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中的潮起潮落
流月2015-10-25 03:203,292

  风中的潮起潮落颠簸中,炊烟终于还是在那渐行渐远中消散了痕迹。前方的路还很迷茫,后面的路早已消失。落寞的那些岁月中的傻傻的我们渐渐地长大。于是乎那些孩提时候的记忆才变得弥足珍贵。也许那时候,我们就已经长大,才知道原来人生其实很短,而那曾经纯洁无暇的岁月的消逝,我们的人生才开始漫长起来,这样,才可以衬托出那段珍贵的岁月。

  车窗外迅速后退的光影,车内从车外照射进来刺目灼热的阳光。肖哲眯了眯眼,准备打个盹。而圆圆则是紧紧地抱着外公送给她的那本《诗经》,眼中也没有了那时的可怜。这时候,才发现,肖哲原本苍白的面孔已经微微发黑了,虽然还是显出一丝病态,不过终究还是多了一分红润。

  乡村的公路还真是难走啊,一路的颠簸,让肖哲数次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无奈的笑一笑,又眯上眼。而圆圆一直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那些一次次出现的人,让她有些陌生。而前面哪个哥哥叫做爸爸的男人,让他更觉得陌生。而旁边已经熟睡的哥哥,让他感觉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有一个如此值得依靠的人。当然,她并不懂这是什么感情,在她看来,这个哥哥,现在就是她世界的全部。

  回见。

  ————————————————————————————圆圆在家里和肖哲住一个房间,里面的装饰很是简单,本来,肖哲的父母就不怎么会布置,也不怎么会带孩子,也很忙。所以,照顾圆圆的任务,就全部落在了肖哲的身上。由于两个都是孩子,也就不怎么在意两个孩子的性别并不一样。在大人眼里,异性相吸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青春萌动的岁月里,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肖哲也乐的照顾圆圆的生活,因为前世也是这样。也许在肖哲的心里,这个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就算是让他舍弃一切,也是可以的。

  肖哲帮圆圆收拾好东西,虽说肖哲并不擅长收拾这个东西。肖哲把一副叠好,放进靠近书架的衣柜。衣柜里的一副有些微微的乱,这也就侧面反映出,肖哲的父母,其实并不是很擅长家务,抑或是,根本就不会家务。这一点,肖哲是深有体会。那道由肖哲母亲烹制的糖醋排骨那种“销魂”的味道,让肖哲三省难忘。不过,每当回忆那时候母亲手忙脚乱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肖哲总是发出一种来自内心的微笑。也许她没有家务十项全能的父母,但是这样可爱而又体贴着孩子的父母是这样的温馨。

  肖哲收拾好了,就打开没有看完的没有封面的泛黄的书,《厚黑学》。这是一本,不该肖哲看的书,上面有用黑色墨迹勾勒的痕迹,字迹苍劲有力,并不是肖哲这个年龄写得出来的。这应该是某个大人的书。扉页上看见一行字,“没有人生的堕落,哪有世事的浮华。”这句话肖哲是用笔勾勒了的。并且,下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了一段批注,由于光线问题,那本来就小的字,就更加的难以看见。

  圆圆看着那本《诗经》,时常有不认识的字,就问问肖哲,而肖哲每次都可以迅速的告诉她那个字的读音,并且用标准的带有微微的京腔的普通话教圆圆这个字的读法。圆圆总是十分认真的用圆珠笔写下那个字的拼音,虽说拼音都是肖哲在老宅一点一点的教的。这时候的教育并没有向肖哲后世那般,幼儿园都已经会解方程式,甚至是会几百个上千个英语单词。这时候,幼儿园的作用主要还是教小朋友的习惯和几首歌几句诗。

  那张书桌上散落着一摞书,是肖哲从外公家拿来的,一本《浮生六记》一本《战国策》一本《古文观止》还有一些并没有名字的老书。那上面的内容其实并不是很重要,除了《浮生六记》外,其他的书上面都是有外公的批注的。那个老人所写的批注,对于肖哲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默默的叨念书上写的句子,那种历经了世事的沧桑感扑面而来,就连肖哲那种身体里面居住着一个二十四岁的灵魂的人都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大哲理以及大智慧。肖哲总是会叨念好几遍,似乎是想要把它们背下来。

  “一十六年一场梦,秋叶婆娑雨朦胧。

  荣华富贵皆望云,手中一叶一点红。”

  肖哲叨念这首没有标题的诗,下面批注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终于,等到了中午,肖哲轻轻地推了圆圆一下。“圆圆,吃饭去。”

  圆圆“嗯”了一声。就把书合上,不忘插上一个书签,那是肖哲用一个蝴蝶标本和树叶标本做好的书签。对于圆圆来说,这就是肖哲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弥足珍贵,即使,书签本身的价值并不是那么的昂贵甚至可以说十分的低廉。

  肖哲直接就出去了,圆圆在门内叫到肖哲,“哥,你拿钥匙没有?”

  肖哲尴尬的摸摸头,“没有。钥匙好像放在茶几上。你去拿一下吧。”圆圆欣然点头,把钥匙拿好,叫到肖哲的手上,像一只懒懒的小猫咪。肖哲锁上们,再检查了一下就和圆圆一起下楼。不过刚才那尴尬的局面让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无语。

  他们走下楼,原本的大街上的喧哗瞬间将两个刚才还沉溺于书本中的孩子吞噬,圆圆抓住肖哲的手,这就是她在这时候唯一的依靠。肖哲拉着圆圆的手,在人行道上走。盲道上面凸出来的点,让肖哲感觉到了一种梗塞感。

  那是一家很有年份的面馆。甚至都没有牌子。可是肖哲一直都喜欢在这里用餐,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有着这个城市里最好的面。牛肉面,极其经典。这里的牛肉面,牛肉极鲜,面极滑,汤头极好。是外面的城市所没有的味道。这也许就是家乡的味道,很多年后你也许会忘记家乡的那些标志,然而你绝对不会忘记家乡的那一道熟悉的菜肴中,那种孕育了无数年的家乡的味道,那是家乡的思念,是来自家乡的愁。

  老板是一位很和蔼的人,肖哲笑着要了两碗一两的牛肉面,有一碗少要点辣子。圆圆是不那么能吃辣椒的,这也许与她体内有一半不是巴蜀血液的原因。就像肖哲,嗜辣到了一种凝聚到血液里的感觉。

  老板看了是两个小朋友,招呼老板娘将肖哲带到一张桌子,然后老板娘为肖哲和圆圆盛上两碗豆浆,并且顺手加了一勺糖。端上来的时候,肖哲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两个孩子在一起老老实实的趴,没错就是趴在桌子上,因为身体还很小的原因,所以只有保持这个姿势。肖哲心里有那么些微微的别扭,肖哲毕竟是一个有着二十四岁灵魂的人,这种颇具童趣的姿势让他虽然看上去十分和谐,然而内心确实尴尬不已。不过好在这只是他个人感官。圆圆一口一口的吃,虽然辣椒已经很少了,不过她还是觉得十分的辣。嘴里直呼气。

  终于,圆圆还是剩了大半碗,她坚持自己已经吃饱了,不过肖哲还是给她买了两个包子。小丫头这才填饱了肚子。“下次我们就不在这里吃了吧。我们去那边的绵州米粉吃米粉吧,那里的米粉有清汤的。”

  圆圆点点头,嘴上还有吃完包子留下的油腻。肖哲从包里拿出一张餐巾纸,给圆圆擦干净。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馋猫。”圆圆不依得摇了摇肖哲的手臂,嘟着嘴。肖哲举起手,“好了好了我认输啦,你不是馋猫。圆圆这么听话怎么会是馋猫呢。”小丫头得意的耸耸鼻子,脸上露出了笑容。路上经过的一对年轻夫妻看着两个孩子。

  “以后我们也生一男一女好不好,那个男孩对他妹妹很好啊,看起来好温馨哦。”女人向着男人撒娇道。男人尴尬一笑,“这个事情我怎么能控制···”然后女人就扭着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气冲冲地往前走。而造成男人悲哀命运的两个孩子浑然不知,又继续地向着家走去。

  ——————————————————————————“小九,我来到这个世界了。你,还好么?”一个小女孩,在自己的卧室里面,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这个城市的中心有一座有些年份的钟楼,上面的指针缓缓地走着。而那个女孩望着窗外出神。

  空气中有一种树叶的味道,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拂了叶子。叶子在空气中跳出动人的舞姿,欢快的跳动。而那蝉鸣,让人感觉到一丝喧闹,然而那丝喧闹,又是那么容易被忽略。“大音希声么?”女孩喃喃道。一本日记翻开,中间有一片枯黄的叶子。

  谁知道寂寞的蝉是因为什么而鸣叫?谁知道寂寞的花为什么而盛开?谁知道寂寞的人为什么而惆怅?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着众多的因,才结出众多的果。这数不尽的因因果果,像一条条线,将这个世界牵连起来,这个世界也因此变得如此地复杂,却又是那般的简单明了。

  “只是,你还记得我么?”

  雪落莹青梅刁蛮,星眸迷蒙性娇憨。素手皓腕,玲珑等闲点淡唇。悄回首,又回眸。

  不胜娇羞,玉面清颜堪君留。落花昏黄,独倚孤楼伴斜阳。相见欢,相别难。

继续阅读:第6章 划破时光封印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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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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