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道:“劳大人挂心,我等俱以准备妥当。”
“如此便好。”叶东台又道“算上时日,贤婿双亲同瑶儿双亲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管家来报,姑爷与表小姐双亲已到府前。
叶东台道:“快去禀于夫人,我等前往府门迎接。”
东台府门前。叶东台道:“薛兄嫂夫人一向可好。”
薛刺史道:“托贤弟之福。”又引见道:“这二位就是天白双亲,张善人夫妇。”
待几人都见过后,张天白上前拜见道:“爹,娘。”
张善人捻须自得道:“我与你娘一见东台大人书信便立即同薛大人一同赶来了。我儿真是好福气,竟得薛大人和东台大人之女垂青。”
张天白对三夫人道:“娘,大娘和二娘为何没来。”
三夫人笑道:“等你成亲之日她们自然会来!”
薛夫人搂着宝贝女儿道:“若不是你姑父差人告知为娘同你父还不知道你与天白私定终身。”
薛瑶羞道:“娘,别说了。”
“贤弟府前好热闹啊。”周宗在喊道。说话间,周宗与李弘冀,萧俨、孙晟四人已到府前。几人身后竟带着一队士卒,还牵着数匹战马。
众人拜见李弘冀后,又相互见过。李弘冀走到张善人夫妇面前,跪下道:“二位长辈受晚辈一拜。”张善人急忙搀扶道:“老朽怎敢劳大皇子如此大礼,死罪,死罪。”
李弘冀道:“兄台之双亲就是在下双亲。”
孙晟上前道:“张善人莫在阻拦于大皇子,大皇子与令公子情同手足,受此一拜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李弘冀、孙晟二人一唱一和,张天白心道:“还挺会拉拢人心。”
叶夫人将女眷先引入了内堂,随后叶东台也将众人迎入前厅各自落座后道:“周老大人如何与大皇子和萧、孙二位大人同来?”
周宗笑道:“多日未见天白贤婿,前来探望。未曾想途遇大皇子同二位大人也前来探望,便一同至此。”
萧俨道:“明日是文试,再过三日便是武试。我朝对马匹控制极严,莫说民间,就连我等府中也鲜有马匹。武试之时考场内所提供马匹皆是普通战马,大皇子怕几位贤侄考马上功夫时骑之不惯,特从军中挑选七匹良驹赠与几位。”
叶东台道:“连同天白只有五人,再加上瑶儿也只有六人,不知如何会曾七匹良驹。”
孙晟笑道:“皆因我那日言及女人不得闻朝中之事恼了天白贤侄,所以特提醒殿下也要为两位贤侄女备下马匹。也免得会惹天白贤侄不快。”说完厅中众人大笑。
“张善人与薛周同来此不知是否与东台大人有家事相商,如此我等与大皇子便不叨扰了。”萧俨说着便要和李弘冀几人告辞离去。
叶东台阻拦道:“萧大人莫要如此,家事可明日再议,在下设宴就在府中痛饮如何。”
几人原本就不想走,听叶东台如此说,连屁股都没抬。
李弘冀起身道:“在下欲与兄台同几位兄弟结拜,日后见到诸位长辈也好执晚辈之礼。”
张天白道:“不可。”
厅中立时静了下来。
李弘冀不解道:“莫非是在下提议有些唐突。”
张天白解释道:“结拜不是不可,若是结拜之事传至他人耳中定会借此事说吴王培植势力,从而在皇帝面前打击吴王。”随即又道:“即是不结拜我等私下也可兄弟相称,何必拘于俗理。”
孙大人抚须点头道:“张贤侄所虑甚是。”
李弘冀心中释然,道:“贤弟莫怪罪于为兄,皆因为兄早有此意,又怕贤弟拒绝。今日思虑再三,才在众位长辈和大人面前才说出,未料贤弟一口回绝,还望贤弟勿恼。”
张天白笑道:“吴王出生帝王家,拂意不悦也是应该。况且又是性情中人,我怎会恼怒于吴王。在下佩服吴王之果敢,敬吴王之性情。但在下望吴王取之果敢,弃之性情,修容人之量。喜不于形,怒不于色,喜形于色易让对手看出破绽一击即中。”
萧俨抚须点头道:“贤侄真乃天人,若大皇子能如贤侄所言大事成已。”
李弘冀道:“每闻贤弟所言必有所得,多谢贤弟箴砭。”
宴中,周宗借机到张天白的身边低声道:“义婿出去一叙如何。”
两人行至院中长廊,周宗道:“方才见贤婿一口回绝吴王,我真为贤婿捏了一把冷汗。吴王此人心狠手辣,贤婿还是小心些为好。”
张天白笑道:“老大人邀我至此不只是为此事吧。”
周宗道:“我见吴王对贤婿器重有加,且他身边二人也对贤婿另眼相看。贤婿也知晓六皇子也无意皇位,只因一目重瞳子遭吴王些许嫉恨。”
张天白听周宗话留一半,道:“老大人有话请直说。”
周宗似乎犹疑一下道:“我想日后万一吴王想对六皇子下手还望贤婿从中化解。”张天白心中颇为不解,司徒周宗德高望重且支持李弘冀何须加假手自己。周宗看出张天白的疑虑道:“大皇子对我虽有敬重,你也知小女与六皇子有婚约,他从未当我是自己人,且萧俨、孙晟也对我有所防范。我虽也想抽身事外,又恐冯贼做大,也恐日后皇弟弟李景遂登基对六皇子更为不利,大皇子与六皇子毕竟是兄弟。若能得大皇子许诺日后对六皇子多加留情,六皇子定会鼎力相助大皇子抗衡以李景遂为首的冯贼一党。”
张天白细想后道:“老大人多虑了,现在先让六皇子尽量避开,莫让大皇子多起疑心,日后如有机会我定会同大皇子言明。”
周宗慎重的点点头。回到厅中,李弘冀走到张天白的身边低声道:“周大人拉贤弟出去为何。”无法又得出厅,孙晟也跟着走了出来。
张天白故意问道:“吴王,周大人不也是你的人吗?”
李弘冀不以为然摇头道:“他虽支持我,可他女儿与六皇弟有婚约,我们也不曾走得太近。”
张天白直言道:“他言吴王日后要加害六皇子望我从中化解。”
李弘冀道:“他是应有这种顾虑也会说出这种话。”
孙晟道:“我原以为贤侄会拿话搪塞,未料会如此直言,想起公子以往所言,我更坚信贤侄是支持大皇子。”
李弘冀动情道:“他日若我登上帝位,必将与弟同坐天下。”
张天白心中暗笑,“哪有会愿意和他人共享天下的皇帝,现在你想培植势力才如此说,待你登基之日便是狡兔死走狗烹之时。”道:“我一注定漂泊之人,吴王切莫再出此言。”
孙晟心中暗自佩服张天白的远见,但他与萧俨是李弘冀的左膀右臂对张天白仍有些放心不下,道:“不知贤侄如何回复周大人。”
张天白道:“在下让他告知六皇子避开即可。”
孙晟道:“不知他会如何避开。”
张天白有些恼怒:“孙大人莫要咄咄相问,李从嘉本是一闲散之人,无意皇位,就是有意也轮不到他。一目双瞳乃是病态,不是市井传言的帝王之像。”
孙晟见张天白恼怒,心中大定料想所言非虚,道:“贤侄莫恼,老夫是一时情急。”
张天白道:“眼下是李景遂与吴王之争,吴王本已不得皇帝之信,还要自树强敌吗。”
孙晟道:“贤侄所言甚是。莫再恼于老夫,老夫这厢赔罪了。”说完便要施礼。
张天白急忙扶住他道:“大人莫要如此,晚生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李弘冀道:“贤弟所行所言颇有高人之风,大隐之范。寻常之人如何敢之言皇家之人名讳,贤弟却如道平常之人。”
张天白客套道:“哪里,吴王忸赞了。”
“贤弟切莫在心有不快,我等回去继续饮酒如何。”李弘冀拉着张天白回到厅中。
萧俨见张天白与李弘冀、孙晟转回,道:“明日便是大考,孙大人可是两位主考之一,诸位贤侄可同敬孙大人三杯。”
孙晟起身举杯道:“我先自罚三杯,望贤侄释怀。”
张天白站起,道:“孙大人切莫如此,晚生无地自容。”
李弘冀道:“你二人同饮三杯便是。”
厅内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却不好相问。
没过多久,叶东台与薛周同二人醉醺醺的争执起来。
叶东台道:“薛兄他们理应在我府中完婚。”
薛刺史摇着手。道:“不可,我与张兄亲友大都在广陵怎可在此处完婚。”
叶东台道:“我派人将他们都接来如何。”
薛刺史道:“不可不可,一来路途过远,二来以后我的面子往哪放啊。还是回广陵在我府中完婚才好,我可就瑶儿这一个女儿。”
叶东台恼道:“我也只蓉儿一个女儿,莫不怪我不给你面子,必须在我府完婚。”
薛刺史也恼了,道:“勿需你给面子,必须回金陵在我府之中完婚。”
两人争执声越来大惊动了内堂的女眷。三人连同薛瑶和叶焉容从内堂走了出来。见两人还在争执,薛夫人上前与薛周同道:“你们与妹婿好好商议便是,当着诸位大人和孩子们的面如此争执不觉得有失颜面吗。”
薛刺史酒后壮胆,对薛夫人呵斥道:“莫提什么颜面,必须回广陵在我府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