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最后的诀别诗
流月2015-10-25 03:202,981

  天空,是蔚蓝色的,纯净。而那一点两点的白云,仿佛从那里透出了闲适与恬淡。

  少年…抑或是可以称之为青年,望着天空,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病房内的白色,和窗外的蓝色相互映衬。他的腿以下的部位被白色的被子盖住,他的眸子中已经没有一个青年该有的朝气,反而有一种垂暮老人一样的沧桑。他的枕头旁,有一个军徽,上面用肉眼难以观察到的大小写了一个数字,九……

  突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微微侧目,看到一个二十四左右的女人。他竟然笑了,原来那种沧桑抑或是孤独,也许只有那天空的白云才知道罢。“雪莹,你来了…”

  女人微微点头,径直坐到他的病床旁。“怎么样,今天的饭菜合胃口吧?是我亲自做的哦…”女人露出了一丝少女才有的调皮,他竟有些欣慰……

  可是转瞬间,他的欣慰竟消失殆尽。他的语气没有了激情,“恩,你还是没变…”一句话很模糊,让人没有办法听出是女人没变还是说女人的厨艺没变。

  女人只是笑了笑,没有其他过多的话语。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因而他们之间即使相互沉默,也没有尴尬。青年的眉宇间有淡淡的愁容,他默默看着收拾病房的女人…女人有些冷淡,似乎和性格有关,因为她的笑容虽然很温馨,却可以看出她的牵强。青年收回目光,转头看天空,也许,是为了掩饰吧…

  有时候,也许两个人不需要太多语言,在我们心里便自有一片天空,而我们,就是在这片天空下,永远的在一起,慢慢的回忆,慢慢的变老……

  “雪莹,你已经二十五了吧,女人这么大的的时候,都应该嫁了吧,要是再不嫁,就成剩女了……”他说的很淡定,但是谁都可以看到他眼中的不舍,只是他别过了头,不让她看见。

  雪莹从收拾中抬起头,看着小九,微微一笑“我想嫁,你要么?”

  “你……好固执啊!为什么一直坚持这种没有未来的理念…”青年有些气急,不禁咳嗽起来。

  雪莹赶紧丢下扫帚,急忙过来,拍着小九的背,“因为以前曾经放手,发现自己失去太多太多,一直后悔,一直伤心独自流泪,然而到了现在我又有机会的时候,我就再也不能放弃了,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一切,即使没有未来,但是能够在你身边陪你,就是我的幸福。”眼中隐隐有了泪花,然而却是笑着。

  他闭上了眼,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我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然而你不一样,你还有无限未来,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你所未知的东西,你不应该只是一直执着在我身上,而这样只会耽误你一生,而致使你的人生没有精彩。你把我当成一切,而你父母也将你当成一切。我死了,你的一切寄托都会消失,我不希望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希望在没有我的日子你可以找到另一个寄托,并为之奋斗,然后开心的生活,让那些遗憾的回忆,化作尘埃消散在你的记忆深处。把我当成过客,也许你的生命就进入另一个樱花飘落抑或是万物生机的世界,没有悲伤没有泪水亦没有遗憾……

  虽然,他心中也许还是有一点私心希望她永远记住他,但是她不是自己,她未来的路还很长,所以她必须走下去,自己,只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

  她走了,小九微微呆了一下,依稀记得今天似乎队长回来。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他迅速回过神来,“请进!”

  门被推开。是个比较高大的男人,他看着青年,眼中有种愧疚。“准星,队长来晚了。”准星,青年在“老猫”中的别名,也是他被认可的证明。

  准星微微一笑,“队长,你这不是见外了吧,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豁达,然而却让队长更加愧疚。

  “准星,我们已经从医生那里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当初不应该轻视了小日本,或许就不会有这档子事情了,是队长的失职,造成这种局面,说什么也晚了。你是我们当中最有能耐的人,我看过你的资料,以前一直没说,但是我看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潜龙在渊,韬光养晦。你的人生经历了太多我们这种粗汉子经历不到的东西。我们是粗人,你不一样,你当兵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更适合在办公室里呆。本来你是以技术兵的资格进入特种部队,而且着就应该是你的极限的,但是你却以惊人的能力进入了‘老猫’。我们其实都羡慕你,你是大器晚成,一成便名动京华,折杀了无数的天才。”队长似乎有些激动,准星只是静静的听着队长的话,这是出于对他的尊敬。

  “队长,着算不算你第一次夸奖我?”有些俏皮,很难想象这是准星说出的话。队长微微一愣,随即想笑,但在一刹那间又变了颜色,愧疚,还有悲伤,本不是这个代表“老猫”的男人应该有的神色,也许在他想笑的时候,想到了青年此刻的处境,和造成这种处境的他,却只在准星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出口承认他的能力和一切,这来的太晚,来的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悲凉与无奈。更是看到眼前的青年那种淡然和平静让他的心里更加难受,也许他更希望眼前的青年可以狠狠的骂他而不是用这种近乎于施舍的原谅…

  队长没能说话,两人之间出现了尴尬,准星没能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没有人会真正无私,要说不怪队长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的人生,他的家庭,爱他的人,都因为一个失误的决定,变得残破不堪。然而他又确实算的上是烂好人,所以他又不会怪罪他,因为这是为了国家,为了国家而死的人太多太多,所以准星不后悔做出那些事情。而队长不说话是因为愧疚,他刚才听到了准星和那个女孩子之间的对话,所以他觉得自己害得不是准星一个人,也不止准星的家庭,还有那个纯净无暇的女孩子。

  准星的眼中没有落寞,只有一种不属于年轻人的苍凉,除开他的年龄,准星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

  心中已经没有了希望,他没有寻死觅活。由少年到青年经历了太多太多,所以他已经平淡的面对一切,而现在,即将体会到当初那个女孩所经历的一切的时候,却是如此的淡定。平常心……小九,准星还有儿时的昵称潇潇,这些陪伴了自己这二十年的名字,到最后,已经很少有人叫自己的真名了,甚至有人叫他真名的时候,他已经反应不过来了——肖哲……

  梦醒了,残留着的回忆却让肖哲恐惧不已,却突然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雪莹。她太累了吧,一个班主任,管自己的学生都来不及,再加上自己成了他的累赘,让她*劳,隐隐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疲倦,即使在睡梦中,她似乎都在劳累。心疼了一下,轻轻扯过一条毯子,肖哲将毯子轻轻批在她的身上。还有她的呢喃声,肖哲隐隐听到了小九……

  她和父母都不知道肖哲身体瘫痪的原因,只以为着就是普通的瘫痪,而不会引起其他的症状,更不会想的,他们为之骄傲的小九,儿子会因为这而丧命。所以肖哲尽量是表现出他不伤心,国家机密……雪莹恬淡的面孔,让人想呵护,肖哲抚摸着雪莹那柔顺的长发,很缓,很轻,他的温柔,在这夜,显得格外的清晰……

  突然,身体传来一阵剧痛,肖哲身体微微一颤,竟没有惊醒雪莹,他的隐忍,然而却也是极限了,“没想到…该来的…呼…来得这么快。”平静的语气,若不是由于太痛苦,使得他的发音有些颤抖,他低下头,在雪莹恬淡的脸庞,轻轻吻了一下,“我…爱你。”维系着这个姿势,他,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带着牵挂。也许他是幸福的,因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原来是深深的爱着这个固执,倔强的女孩的……

  我离开了这里今后的路只有你一人追寻我想陪你到永远可是如今我无能为力然而未来还很远所以,带着我的理想走下去……

  我后悔我曾经的无知倘若我早点回心转意也许我就不会伤害你你也不会这么的伤心默默的回忆吧未来还很长不只有一个方向··················

继续阅读:第1章 悠悠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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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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