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故作镇定将手中毒物交给衙役,松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对张天白的忿恨,大声道:“此物为绿鳌蝎剧毒无比。喜阴潮,在死者房中床后墙缝中发现。”
围观众人俱是面露惊讶之色,议论纷纷。薛瑶引众人进入房中,道:“陈孟氏将汤药同甜饼端至公婆案头后,想在汤药冷些之后再让公婆服下,在房中又无事故前往院中打扫。三月惊蛰毒虫尽出。”薛瑶指着房上毒蝎爬过的浅痕处,又道:“在汤药稍冷之时毒蝎正好爬至药碗上方之处。因整个冬日未曾进食毒物肢节无力恰巧掉入汤药之中,遇热后尾钩的毒液尽出与汤药相溶。陈孟氏婆婆双目已盲,虽然听见也不曾在意,摸向药碗和甜饼,咬口饼后将汤药服下,此时毒蝎尚还未死,出自本能将尾钩钩入死者唇内下处。”
薛瑶指着棉被有序的药渍处,道“死者吃痛张口喊叫时,毒蝎收回尾钩由棉被之上逃入床后墙缝中。由于在汤碗之中受到惊吓和体力透支过度,便死与墙缝之中。”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又补充道:“大家可细观毒蝎的肢节处,还依稀可见药渍。”众人纷纷点头,薛瑶命衙役陈嫂当场释放。
陈嫂下跪谢恩,薛瑶将她扶起,掏出两锭纹银给她。让她将公婆速速安葬。
王县令对眼前的这位刺史佩服不已,“无怪此人年纪轻轻便可担任刺史之职,果然有过人之处,若不是他到来自己岂不是要草菅人命。”王县令上前道:“岂可让大人破费,安葬陈嫂公婆由县衙支出便是。”
薛瑶笑道:“这非是本刺史的银子乃是王县令之银。”
王县令见薛瑶送给陈嫂的两锭纹银正好五十两,面色一红,随即转移话题拍马奉承道:“刺史大人明察秋毫,下官敬佩之至。”
围观众人皆大声赞为青天,薛瑶大为开心。张天白远远的看着薛瑶,竟然比自己受到赞誉还开心。
回府衙的路上薛瑶问王县令道:“不知府城离此还有多少里地。”
在得知有四十余里后,薛瑶让王县令即刻备轿,同张天白和叶焉容带上丫鬟前往安州府。
到了安州府已至二更,几人在驿馆见到素云。与驿馆中人闲聊方知安州府前刺史于两月前抱疾卧床不起,故上书请辞,此时已回归故里。
第二日一早,薛瑶同张天白和叶焉容三人前往府衙办理交接。安州府大小官吏早已得知消息在府衙前迎候。
薛瑶办理完交接对众人道:“各位大人先各司其职,待其它几位刺史都到齐后,再商议具体事宜。本刺史先行返乡,这几日若有何事与张刺史商议便可。
三人回到驿馆。薛瑶同叶焉容换回女装,薛瑶有些失意道:“以后再没有薛刺史了,只有张薛氏。”
张天白将二女搂在怀中感觉像是分开了好久。带着两女来到刺史府,张天白命人将刺史府隔成六个相对独立的小院,五座小院分住张天白与李恒几人,一座留有来客时居住。
两日后李恒几人陆续到齐,五人前往府衙商议具体事宜。商议后,议定:府兵事宜由关小宝主理。六府府兵全部调来安州,于安州城外设置军营。按一府十八县财力,将府兵招募至三千人。并选拔三十六名资质较好之人训练为贴身近卫。钱粮税收有王悦掌管。许之原负责来往公文。
李恒道:“三弟你主意最多,来做统一调度。我负责刑狱,如何。”
张天白推辞道:“不可,我是一懒散之人,统一调度需对各方情况皆了如指掌,我不干。”
许之原道:“那三弟你负责农耕筑渠如何。”
张天白道:“我更干不了,得四处巡察了解各处情况,你们想累死我啊。”
“三哥那你负责刑狱,”王悦道。
“你让我天天坐那看案卷,岂不把我枯燥死。”张天白继续推辞。
几人同声道:“那你想要做些什么。”
张天白笑道:“你们听我安排?”看着几人点头后,张天白道:“统一调度之事由大哥来做,其余所说之事由下面人来做就行。至于我,什么都不做,我得陪我的两位夫人。你们说可好!”
关小宝不满道:“这怎么行,就你一人闲着。”
其余几人对关小宝之语同声附和。“方才是你们同意我安排的不许反悔,否则我让瑶儿便每日坐在刺史前练习飞镖袖箭,”张天白拿出杀手锏威胁道。“要是我甚是无聊时会给你们帮忙的,此事就此议定,现在议如何安置流民。”
几人见张天白如此坚决耍滑,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许之原道:“流民虽多,荒地也多,可让各县发出告示,奖励垦荒,凡新开之田三年内免去税收,每亩并奖纹银二两。”
李恒点头道:“这样甚好,如此大家若无异议就即刻按议定之事去做。”
张天白道:“等等,还有将赌坊勾栏院全给封了。”
几人同声反对道:“都封了我们去哪玩。”
张天白见几人坚决反对妥协道:“赌坊那就设定上限寻常百姓每日输赢不得超过五两,豪绅富商不限。勾栏之所,有新人进入时需上报官府因何入行。”
李恒道:“这样也好,可少发生些因赌滋事。可避免*良为娼。”
许之原道:“可不定时让府兵乔装探访,如有违者便封之。”
几人开始按议定之事各自忙碌,见几人各自案前堆积如山的卷宗,张天白偷乐着走出府衙。
回到刺史府小院,薛瑶和叶焉容见张天白如此早的回来,有些惊讶。叶焉容道:“张郎你公务都处理完了?”
张天白故意往李恒几人脸上贴金道:“大哥他们说我新婚没多久让我回来陪你们。”
“我才不信只定是你偷懒耍滑,将事情都推给大哥他们,”薛瑶揭穿道。
张天白搂着薛瑶和叶焉容道:“现在陪你们才是公务。”
回到房中,张天白让两女换上我为她们定做的衣物。带着她们骑上马匹来到郊外,三人下马,任由马匹低头食草。张天白道:“以后出来骑马,或只在小院中不外出时你们就穿上我给你们定做的衣服,如有违反者掌娇臀十下。”
叶焉容温柔道:“好,我与姐姐听你的。”
张天白把长袍脱下铺在地上,两女坐到张天白的身旁。看着身边的薛瑶,张天白将她抱坐在腿上,又搂过叶焉容温柔的对二人道:“我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在你们的身边,寸步不离的陪着你们。”
薛瑶在张天白耳边道:“我与妹妹也会寸步不离的陪着你。”一时间三人的甜言蜜语不断。
傍晚,几人刺史府聚集商议如何教习近卫。
李恒道:“我们每人从论语中所学各不相同,若让他们自己找论语参悟,一来颇费时日,二来他们就算学了基本的吐纳心法但由于根骨所限也不一定能看到论语中的图形。”
许之原插口道:“不如我们按各自所悟,合成一套武功,我想这样虽不如我们所学精纯,可对付一般高手应该不成问题。”
张天白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们虽所学不一,但万变不离其宗,合成一套武功应该不会太困难。”
王悦、薛瑶和关小宝皆是同意。
叶焉容在一旁急道:“姐姐已经教了我入门心法,我怎么修习啊!还有倩雯和素云她们难道不修习吗?”
薛瑶笑道:“妹妹你与倩雯和素云先修习入门心法,再过上一月你们若能看到论语上的图形,就按论语修习,若看不见就同近卫们一同修习。”
叶焉容点了点头。
一月后,一套武功融合而成,分为吐纳术:“玄通心法;”拳掌:“幻风三十六式;”兵刃:“血剑二十四式”和提纵术:“追风身法。”
好为人师的性格在薛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一月后,天刚至五更,薛瑶便与叶焉容起床,会同倩雯和素云皆身着男装,骑马奔向郊外军营。
薛瑶从即日起要同时教受三女和三十六名近卫。张天白对关小宝恼怒不已,若非他前几日前几日几句话将薛瑶拍的云里雾里,薛瑶又怎会答应去教授近卫。
一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得起床,骑马也前往郊外府兵军营。到了军营张天白直奔关小宝的大帐,关小宝见张天白进来嘲笑道:“三哥真是与三嫂们夫妻恩爱,她们刚到你就来了。”
张天白恼道:“都是你,害的我觉都睡不好,她们人呢。”
关小宝道:“三哥莫恼我这就带你前去,你若不想五姐教授近卫,不如你来教如何?”
“此事以后再议,”张天白和关小宝骑马来至校场,张天白看了看整个军营大为满意道:“刚一个月便做的有模有样,还不错。”
关小宝笑道:“这还是三哥你第一次称赞与我。”
“我以前没称赞过你武功好吗,”张天白道。
“你是称赞了,可哪次你称赞以后,我不得挨五姐的几下暗器啊,还不如不称赞呢!”关小宝想起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到了校场,三女已然在修习,不远处薛瑶在教授近卫们基本步伐的进攻和防守。
一健壮的近卫对薛瑶道:“这位公子你不在家抱媳妇,跑这来教我们,你行吗!再说你教这管用吗。”
又一近卫接道:“我也练过功夫,你这哪有招式可言,太过随意。”
关小宝刚要策马向前,张天白道:“等等。”
薛瑶早已见看到张天白和关小宝二人到来,对两名说话的近卫道:“我从未学过套路招式,但击败你们尚可,如若不信,你们上前来。”
两名近卫走出队列,晃晃胳膊,一名上前一拳冲薛瑶面门击去。薛瑶侧首躲过同时上步挥击一掌,那近卫连退十多步,坐倒在地。另一近卫在薛瑶背后踢出一脚,薛瑶面带笑容头也未回,身往前倾,左脚向后踢去,正踢在那近卫的腿肚上,近卫惨嚎一声抱腿躺倒在地。”
薛瑶笑道:“对不住,若不是你从背后偷袭我会脚下留情的。”
两名近卫见其它近卫在哄笑,红着脸挣扎回到队列。
张天白同关小宝策马上前。关小宝指着那偷袭的近卫道:“这次你走运赶上我五姐心情好,否则你定得卧床三天。”
近卫们闻言纷纷议论道:“是女的啊。”
关小宝道:“女的又如何,本刺史都打她不过。以后谁敢再是不敬责罚四十军棍。”
薛瑶笑着对张天白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不放心我和妹妹啊。”
张天白笑道:“我是不放心你,怕你下手太狠,将他们训残了。”
薛瑶道:“你去妹妹那面做早课,我这一会就好。”
张天白下马走到三女修习处,见王悦也在,正教素云练功。张天白对王悦道:“五弟你为何总围着素云小姐转啊。”
见叶焉容和倩雯偷笑,素云红着脸没有做声。王悦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三哥你就别问了。”
关小宝上前道:“四哥这几日每天都会陪着素云姐来校场骑马。”
“还有我呢。”许之原骑马从远处奔来。到了倩雯面前柔声道:“睁开眼便不见你,想是被五妹弄这来了。”
早课后,许之原和倩雯,王悦和素云都已成双离去。
张天白见薛瑶还是教的不亦乐呼,没有前去打扰把叶焉容扶上马,两人同乘一匹往远处驰去。来至一条清可见底的溪边,两人下马。
“张郎你是不是又生姐姐的气了。”见张天白没有说话,叶焉容又道:“你看这溪水多清啊,一早练功都要热死了。”说完坐在溪旁把靴子脱下,将脚放入水中。”
“冷!”张天白坐下将她的双脚放在腿上,拭干,轻轻的按摩叶焉容的足底,道:“现在才四月,溪水还冷,以后莫要如此了。”
叶焉容跷起一只没在按摩的脚,挑逗着张天白:“张郎,我的脚漂亮吗。”
“蓉儿的脚最漂亮了,”说完张天白亲了下,然后一手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抚摸她的玉足。色色得道:“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你还用我勾引啊!”马蹄声由远及近,叶焉容道:“别闹了,姐姐来了。”
张天白没有回头,轻声道:“不许乱动。”
薛瑶下马后,上前笑道:“老公这么喜欢妹妹的脚啊。”见张天白没理她,便坐在张天白的身边,也将靴子脱下放入水中。张天白一手将她双脚抱起放在岸上,冷声道:“水里太冷。”
薛瑶将脚伸到张天白的怀中道:“你看我同妹妹的脚谁的漂亮。”
看着两女撒娇的模样张天白笑道:“都漂亮我都喜欢。”
薛瑶依偎在张天白的身边道:“好老公不许生气了。”
张天白道:“你们快些起来回府我就不生气了。”
三人回到府中,张天白迫不及待的拉着两女进入房中。叶焉容道:“别着急,等我同姐姐沐浴完的。”
张天白猴急道:“不许沐浴。”边说边脱去身上的衣物。
晚上众人聚齐,一同饮酒。在张天白一再要求下,几人同意薛瑶只教授近卫们暗器和提纵术,其余由五人轮流教习。
清晨,几个女子没有再前往校场,张天白取出论语让叶焉容、倩雯和素云运功观看。
叶焉容在上部论语中居然可看见八个图形,下部看见六个;倩雯上部看见四个,下部看见五个;素云却是上下部皆看见七个。
薛瑶高兴的搂着叶焉容道:“妹妹日后你的功力定可超过我。”
半年后,推行之法初见成效。安州一府十六县,流民都已安置,沿淮河岸处乡村均招募起乡勇。
一日二更时分,斥候来报。有数百名北周官兵渡河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