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不愿离去还在痴痴的看着叶焉容。叶焉容见他如此躲至张天白身后,薛瑶上前故作恶相,道“你牙长好了吗,是不是还想再掉几颗。”
冯瑞楞了一下然后看看张天白又看看了关小宝,陡然想起那夜抢人之事转身便逃。
孙晟笑道:“贤侄好心机,先将其引入彀中,在其自得之时再一语道破其人品之低劣,妙哉。”
萧大人道:“此人极擅逢迎,深得皇帝宠信,又见皇帝有立李景遂之意,又对李景遂大肆褒扬,我等日后还是小心为是。”
李弘冀大言道:“无妨,我等何用惧他。”
闲聊几句后,李弘冀与萧、孙二人告退离去。
等叶东台和李恒几人相送返回后,张天白道:“不知岳丈可知,冯延巳与冯延鲁府中有多少高手?”
叶东台不解道:“贤婿为何有此问。”
张天白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李恒知道张天白的心思,笑道:“三弟动怒了,是否有万全之策。”
王悦也道:“三哥可是想好如何惩治他们了。”
许之原调侃道:“早晨问你有何法惩治那恶少,你说要想想,如今见弟妹被他出语轻薄,立刻就想出来了。”
薛瑶道:“二哥莫再戏言了,听天白说完。”
叶东台道:“据闻冯延巳府有十二高手,虽说是高手与贤婿和几位贤侄相比应差之甚远。冯延鲁府应比冯延巳府少。不知贤婿想要如何?”
“我想……,”张天白将心中想法告诉几人,接着道:“以我们几人之力如此不难,只要小心些就不会露出马脚,也不会有人想到是我们所为。准备些工具后便可为之。”
叶东台笑道:“如此甚好,贤婿需何工具,尽可吩咐下人去准备。改日我告知吴王,以防事出纰漏也好补救。”
张天白道:“不可,此事勿再入他人之耳。”
叶东台道:“这是为何,我见吴王对你甚好,你对吴王也推心置腹。”
张天白道:“我只是对他有好感,谈不上推心置腹,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关小宝道:“三哥你说需要什么工具,我们早些准备。”
张天白想了想道:“迷魂香、黑白丝缎、莹粉和制作面具的牛皮面骨。”
叶东台道:“黑缎府中就有,别的我吩咐下人去买。”
张天白道:“岳丈大人吩咐府中绣工做几件夜行衣即可,迷魂香交由二哥来配制,牛皮木骨和莹粉交由大哥和四弟、六弟如何?”
商议完,几人各自准备去了。
薛瑶和叶焉容将张天白扶回房间。张天白让丫鬟取来纸笔构思着该将面具绘制成何等模样,护世四天王模样威严,虽然吓人却不够恐怖;对吊死鬼之态更不甚满意。吸血鬼与僵尸虽是恐怖可欠缺威严。想至此,一张苍面獠牙目带血泪的鬼怪从笔下诞生。因只有黑白之色,与心中所想差之甚远。
叶焉容道:“张郎画此鬼怪之貌竟如此骇人,看之今夜定吓得睡不着觉。”
薛瑶也道:“你脑袋究竟装些什么啊,划出如此古怪骇人之貌。今夜定也是睡不着了。”
张天白笑道:“如此便是骇人了。”唤过站在门外的丫鬟,那丫鬟一见张天白画的鬼怪脸谱,“啊”一声用手捂住眼睛。张天白甚是满意,让丫鬟去买些染衣用的染料来。
待染料买回,张天白照方才所画,用靛青之色先勾画轮廓,再用其它颜料做填充。画好后竟与心中所想一模一样。未曾听见两女夸赞之声着实让张天白心中有些郁闷,回头见两女早已背过身去双眼紧闭。张天白轻轻把画取下,绕至二女面前,将画贴在脸上,拖长声音道:“你们看为夫漂亮不。”
两女睁开眼,大声惊叫,张天白急忙将脸谱拿下把她们搂于怀中,道:“莫怕,这有什么好怕的。”
薛瑶挣开道:“你太坏了,我与妹妹先出去,你自己慢慢画吧。”说完将叶焉容一同拉了出去。
张天白转身又在画好的脸谱上加以变化,画出六张不同的脸谱。画好后,见到房中只有自己一人,喊道:“痛死我了。”两女近乎同时推门而入。原来她二人一直站在门旁未曾离去。
薛瑶担心道:“碰到伤口了?”
叶焉容手抚着张天白的胸前伤口处道:“疼吗。”
张天白挤眉弄眼道:“痛死了,谁让你们不在房中陪我,让我想的心都痛了。”
薛瑶拍了一下张天白道:“你坏死了,若不是你所画之物如此骇人,我和妹妹又如何会出去啊。”
小筑下许之原喊道:“三弟你所需之物都做好了。”
张天白对薛瑶道:“将牛皮面骨取来,其余之物先让二哥收好。”
薛瑶将面骨取回后,张天白道:“我好累,想睡会,可还有这许多事未做完。”
叶焉容道:“张郎你休息吧,有何事我与姐姐来做。”
薛瑶警觉道:“妹妹当心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张天白拉过叶焉容道:“还是蓉儿好。”说完又拉过薛瑶道:“我真的好累,你和容儿一起帮我好吗。”
薛瑶看张天白面带疲倦,道:“好,但不许故意刁难我与妹妹。你说让我们做什么。”
张天白道:“按我所画绘于这六幅面骨上即可,你若不去,绘五幅就好。”
薛瑶急道:“我怎可不去。”
叶焉容道:“我也要去,可要照画绘面,我可不敢。”
薛瑶道:“妹妹你不会武功如何去得。”
叶焉容看了看张天白,低下头。张天白道:“只要你肯绘面具就可。”
叶焉容像是下定决心道:“好,我绘。”
二女将张天白扶回床上后,各自执笔手持牛皮面骨依图样绘了起来。初时两人画上几笔便闭上眼睛,渐渐的聚精会神的绘制面谱。二女将面谱绘制好已天过午时,回头见张天白早已醒来。
薛瑶一手持一面具笑道:“你看我与妹妹画得怎样。”
张天白坐起道:“真是不错,没想到蓉儿的画功也如此好。”
叶焉容撅嘴道:“琴棋书画我也是略懂一二。”张天白见叶焉容捎带羞恼的神态,一时间竟迷住了。叶焉容见张天白痴迷的看着自己,心中颇感甜蜜,上前柔声道:“张郎你不再多睡会吗。”
张天白笑道:“我一直都没睡。”
薛瑶放下面具坐到床边,掐着张天白的胳膊恶狠狠道:“你骗我与蓉儿妹妹。”
薛瑶过于用力张天白痛苦不堪,道:“我不如此说,你们会绘制面具吗。”
叶焉容也有些气恼道:“张郎又是故意骗我和姐姐。”
张天白下床拿过面具,道:“现在你们还害怕吗?”
叶焉容道:“已无咋见时那样骇人。”
薛瑶也道:“是啊,现在看来也没什么。”
张天白道:“习惯就好,任何古怪事物习以为常也就见怪不怪了。现在若如你们咋见时那般害怕,晚上见到岂不是更加害怕,别没有吓到他人反将自己吓病了。”张天白起床将面具在窗前依次摆好晾干。
晚饭时在小厅之中兄弟几人相聚。
许之原询问道:“迷药我已经做好,下面我们该做些什么。”
张天白道:“迷魂香分量切勿过重,只需让人稍有神志不清即可。”
许之原道:“这好办,我将分量减些便可。”
张天白道:“明日大哥同二哥六弟前往冯延巳府,在附近寻一高处,将府中地形绘下。我同薛瑶和四弟去冯延鲁府。”
李恒道:“三弟你伤势未愈,这些事,还是我们去。”
张天白道:“没事我正好出去走走。”
李恒道:“那你要当心。”
薛瑶道:“大哥我陪着天白,你就放心吧。”
叶焉容一刻也不愿意和张天白分开,道:“我也去。”
张天白道:“好,明日我们一同前去。”
夜,风掠过树梢,轻轻作响。张天白躺在床上,见薛瑶同叶焉容站在一旁私语而笑。张天白道:“你们在笑什么。”
薛瑶道:“天白,你已可下床走动,今夜不用我二人再看守于你了吧。”
张天白道:“怎么了。”
叶焉容道:“今晚我们去姐姐房中睡。”
张天白急道道:“不行,你们就将我一人留在房中啊。”张天白拉过二女的手轻声道:“不许走,我想要你们。”
薛瑶羞道:“天白,别这样,在等些时日,等我们成婚那夜好吗。”
张天白道:“不好,我现在就想要。”两女挣脱,躲到一边,张天白手捂胸口道:“好疼啊,我伤口裂开了。”
叶焉容笑道:“你捂错了,伤口在另一边。”
张天白急忙换手捂住。薛瑶笑道:“不许再装了,听话好吗。”不等张天白回答与叶焉容笑着离去。
张天白一个人躺在床上,见灯光摇曳下的几幅面具甚是吓人,起身将面具反置,回到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