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白将叶焉容扶下马,立刻上前三名仆役将马拉进宅院。
走进宅院,叶焉容在张天白耳边道:“比我家还大的多,那个大皇子对你真的不错。”
薛瑶道:“真好,回廊楼阁不仅漂亮而且精致。那面不会是花园吧。”说完跑了过去,一会喊道:“天白来啊,这好美啊,好像我家那所别院,可比那要大好多。”
张天白与叶焉容走进院中一看,廊桥小径,溪流潺潺,碧水中鱼儿相戏。垂柳与苍松劲柏,使得庭院层次分明,数株寒梅点缀其间,更显得幽深而致远。远处假山林立,瀑布溪流徜徉其间。瀑布旁一茅草搭成的凉亭不但没有破坏庭院的精致秀美反平添了几分质朴。凉亭内以一蓑衣一斗笠相饰,颇有些寒江独钓的味道。
叶焉容惊讶道:“方才一进宅院便觉比我家大好多,现在这一所庭院,便比我家大那么多,整个宅院该有多大啊。”随后又显得有些羞涩道:“以后与姐姐张张郎天天住在这里,想想都好开心。”
薛瑶笑道:“以后我们老了看着这我就可以想到我们读书练功时的情形,那时天白你就是个木瓜。”
院外一声大喊击碎了两女美好的憧憬。“老爷、夫人回府了,老爷、夫人回府。”
三人心中一阵忐忑。叶焉容道:“天白这宅院不是大皇子赠与你的吗?”
“我不知道啊,“张天白道:”是那个管家带我们来的啊。”
“快走吧,别闯进别人家里,再让别人打出去。那可丢死了。”薛瑶有些着急,“马匹不知让他们牵哪去了。”
“我见被他们迁往西面的院子了,”叶焉容道。
先莫急,问魏诚为何将我们引来此处,”张天白道。
回到前院,魏诚与一中年男子站在一起,离两人几尺处站着一三十如许风韵尤存的妇人。丫鬟仆役从各个院落房间中,鱼贯而出,在三人面前排好。
魏诚见张天白三人出来,便与中年男子连同那妇人走了过来。
“魏叔你为何将我们带来此处?”薛瑶不悦道:“现在主人回来了,如何是好。”
“夫人何出此言,”魏诚满脸疑惑,随即笑道:“莫不是夫人指方才他人所喊之言。”
薛瑶依旧是怒气未消,点了点头。
魏诚小心道:“方才是老仆吩咐仆役召集所有下人来前院见过老爷、夫人。未曾想惊扰了夫人,老仆该死。”
“我还以为进入别人府中了呢。”薛瑶长吁了口气。
“小的乃府中账房莫和,见过老爷。”中年人上前道“大皇子赠于老爷除这所宅院外,还有四家店铺,三万两白银,以作府中平日用度。”
“这是管家婆,徐嫂。”魏诚引见道:“府中琐事都由她料理。”
“见过老爷,见过二位夫人。”徐嫂上前施礼道:“府中所有用具都已齐备,待老爷,夫人看过后如有不满意之处,再让仆役撤换。”
“这丫鬟仆役得有六七十人,那么多啊。”叶焉容看着府中聚齐的丫鬟和仆役轻声道:“天白我们未曾带那么多散碎银两,如何打赏。”
“夫人只需告知在下每人打赏多少,由在下从账房中支取便可,”莫和在一旁道。“不知老爷、夫人何时查看账目。”
张天白对账目一窍不通,道:“以后再说吧。”
“每人十两如何?”叶焉容同薛瑶商议道。
几人走到丫鬟仆役面前。丫鬟仆役齐声拜见道:“见过老爷,见过大夫人,见过二夫人。”
“他们怎知我与妹妹谁大谁小。”薛瑶在低声道。
叶焉容拉着薛瑶的手笑道:“姐姐自是大夫人。”
“妹妹我与你还分大小吗,我只是有些奇怪他们如何会知晓。”薛瑶道。
“定是他们见你二人站在一起,才如此称呼。”张天白道:“如若不信……”张天白指着薛瑶上前对丫鬟和仆役们道:“你们看她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
“你干什么啊。”薛瑶羞道。
看着丫鬟仆役们面面相觑,“二位夫人不分大小。但日后你们称呼”张天白拉过薛瑶道:“她为大夫人”又拉过叶焉容道:“她是二夫人。”
丫鬟仆役们又从新拜见道:“见过大夫人,见过二夫人。”
莫和喊道:“老爷夫人赏每人纹银十两。”
丫鬟仆役们拜谢过后散去。
往正厅走去,张天白见魏诚、莫和与徐嫂还跟在三人身后,道:“你们各自忙去吧。我同二位夫人随便看看。”
待三人走后,薛瑶低声道:“天白你看出来了吗,那魏诚是一个高手。不知他为何会在此做一个管家。”
“可能是吴王派来监视我的。”张天白道:“也可能是我多心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日后还是小心些好。”
行至卧房,两名标致的丫鬟正在整理刚刚换上崭新的用具。见三人进来后,立刻施礼站在一旁。
薛瑶在我耳边道:“这床如何这般大啊。”
“床大我三人才好翻云覆雨啊。张天白笑道,“以后再娶上四个小妾,一同在这床上,该有多好。”
“你说什么!”薛瑶转过头看着张天白用着怪怪的语气说道。
“瑶儿不让我娶小妾,你让吗。”张天白贴着叶焉容的面颊道。
“不让”叶焉容娇嗔道。
张天白将薛瑶也拉在怀中,道:“我娶了两只河东狮,以后只能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那也不行。”两女齐声道。
“河东狮是何物。”薛瑶道。
“河东狮是指你们”看着两人似有些发怒的表情,张天白转口道:“是指像你们这般温柔贤惠的女子。”接着将河东狮美化一番,两女虽是不信却也任由得他胡言乱语。
转回前院,进入西院几排厢房错落有秩。走过拱门来到西后院。长廊贴墙而建,空出院中巨大的场地。长廊之中悬挂着弓弩箭簇,长短兵器分别置于两旁。马夫正在临墙的马厩中给马匹添加草料。
薛瑶惊讶道:“这居然是个校场。”说完便要前往马厩。
“明日吧,”张天白哦拉住薛瑶。薛瑶只得悻悻作罢。
“大皇子驾到。”喊声从远处传来。
张天白与二女出门相迎,李弘冀已至前院。李弘冀道:“贤弟可否满意?”
“多谢吴王。”张天白躬身施礼。
“贤弟莫在如此拘礼,日后私下便称我为兄长如何?”李弘冀道。
受人如此大礼张天白只得道:“如此便多谢兄长了。”
“自家兄弟莫在如此客套。”李弘冀道:“闻孙大人言今日贤弟受两位小人之气,明日我便差人将二人抓来处决以消贤弟之怒如何。”
“不可,”张天白道,“此事小弟自会解决,兄长不必挂心。”
“贤弟为何还如此见外,”李弘冀道。
“那人是冯延巳门生,兄长若相帮定会带来麻烦,”张天白道。
“莫非我等还怕他不成,”李弘冀道。
“不是怕他,”张天白道,“莫说是一六品官员,就是一恶民若非得以兄长也切勿乱抓。眼下兄长应避免任何麻烦,内敛锋芒。让他人以为兄长因不得皇帝之信,已如无牙之虎,放松戒备。兄长内紧外驰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时,疾速出手。出手之时切忌犹疑,不出手则已,出手便要一击致命,永绝后患。”
“每闻贤弟之言都如醍醐灌顶,有所顿悟。”李弘冀道:“我欲往西营夜间*演贤弟一同前往如何。”
“*兵非我所长,我也不便同往,”张天白道。
李弘冀看着二女不愿放人的表情,笑道:“即是如此为兄也不再相强。”接着喊道:“魏诚”。
魏诚上前道:“属下在。”
“魏诚是原我府中侍卫副统领,因去年犯下小错被父皇责罚,我便让他来此做管家。”李弘冀道:“贤弟若不需要我将他调回府中如何。”
“这要看魏叔想要如何?”张天白道。
“老爷与大皇子兄弟相称,以后切勿再如此称呼老仆。”魏诚听张天白在李弘冀面前也如此称呼于他更加诚惶诚恐。“多谢大皇子美意,属下年事已高,再回府做侍卫已力不从心。今日又见老爷同二位夫人都是性情之人,恳请大皇子将属下留在此处如何。”
“如此便由得你吧。”李弘冀看了看张天白道:“贤弟之意如何。”
张天白暗自道:“我如何能拒绝。”道:“就如此吧。”
“为兄先告辞了。”李弘冀道,“贤弟日后若有何事尽可差人报知与我。”说完出门率士卒离去。
徐嫂从侧院走出来道:“老爷、二位夫人现在是否用饭。”
张天白见日头已然西坠,问二女道。“你们说呢?”
“我们吃完没多久,也不甚饿。”薛瑶道,“不过尝尝他们的手艺也好。”
徐嫂将三人引至厅中,数名丫鬟将饭菜端上。
“那碟中的菜如碧玉之色,真漂亮。”薛瑶说完便要举筷去夹,身后的丫鬟已将菜夹入她碟中。
薛瑶笑着对张天白伸了伸舌头,将菜放入口中,道:“真不错。”话音未落身后的丫鬟又将那碟菜轻夹些在她碟中。
“真不愧是王府中调教出来的丫鬟,”叶焉容夸赞道。
张天白对站在身后的四名丫鬟道:“你们下去吧。”
“她们在真是挺别扭的。”薛瑶见丫鬟退下后道。
“立在一旁斟酒便好,菜还是自己夹好吃。”叶焉容边笑道边将菜夹入口中。“张郎你为何不动啊,莫不是等丫鬟来喂你!”
“他定是想要如此。”薛瑶笑道。
“我在等你们喂呢。”说完张天白向薛瑶的嘴边凑去。
薛瑶笑着躲开:“天白别闹了。”
张天白道:“明日我便将大哥几人搬来这吧。”
“好啊!”薛瑶道,“这有校场也免得他们再往城郊遛马了。”
“天白,你和姐姐来了,我怎么办。”叶焉容显得有些不开心道。
薛瑶道:“姑姑最疼你了,我们一起去求她,她会答应让你也来的。”
张天白让徐嫂准备好李恒几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