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寂寥,席散送走周宗几人后,婢女引张天白去后院房间。薛瑶与叶焉容在院中说笑,见到张天白,叶焉容遣返身边的丫鬟。
张天白好像忘了白天答应薛瑶之事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去睡觉,不累吗?我好累,先去睡了。”
薛瑶冷声道:“你就这么走了?”
张天白面带疑惑道:“还有何事?”
薛瑶厉声道:“不许装糊涂,你忘了答应我们的事了?”
张天白立刻想起,又故作糊涂道:“何事。”
薛瑶坏坏的笑道:“需要我提醒你吗?”
张天白急忙道:“不用,我想起来了。”
薛瑶道:“那还不随我们走。”
张天白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低头跟随二女来到叶焉容闺房。三人坐下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尴尬之极。薛瑶一只手紧握着,长吸一口气对张天白道:“把眼睛闭上。”
张天白挠头道:“真要如此啊。”薛瑶严肃的点点头。
张天白道:“我不是和尚,摈弃不了凡尘俗念;我也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万一我做错事,你们可不能怨我。”
薛瑶道:“别废话,快把眼睛闭上。”
张天白闭上眼睛,薛瑶道:“妹妹,你先来。”
叶焉容红着脸推脱道:“姐姐还是你先吧。”
“你脸红什么,昨晚都没怕,放心有我在呢,你看我手中是什么。”薛瑶摊开紧握的那只手。
张天白睁开眼一瞧惊出一身冷汗,失口喊道:“透骨针。”
“喊什么,只要你不乱看,我不会对你下手的。”薛瑶将叶焉容推到张天白面前道:“闭上眼。”
想到透骨针扎在身上的滋味张天白冷汗直冒,虽知薛瑶不会对自己下手,可是万一……浑身汗毛竖起不敢想下去,顺从闭上眼,。叶焉容身上幽香传来,张天白不禁心神飘荡,双手摸向叶焉容腰间的衣带,摸索着寻到带扣,轻轻解开,双手伸向肩头,将她衣服脱下。叶焉容在薛瑶的示意下坐在床边。
薛瑶牵着张天白的手道:“不许睁眼。”边说着边拉着往一侧走了几步,道:“蹲下。”
张天白顺从地蹲下,一双小脚伸在手边。张天白一手按在叶焉容的脚背一手托着鞋底将鞋靴脱下。
薛瑶对张天白表现颇为满意,道:“妹妹他老实吧,一直都没睁眼。”
张天白睁开眼一看,叶焉容已进入被中。红着脸,点了点头。见到张天白看着她,四目交汇羞得将头蒙进被中。
薛瑶解开发髻,长发披肩,红着脸道:“天白,那你回去吧。”
叶焉容从被中露出头道:“姐姐方才取笑于我,现在如何也害羞了。”
薛瑶闭上眼道:“天白,解吧,你可不许睁眼。”
张天白眼还没闭上。看着她红着脸可爱的样子,张天白轻轻解开她的衣带,除去衣裙,又脱下一层夹衣露出亵衣,丝质的亵衣遮挡不住少女优美的线条。牵着她的小手至床前坐下,张天白蹲下为她脱去鞋靴,纤足如玉,一时间竟舍不得放手。
见薛瑶依然双眼紧闭,叶焉容在被中掩口偷笑。薛瑶睁开眼见张天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自已身上只余一件亵衣,大羞道:“你坏死了。”说完掀开被角就要钻进去。张天白拉住她,紧紧的抱着她,抱得好紧。
薛瑶轻微挣扎一下感到张天白抱得如此之紧,也将双手抱紧,在张天白耳边道:“天白,你永远抱着我好吗。”张天白没有回答,依然紧紧抱着她,此刻只想相互拥抱,永远不再分开。
“咚,咚”传来敲门之声。叶夫人在门外道:“蓉儿你睡了吗。”
叶焉容显得有些慌乱,答道:“还没有。”
“吱”门刚被推开一条小缝。薛瑶大惊失色,道:“姑姑,你等等。”立刻推开张天白钻进被中。
张天白慌张中想翻窗而出,情急之下怎么也推不开窗户。四周无躲藏之物,薛遥指指床下,张天白见床下四周无物遮蔽,摆手轻声道:“低头便可窥见。
叶焉容更显慌乱,掀开被子道:“进来。”
未及多想,我甩下靴子,藏至二女中间。慌乱中,只将一只靴甩入床底,另一只与床脚相碰,却未曾看见。
门被推开了,叶夫人笑道:“只我一人瑶儿无需拘谨。”叶夫人走近床前对薛遥道:“我说路过你的房间如何没有见到点灯呢。原想你二人日后同嫁一夫会有隔阂,现见你们如此融洽,我也安心些。”
薛瑶想让叶夫人快些离开,立即应道:“我与妹妹甚好,姑姑无需过滤。”
叶焉容当然也是同样的想法道:“是啊,娘,你若是无事便先回吧,我与姐姐要睡了。”
叶夫人面带微笑,爱怜的看着二女道:“也好,你们睡吧。”说完转身便要离去,无意间低头见床下有一只男靴,又见床上二女相隔甚远,迟疑一下,略一皱眉,走出房间,掩好房门。
过度的紧张加上整个人都蒙在被中,张天白浑身大汗,未曾顾及两侧佳人在卧。
叶焉容手捂胸口低声道:“吓死我了,快出来,我娘走了。”张天白伸出头来,长吸一口气,刚要起身离去。“吱”门又开了,张天白立刻缩回躲进被中。
看着叶夫人去而复返,叶焉容着急道:“娘,你如何又回来了?”
叶夫人故意道:“我见张公子房中也未曾掌灯,又听下人说他未曾回房,不知他现在何处?”
叶焉容想到张天白此刻正在自己的床上,羞涩道:“女儿如何知晓。”
薛瑶吱唔道:“他可能与大哥几人闲聊去了。”
见二女如此模样,又在床上极力掩饰,叶夫人虽有不悦,也不便点破,道:“我想明日让你姑丈,将张公子与你双亲都请来金陵。”
薛瑶惊道:“为何如此。”
叶夫人自顾自道:“我想科举后,不论张公子高中与否,即刻将你三人完婚,如何。”
叶焉容也未曾料到叶夫人会如此说,双目泛红道:“娘亲为何如此想将女儿着急嫁出。”
叶夫人见叶焉容如此更是爱怜有加,笑道:“傻孩子,难道你不着急。”
薛瑶道:“可我……。”
叶夫人道:“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薛瑶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叶夫人笑道:“那你二人是私定终身喽。‘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如此说是否贴切!”
薛遥羞道:“姑姑笑我,我二人是有婚约,我爹娘是让我们回广陵就……成亲的。”
叶夫人笑道:“这事我与你的双亲说去,你二人安心等待。”看着两女羞涩不语,叶夫人又笑道:“你二人还知羞啊。”又似故意大声道:“好,我走了。”说完走出房间。
张天白伸出头见叶夫人已离开,便想起身离去。叶焉容道:“等等,万一我娘又回来。”薛瑶也道:“等姑姑走远,你在离开。”
张天白无意触及两女如玉般肌肤,两女立刻各自躲在一旁。薛瑶急道:“不许乱动。”看着她羞红的脸庞,一副欲迎还拒的模样,张天白已按捺不住,抚开她额前的几缕长发将她搂在怀中。看着她道:“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薛瑶没有反抗羞涩的贴着张天白的胸膛道:“莫笑我,好吗。现在我感觉好踏实,感觉到你是我的。”
张天白道:“是吗!”
薛瑶抬头见叶焉容蜷在一旁,闭着眼睛,轻声的在我耳边道:“天白,你也如这般对我妹妹好吗。”
张天白转头见叶焉容正眯缝着眼睛偷看自己与薛瑶,见自己望向她又立刻紧闭双眼,不住的颤抖。“我说我是轻薄之徒,你还不信,后悔了吧。”见她依然紧闭双眼,不置一语。张天白将她也拉入怀中,抚摸她的肩膀道:“丰肌秀骨,光滑如玉。”又轻轻嗅道:“幽香若兰,不知可否借香舌一品。”
薛瑶笑道:“登徒子,不许再逗我妹妹。”
叶焉容蜷曲在张天白怀中,俏脸绯红。张天白道:“你们不会想让我如此睡吧。”
薛瑶立刻警觉道:“你要干嘛。”
张天白道:“我衣裳还没脱呢。”
薛瑶道:“别动,就这样好吗!”看着薛瑶可人的模样,张天白没有作声。薛瑶道:“这一刻只想静静贴着你的胸膛什么也不去想。”
深情取代了欲望的冲动。无奈,只得一动不动。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感觉有人轻吻自己一下。薛瑶见张天白睁开双眼,道:“你醒了啊。”
张天白动情道:“瑶儿,我想要你。”未等薛瑶回应,张天白将她拥在怀中,疯狂的吻着。薛遥双眼迷离,热切回应,张天白将手伸进她的亵衣之中。
薛瑶猛然推开张天白道:“天白过些日子好吗,姑姑说科举后我们就完婚。”张天白清醒过来,急忙放开薛瑶。
叶焉容不知何时醒来,在一旁调笑道:“姐姐着急了。”
薛瑶在张天白的怀中早已是面色绯红,听叶焉容如此说,道:“你敢取笑于我。”又突然道:“为何昨夜姑姑回返时,会那样着急想为我们完婚,莫不是她看出了什么。”
叶焉容道:“是啊。”说完她伸头在床边看了看,道:“天白你的靴子。”
张天白趁机急忙下床,见自己的一只靴子正躺在床脚。
薛瑶伸头见后,道:“姑姑定是看见你的靴子,猜到你在这,怪不得她那样说呢。”接着又问道:“前日你翻窗进来挺顺当,为何昨夜却又打不开窗户。”
张天白也有些不解,道:“前日轻轻一推窗户就开了,昨夜怎么也推不开。”
叶焉容笑道:“未料张郎如此之笨,不拉反推。”
薛瑶调笑道:“妹妹改口好快,称张郎了。”
叶焉容羞道:“姐姐又取笑与我。”
张天白听叶焉容如此称呼自己心中颇感郁闷,道:“张郎‘蟑螂’,别名‘小强’,以后不许这般称呼与我。”
叶焉容道:“张郎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天白边解释边穿上靴子边讲道:“萤镰,民间称之为蟑螂。传说有一公子为一太师府丫鬟,至太师府前。见太师府招收仆役,便想应招,却来一境遇悲惨之人。奈何招收仆役二人只择其一,于是两人竞相比之凄惨之状……。呜呼哎哉,公子痛失挚友‘小强’……”
听张天白说完“张郎(蟑螂)小强”的由来后两女笑的花枝乱颤,叶焉容道:“那公子莫不是你吧,张郎。”
张天白摇头道:“绝对不是。”
薛瑶止住笑声,道:“以后我姐妹二人该如何称呼于你,就叫“小强”如何。”说完又掩口而笑。
天色已亮,张天白再次翻窗逃出这满屋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