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苦尽甘来自由身
刘昱利2015-10-25 03:224,739

  第九回苦尽甘来自由身

  第二天郑清燕兄妹辞行离去,说是自己要去见那两个孩儿,王毛仲将兄妹二人送至营帐外,王毛仲拱手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见面,姑娘侠义心肠,此番救命之恩,愚兄时刻感念于心!望姑娘此后,他日若是路经此地,务必念起愚兄来,我定感恩戴德,若能有相助之事,定鼎力全力以赴,望二位一路顺风,后会有期!”郑清燕兄妹二人上了马背,郑清燕笑道:“哈哈,我应谢谢大哥才是,若大哥相助,今又何来我哥哥自由之身,嗨嗨!缘分自在造化,有缘之日日后自会相见,此番我今先行告辞,后会有期,大哥自己保重。”郑清燕兄妹二人乘马狂奔离去了,目送郑清燕兄妹二人身影远去多时,王毛仲这才回了营帐。郑清燕乘马在前,她回身道:“哥哥,数年不见嫂嫂,你今可识得她家那门户?”郑宇道:“若是未搬家,那自是识得门户,只恐你那嫂嫂她已改嫁从人了吧,多年也不见她念起探监来看我人,你那未见面的两个侄儿,可苦了我常日里念想他们了。”郑清燕叹道:“哎,家父家母长日念想起那两个孩儿,总是痛哭流涕的。”郑宇道:“世间什么都好,可人更重要的,此番归家去后,我定孝敬父母二老,今生红尘世事,我已别无所求。”郑清燕道:“哥哥,你看你今道的是些甚么话。”郑宇一番话,郑清燕一时心中不快时,她执鞭儿将马痛打几下,一人向前离去。郑宇眼见妹妹不高兴,他也执马鞭狠抽了几下马屁股,前去追上了妹妹,郑宇心中郁闷时未有言话,只是乘马跟在郑清燕身后,郑宇心思道:“哎!路在脚下,这一次坎坷经历,此后自当好生惜时,人生之路也在脚下,虽是此一时彼一时,但也为时不晚!”

  陈玄礼、林木森乘马在街中,二人正路经一拐弯处,望见前方司马奉云随几位丫鬟在街上游走,陈玄礼心中不由一惊讶,他叫停了马儿,下马走去司马奉云身前,虽是此刻心中一时窃喜,但却也是多时站立着,觉着尴尬未语吱声。司马奉云见陈玄礼来到眼前,不由她害羞了起来,想起昔日他破烂的一身衣服,今非昔比,此时陈玄礼已是锦缎朝服,司马奉云找到陈玄礼,了却了此番来长安的心愿,心中也未有多想,司马奉云道:“郎君,多时未有你那音讯,我便辞了家父,离家至京来寻你人,我同丫鬟们至京已有数月,可苦了我们几人打探寻找郎君了,那日郎君临行说起归家后数日便可传书与我,可我终日念想起时望穿秋水,也不见你那书信传来,欲哭无泪,我自想起,莫非郎君你是无情无信的人儿么?我心中常日思念起郎君,我便同丫鬟们来寻你人来,若是郎君今不念起当日婚约之事,我今日便归家去了,也不在此相扰纠结与你,而今你已是那显贵之人,我今自是不敢高攀起你。”陈玄礼觉着自己有愧于心,陈玄礼叹道:“哎,你今唤我郎君,那我就也改口称你娘子了,娘子!昔日一别,我乘马回到了家中,此后又缘分遇见起太子人,蒙太子赏识重用,而今在那宫中任御林军统领一职。我是想去那洛阳前去看你,可终日要务缠身,方才路经此地时,却见起娘子逗留在此地,我思量娘子如今你怎么也来到了京城这里,见到你使我惊吓一跳来,我便下马相认起了娘子你。你我虽是无那夫妻洞房之事,你我心中却早已有了婚约,人自当有情有信,我整日要务缠身未有时间去洛阳看娘子,只恐娘子的想法又误会起我了,你定是错怪我了,我岂是那见利忘义不念恩情之人?罢了,罢了,今先至家中与二老见面吧,也让家父家母见过你这未识过面的儿媳妇!你生的这般美人儿,倾国倾城之貌,又乖巧伶俐,聪慧贤淑,自是能讨得我家中父母喜欢你。”司马奉云道:“嗯,丑媳妇也要见公婆的,郎君即是说起了,那你我二人这就走吧。”林木森道:“陈将军,你有事在身,我就不跟随去了,我先去宫中了,手下告辞。”陈玄礼道:“林兄弟,你先回去吧。”林木森乘马一人离去,陈玄礼将司马奉云扶上马背,自己牵马马缰绳走在前,随几位丫鬟在街上步行着。司马奉云道:“郎君,若你今有要务缠身的话,改日再见公公婆婆也不迟,男儿当以前途为重要,莫因儿女情长误了你自身前程,再说起,若我今后嫁了你,日后一生的日子,还要指望起你养活呢。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时候想你我皆是世间匆匆过客,人生之事也莫要克己强求自己了,随遇而安、知足而已!”陈玄礼笑道:“嗨嗨,娘子,我本是一俗家弟子出身,自幼尊师习武,论起儿女情长来,至而今我连那女子也不曾识得三五个,此事只恐你要笑话起我了,你是大户人家之女,想必娘子幼时学文念书定是不少。”司马奉云道:“郎君,常言道知书者达理,我虽是念书不少可是无有可用之处,女儿家只能久居闺房之中,不像你男儿之身,男儿闲时探讨文墨,四方结友,还可以考取功名入仕为官,以造福黎民百姓。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好男儿当以报毕生之所愿!我念那些书儿,只为心灵的洗礼,魂灵的救赎,今身神识各有梦,寿终生时一捏土,我早已看破红尘之事。”陈玄礼道;“娘子,你既看破了尘世红尘之事,今又为何至长安来寻起我人来,你这些矛盾话儿,我心中不解也不信你,”司马奉云道;“感情是两个人一起有感觉的情分而已,爱情也只是传说中的迷信,做人活心,若是无有人心,岂不像那马牛牲口一般?我希望我的郎君能有情有信,今世携手白头终老,你今若是后悔了,我此刻便归家去,也不再纠缠你人。”陈玄礼道:“娘子,你道的话儿,我思量多是混沌迷糊,只是略懂一二言罢了,娘子是要我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道的些人世感言,是说人要珍惜今身有生之年,做心活人,你与我相伴相随,红尘世事一半醉一半醒。”司马奉云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陈玄礼笑道:“嗨嗨,娘子道些深奥的诗,我自是不懂其中了,日后若有闲时,还望娘子多教我念书习文,方才我说的那两句诗,还是师傅念起我听到的,娘子!不知那两句诗是否我念对了?”司马奉云叹道:“哎,郎君,人生知道的不必多,你知道那两句诗,今生今世能做到就足以够了。”陈玄礼笑道:“呵呵,娘子,你知道的好多呀。”司马奉云道:“我只是喜欢的就记下了些,我念一段你听妙不?”陈玄礼道:“嗯,你念来我听听。”司马奉云叹道:“哎,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凑凑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讯。离家去国整整三年,为了梦想中金碧辉煌的长安,为了都市里充满了神奇的历险,为了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现在终于锦衣还乡。又遇上这故人般熟识的春天,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满树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的改变。看对面来的是谁家的女子,生的春光满面,美丽非凡,啊,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你看这宽阔的道路通蓝天,而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了我满裙的污垢,你怎么反倒怪罪起,怪罪起我的错误。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让我的,让我的双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乌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只是漆黑一片,你明艳的脸颊让我跨下的这头畜牲倾倒,忘记了他的主人是多么威严。阿,你这轻浮的汉子,你可知,你调戏的是怎样一个多情的女子,她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丈夫,已经虚掷三年,把景色青春都抛入无尽的苦等,把少女柔情都交给了夜夜空梦,快快走远点儿吧!你这邪恶的史臣,当空虚与忧虑已经把她击倒,我想为堕落再加一把刀,把她的贞洁彻底打翻,你这样做,不怕招到上天的报应吗?上天只报应嫉愚的蠢人,我已连遭了三年的报应,为了有名无实的妻子,为了虚妄利禄的功名,看你这满目春光,看这比春光还要柔媚千倍的姑娘,想起长安三年的凄风苦雨,恰如在地狱深渊里爬行。看野花缠绕,看野蝶双双追逐,只为了凌虚中那点点转瞬依恋,春光一过,它似就陷入那命定中永远的黑暗,人生怎能逃出同样的宿命。快快住嘴吧,你这大胆的罪人,你虽貌似天神,心却比铁石还要坚硬,双目比天地还要幽深。看鲜花缠绵,我比它们还要柔弱;看野蝶迎风飞舞,我比它们还要纷忙迷乱。看在上天的分上,别再开启你那饱满生动的双唇,哪怕再有一丝那呼吸间的微风,我也要跌入你的深渊,快快走远吧,别再把我这个可怜的女子纠缠……看野花缠绵,我比它们还要渴望缠绵;看野蝶迎风飞舞,我的心也同样为你纷忙迷乱。任什么衣锦还乡,任什么荣耀故里,任什么结发夫妻,任什么神明责罚。它们加起来也抵不上你的娇躯轻轻一颤。随我远行吧,离开这满目伤心的地方,它让你我双双经受磨难…随我走吧!”陈玄礼笑道:“哈哈,你怎么能记下这么多,佩服,佩服。”

  郑宇兄妹乘马来到邱府门前,朱红大院,门户紧闭,郑宇上前敲了大门几下,大门打开后,走出来一个中年矮个仆人。郑宇道:“管家,今还认识我么?”看到郑宇,管家惊吓了一跳,他退后了几步,他在笑道:“嗨嗨!识得,自是识得,这不是昔日姑爷,郑大老爷么!今怎出了牢笼了?可惜小姐今已嫁人了,两个孩子老爷夫人替你抚养已有数年了。哎!世事无常,你今且就认命了吧,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听人劝吃饱饭。”郑宇叹道:“哎,昔日小人作祟,我今日身败名裂,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命该如此,我岂能不认了命?杞人忧天又有何用?自幼读圣贤之书,性格已是形成埋怨自己且宽恕别人。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听人言起,自武皇归天还李姓王朝之后,说是那武氏达官贵人,几乎都遭了灭门之灾,那武三思今又何在?我今日至少还有性命归去家中,一家老小有团圆之日。人非是那禽兽般命短的畜生,自当是要善始善终,有始有终,这样才是人生阅历之路,管家,今劳烦你,你领我去见我那两个孩儿。”管家笑道:“嗨嗨,郑大姑爷,你站在外面稍等片刻,让我先进去向老爷通报一声,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稍等片刻,我进去后马上就出来给你回话。”郑宇心中惆怅也未有多言语,想起今已是非那昔日之角色,且只能站立大门外,逗留等候。郑清燕道:“哥哥,你今不进去了么?”郑宇笑道:“哈哈,人世活人只是角色而已,这个门槛我是迈不进的,活着做人自己心里有数,人即有所为,也就有所不为。”郑清燕见哥哥此时心中不悦,她也未敢再多问起,兄妹二人在大门外等候半时辰后,管家领着两个孩子出来了。管家将两个孩子推在郑宇怀中,管家笑道:“嗨嗨,老爷夫人不愿意见你,你且领着两个孩儿自行离去吧,此后你要好生教养起,你那娘子几年前就改嫁从了人,你也不要去见面相扰,人生之事自当随缘,郑老爷你保重。”郑宇拱手道:“替我谢过老爷夫人,我这便告辞还乡去了,管家,告辞。”管家早已走进去关上了大门,郑宇抱起两个孩儿放上马背,孩儿虽是多年未见郑宇了,但此刻也不见他们哭啼,也许冥冥之中注定人与人之间心灵感应,或许是血浓于水亲情之故。郑宇至街市买来一辆马车,带足干粮,打满水袋,郑宇驾辕两个孩儿坐在后车厢内,一行四人上了归家路途。郑清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她叫停马儿唤郑宇道:“哥哥,今来至京城我还尚未玩耍几日,哥哥,此刻我又不想回去了。你还至家中后好生照顾爹娘,我在此呆上些时间就自己回来了,哥哥告知爹娘一声,望勿念起牵挂我人,姑苏至京城路程遥远,今日来一回也不易,也不知此番归家后往后要到甚么时候才能再来京城,哥哥你一路小心着些,保重。”郑宇叫停了马儿回身道:“妹妹,既然你不愿意回去,你就在此地少逗留些时日,莫让爹娘常日挂念起你来,不见你人父母整日牵肠挂肚,心思难安。物离乡贵,人离乡贱,你在外凡事忍让些,莫要生出事端,你要保重自己,家中之事你就勿牵挂了,凡事自有为兄。你也已年纪不小了,若是能寻来称心如意的郎君,何尝不是那好事一桩个?到时哥哥也替你高兴,妹妹保重。”郑清燕道:“哥哥!你今道的是甚么话儿,我只是开阔眼界,在此玩耍见世面而已,哥哥!愿你一路顺风早还家去。”郑宇道:“嗯,我起身上路了,你自己保重。”郑宇驾辕离去了,他远去的马车消失得不见了踪影,郑清燕这才调转马头向京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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