅有三五个长老平素不服陆轻侯而被发落在这里,此番正好重见天日。
叶昭秦娴二人急公而忘私,是以一路之上虽互相扶将,但丝毫没有过分举止。两人出阳平,不出半日便到了长安西南。叶昭本来内力深厚,又经鬼门老祖点拨,自然不是秦娴可比。二人飞得累了,便在茶坊打尖。茶博士将茶水端上,叶昭二人权且歇息。待气力回复,再继续赶路。
正当二人提气要走时,迎面又走来七八个军士。叶昭一眼便认出是将军府的人马。本不欲理睬,那秦娴却轻轻扯了扯叶昭衣角,想要打听些情报。叶昭依言坐下。不出半会儿,又走进来十七八个丐帮帮众。叶昭疑惑地看向秦娴,只见秦娴秀眉微皱,显然也是不解。先前走近茶楼的将军府军士见走来的丐帮帮众,纷纷起身。
丐帮这边领头的看了看四周,不见可疑人物,朗声对军士道:“原来将军府的兄弟们早到了。我们这群叫花子可比不得啦。”
军士中一个虬髯军官笑答道:“丐兄笑话了,兄弟们也不过仗着脚力。本事万分及不上各位兄弟的。来来来,先请坐!”说着早有军士让出位置。
那丐头也不客气,和将军府的军士合了桌儿。吃了口茶道:“今天有幸和将军府的兄弟同干大事,十分欢喜。不知兄弟可曾瞧着那伙牛鼻子过去没?”
军官道:“我们也是刚到,还没看到。这长安一带到处都是自己人,谅他们也走不远!”
丐头笑了笑道:“也是,宗圣宫这回算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以为派出几个小道士报信就能请出援兵。嘿嘿!”
军官又赴宴了几句。叶昭秦娴二人听在耳中,心中皆是大骇。都知道这丐众多半是陆轻侯的党羽,他和李伏波勾结,自然是要卷土重来。眼下听这伙人说话,大改是陆轻侯余孽和将军府勾结为难宗圣宫。极有可能已然包围宗圣宫大举进攻。那宗圣宫被重重包围,只怕十分危险。
叶昭万万没想到李伏波居然还敢露面寻宗圣宫的晦气。他细细一想,只道李伏波网罗了五湖四海好多邪门歪道的人物,自然很有实力。宗圣宫多经变故,元气大伤。多半不是对手。想到此处,心急如焚。回望秦娴,只见她明眸淡然,沾水在桌上写了个“稍安勿躁”。叶昭这才定下心来,心中又赞秦娴心细如兰。正寻思解救宗圣宫的计策。茶楼外面突然响起凄厉唿哨!
将军府和丐帮的人马一听哨响,当即喝道:“是点子,抄家伙!”
一时之间刀剑出鞘,二三十人鱼贯而出。叶昭心想这伙人多半是要对付宗圣宫的人。自己虽被逐出山门,但好歹念在同门之谊,要插手一助。当即携剑对秦娴道:“去看看”
秦娴“恩”了一声,两人发足跑出门。果然不远处两边人马在打斗。叶昭眼尖,远远看见七八个道袍少年正是宗圣宫打扮。其余丐帮弟子,将军府人马团团围困,正在游斗。两人走近看时。叶昭一眼看出宗圣宫这边正是本峰同门许志刚和钱午阳、刘大海三人领着另外三个弟子。叶昭也不识得,想必是新入门的。
叶昭曾受这三人侮辱,但好歹大局为重,正要上去出手相助。秦娴一把牵住,轻道:“等会儿”叶昭不明所以,但想到刘大海几人本事也算不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落败。便和秦娴轻足一点,跃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静观其变。
那刘大海是宗圣宫太乙峰苍松座下三弟子,年纪不小,本事也不算低。四弟子许志刚和五弟子钱午阳更是后辈翘楚。当年妒忌叶昭受宠虽见品性恶劣,但也颇有悟性。这些年修为下来,也有宋春秋般身手。三人护着另外三名师弟,仗剑和将军府的人斗在一处。丐帮弟子不敢和将军府的军士抢攻,只在一旁掠阵,时不时打出三五招。
虬髯军官手握大砍刀,领着七八个军士也是好生了得。他泼水价连攻了七八轮招法,也不见气馁,反而愈打愈勇,将刘大海等人*得不断紧缩。那钱午阳见势不妙,喝道:“三师哥,大伙儿摆阵罢!”
刘大勇猛然想到,当即发令:“对,布个六合阵。”
六人显是平素颇有训练,刘大海一发令,立即跑动开来。只见六人分为两拨,里三人,外三人。各自结成一个三角形,背靠背打斗。顿时护得更加周全。将军府的人各逞兵刃四面攻打,总有左右刀剑格架。半点便宜也占不到。反观刘大海几人,皆是正宗道家心法,气息悠长,连绵久远。不出多时就能反败为胜。叶昭不禁心中暗喜。
丐帮掠阵的领头也略看出端倪,高声道:“将军府的弟兄们,这点子扎手得很,大伙儿不防给他们喂点厉害的!”
虬髯将军听得提示,当即喝退手下。早有丐帮弟子冲上去继续打斗。叶昭暗骂使这车轮战好不要脸。但秦娴始终拉着她,想必是有什么打算。也只得安心静看,待危机关头再一举出手,什么也不顾了。
丐帮弟子此时一拥而上,人数虽多,但本事却不及将军府的军士。不出片刻工夫,四五个弟子便被刘大海等人刺毙。丐帮领头的见势不妙,高声喝道:“将军府的兄弟还等什么?”
虬髯汉子冷笑一声道:“劳烦想让。”丐帮弟子当即徐徐撤下,将军府的军士取出随身劲弩,架起厉箭,梭梭射出连珠价的飞箭。宗圣宫的弟子顿时处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