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契丹金殿
夜色天白2015-10-25 03:244,827

  第二日卯时刚至,黄门传旨,契丹皇帝要召见南朝两位使者。耶律婉玲笑盈盈的叫张天白一同前往,未免张天白担心叶焉容一人王府,命女卫小心守护。薛瑶换上官服,耶律婉玲一身戎装随同张天白一同走出王府,王府门前身着王袍耶律亲王同四个王子已在等候,众人一同上马前往金顶銮帐。

  一座巨大的夯土墙内耸立着一顶高大的圆帐,墙内四周均是宽大的青石砖房。围墙四周警卫森严,围墙内四处都巡逻的侍卫,众人来到一所青石房前耶律亲王对张天白道:“贤婿先进房中歇息等候召见。”众人离去,张天白独自进入房中。房中无有他物,只有数把宽大的座椅。

  等了近一个时辰,黄门进来宣旨令南朝刺史张天白即刻上殿。

  契丹皇帝耶律璟躺坐龙椅之上,双眼迷蒙,看似依旧宿醉未醒。

  金殿上大臣们分两列站立,耶律婉玲一身戎装,站在武将之中。薛瑶和王悦却是坐着的,只是坐在离皇帝最远处门前。

  张天白上前参拜道:“拜见契丹皇帝陛下。”

  穆宗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伸头看了张天白一眼,道:“果然是仪表堂堂。”接着又道:“朝事已毕,下面是我耶律家事,众卿可散去了。”

  一五十余岁文官上前道:“皇帝家事即是国事,我等在此应是无妨。”

  穆宗点点头笑道:“昨日王叔前来见我,请我赐婚,将王妹嫁与朝下之人,如何?”

  丞相上前道:“吾皇不可。耶律木合亲王是我北院大王,耶律婉玲郡主乃我契丹第一高手又是北营大帅兼北院副使,怎可轻易下嫁他人,况且还是一南人。我儿乃契丹第一猛将,微臣也曾多次向耶律木合老亲王提亲,奈何郡主不愿。微臣斗胆请皇帝收回成命,赐婚于我儿和耶律婉玲亲王。”

  一个年近三十相貌还算端正,身着金丝铠甲的武将上前道:“我朝最敬勇士,如若他赢得了我,我便不与其相争。”

  耶律贤上前讥笑道:“胡里花将军还是莫自取其辱的好,你虽是我契丹第一猛将,但你可闻胡人酒坊发生之事。”

  胡里花面色有变,传言耶律婉玲被人一招制住,他对耶律婉玲垂涎已久,闻听后立刻前往查证,虽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但查看四名致死的手法就知不是一般的高手所为。可他对自己也过于自信道:“传言不可信,既是高手与我比上一场也无不可!”

  穆宗大笑道:“张刺史你便在金殿之上和胡里花将军比上一场如何?”

  张天白见胡里花狂傲,心中也是恼怒,道:“从命。”

  穆宗挥了挥手,文武官员各后退至座前坐下,张天白和胡里花走至大帐中间。张天白还未站定,胡里花已一拳晃来,张天白即刻侧身躲避。胡里花拳法凶狠每式必击张天白的要害,像是急于要将他至于死地,张天白快移身形与之周旋。

  耶律婉玲在座位面带笑容望着张天白,丝毫没有担心,胡里花虽号称契丹第一猛将,但那是勇猛作战得来的,论武功远不如张天白。

  张天白在胡里花疯狂的进攻中挥洒自如,正准备一击必胜时,看见坐在武将中的耶律婉玲,想起昨日耶律贤说的话,顿时心中黯然。犹豫中胡里花一拳击来,张天白闪躲不及,立刻出掌封胡里花的拳势,卸其力道,同时借拳势,移至胸前。外人见到却是张天白犹如被胡里花一拳击中胸口一般。张天白借力后退十多步,抱拳冷声道:“我输了,契丹第一猛将果然名副其实。”

  这一切自是瞒不过耶律婉玲、薛瑶和王悦的眼睛。耶律婉玲站起来大声急道:“你哪里输了,你是存心让他的,你是不是不想娶我。”说着泪水流了下来。

  张天白不敢看着耶律婉玲的眼睛,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胡里花笑道:“输了便是输了,当着皇帝和诸位大臣的面郡主想反悔不成。”

  耶律婉玲走到大帐中间道:“你真不知羞耻,没看出他是故意想让吗,你若在我手下走至十招,我就嫁给你。”

  胡里花大笑道:“郡主莫要反悔,久闻郡主乃我契丹第一高手,但一直未曾交手,今日有幸领教。”

  说话间两人在大殿中交起手来,胡里花好色之极,起手便往耶律婉玲胸前拂去。耶律婉玲心中恼怒,跃身而起,翻至胡里花身后,一腿击去。胡里花往前踉跄几步,转身看着耶律婉玲笑道:“郡主身形灵巧,可惜气力不够,看你双足小巧,若是抱于怀中定然销魂。”

  耶律婉玲道:“踢你一脚以示警戒,未想你还出言不逊。”说完随身而至,闪过胡里花格挡的双拳,又是一脚重击在胡里花胸口。胡里花口吐鲜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耶律婉玲走到张天白面前冷声道:“你既是不愿,我也不在相强。”说完又对穆宗施礼道:“恳请皇帝发下榜文,明日在城北校场比武招亲,若有人赢我,我便嫁与他。”说完看了看张天白,双手掩面抹泪跑出大殿。

  耶律木合亲王对张天白怒道:“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女钟情与你,你却与胡里花比武故意落败。”

  丞相上前道:“老亲王,张刺史落败与小儿手中众人所见,何以说张刺史是故意为之。”

  亲王恼道:“你那儿子被我女儿未及一回合已击的口吐鲜血,你可知我女儿也曾受制于他。”

  穆宗似乎酒醒了许多道:“即是如此,就依王妹之言,即刻颁下榜文昭告天下。”

  丞相道:“明日便比武未免*之过急,不如三日后如何。”

  穆宗恼道:“你未闻我言?按王妹之言去办理。都散去吧!”

  耶律亲王父子五人也不理睬于张天白走出大殿。薛瑶恼怒的看着张天白道:“你为何要这样。”

  张天白不想解释,走出大帐,上马缓缓前行。薛瑶和王悦跟了过来,张天白道:“你们别跟着我,我想自己走走。”

  薛瑶闻言便不再理他返回王府,王悦也返回驿站。

  王府中薛瑶和叶焉容正在安慰伏在案上哭泣的耶律婉玲。耶律婉玲边哭边道:“从在幽都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说着说着将之前没有告诉薛瑶和叶焉容二人的和张天白在河边沐浴烧烤,以及同乘一匹马来到上京也说了出来。薛瑶和叶焉容面带苦笑,耶律婉玲道:“快到上京时,我就害怕永远失去他,还好二位姐姐帮我,可就在我以为能像两位姐姐一样可以永远在他身边时他却……”

  耶律婉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薛瑶道:“妹妹,明天你真的要比武招亲吗。”

  耶律婉玲安静下来,抽泣道:“我想好了,明天不论有没有人赢我,我都不会再活下去了。”

  叶焉容道:“妹妹你别乱想了,你们觉得天白昨晚是不是有些不开心,妹妹跳舞时他说累了,可我能感到他一宿没睡。”

  耶律婉玲抹去脸上的泪痕道:“是啊!昨天我们去酒坊找他,他好像故意躲开我的眼神。”

  薛瑶道:“我想起来了,昨天他给妹妹戴上饰物时好像有些伤心,可他去酒坊前还是好好的。”

  叶焉容道:“难不成在酒坊中有人和他说些什么了。”

  耶律婉玲道:“是三哥带他去酒坊的。”接着喊道:“来人。”一名女卫走了进来,“快将我三哥叫来。”

  没过多久耶律贤走了进来,“妹妹叫我来何事。”

  耶律婉玲恼道:“昨日你们在酒坊,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耶律贤一头雾水。

  “没说什么,为何天白回来后一点也不开心?”耶律婉玲继续追问。

  耶律贤想了一会后,道:“莫非是我问他……。”

  “你问他什么了,”耶律婉玲着急的大喊。

  耶律贤道:“也没什么,就是我问他,你们成亲后是回南唐还是留在契丹,对了,我问以后他的神情好像有些恍惚。”耶律婉玲*起一个枕头砸向他,道:“滚,你是我哥哥非但不帮我反而尽给我添乱。”

  耶律贤跑至门口,回头道:“我添什么乱了,那不是误会吗,昨天……”

  “滚,”耶律婉玲大喊着。耶律贤急忙逃出小院。

  耶律婉玲扑到在床上继续哭了起来,薛瑶笑道:“妹妹不要再哭了,天白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否则他不会如此的。”

  耶律婉玲坐起来道:“真的!”

  叶焉容笑道:“难道不是吗?不喜欢你,他又如何会这样。可他是一定要回去的,你会和他一起走吗?”

  耶律婉玲点了点头。薛瑶道:“好了,现在去找他,你亲口告诉他你会和他回南唐,他明天定会拼尽全力去比武的,只是最后不知能不能赢得了你。”

  耶律婉玲破涕为笑道:“我让他赢,他能不赢吗。”

  薛瑶担心道:“不知道天白现在在哪。”

  耶律婉玲立刻召集女卫,分开前往上京各处寻找张天白。自己同薛瑶、叶焉容前往酒坊寻找,张天白却不在。三人来到驿站找到王悦,将近卫们也全部散出。

  眼看日头快要西沉,找遍了整个上京还是没有张天白的一点消息。三女面色沉重,叶焉容急的哭了起来,王悦道:“上京附近是否有集市?”

  耶律婉玲道:“离上京二十余里像是有一处小集市,我还是小的时候去过,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不管在不在先去看看再说,要是找不到,明日再前往别的地方寻找,”薛瑶强忍住快要流下的眼泪,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四人来至集市,天色已暗淡下来。一个草棚前十几名契丹男子正将一人一马围在中间,对着那个人拳打脚踢。围在中间的马匹仰天一声长嘶。

  “云风,”耶律婉玲开心的喊了一声。四人催马来到近前。

  张天白单人独骑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不觉中出了上京,来到这个集市,见路边有一茅草搭建的酒肆,下马饮酒。饮至黄昏,集市已散,店家让张天白结账走人,可他此时烂醉如泥,店家在他身上没找到分文,见他骑来的白马神骏又是个汉人,便想把白马拉走,白马嘶叫起来。张天白从草棚中扑出,抱着白马的腿不放,店家就找来十多个族人,围住张天白拳打脚踢。张天白已无力还击。

  一契丹人抽出弯刀道:“打成这样还抱着马腿不放,不如将他的膀子砍下来。”

  这时四人已到近前,王悦从马上窜至人群之中,起脚将那名契丹人的举起的弯刀踢飞,转头见张天白面目全非,浑身是血,顿时双目赤红,几乎同时三女也冲进人群,叶焉容护住张天白,薛瑶和耶律婉玲、王悦三人扑向围在四周的契丹人。薛瑶和王悦的拳风过处,传来骨骼破碎的声音。

  耶律婉玲跃起的同时抽出了极少使用的弯刀,刀光顿时爆出丈余,光芒过处血光四溅,一名大汉的两条臂膀被齐肩砍下,片刻之间十余名大汉滚地哀嚎,无一站立。

  一队契丹骑兵奔来,瞬间已到近前一人喊道:“谁在我的封地闹事。”接着又道:“我道是何人如此大的胆子原来是婉玲郡主。”

  耶律婉玲笑道:“胡里花,我的一脚太轻了,才让你有力气骑马。”

  胡里花面色一变道:“你真是大胆,竟将我的族人打伤,来人,将他们拿下。”

  耶律婉玲轻蔑道:“就你这数十骑兵能拿下我吗?”又手举弯刀道:“你若是想要动手,我一个照面就切下你的一条胳膊。”

  胡里*中一惊,道:“明日我定要去皇帝面前与你理论。”

  “你想去就去好了,我已是手下留情了,只砍了他们的胳膊,他们若不是契丹人早就连命都没了。你们快些让开否则我就动手了。”耶律婉玲已面露杀机。

  胡里花急忙挥手同骑兵闪至一旁,暗自嘀咕耶律婉玲哪来如此大的怒气,可看见被叶焉容抱在怀中的张天白,像是有些明白了,又见张天白此时的惨样,大是开心:“明日比武此人定然不能上场,自己虽然打不过耶律婉玲,可在契丹也已鲜有敌手。若是明日比武自己赢了所有对手,就不予耶律婉玲对战,立即请皇帝赐婚,想来皇帝也会应允。”想至此,也不顾躺在地上族人的死活,打马回府。

  三女将张天白带回王府。上药后王悦见张天白只是受些皮外伤,于是安下心来返回驿站。

  三女将张天白安顿好后,上床休息。薛瑶笑道:“天白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叶焉容道:“是他太笨,有事也不说出来。妹妹你说是不是?”

  耶律婉玲此时正想着心事,没听清楚叶焉容说些什么,吱唔答道:“哦……是。”

  叶焉容笑道:“妹妹你想什么呢?”

  “两位姐姐,我想……。”耶律婉玲面带羞涩言又欲止。

  薛瑶笑道:“你是想过去陪他是吗!那就去吧!”

  叶焉容也笑道:“去吧。”

  “多谢二位姐姐。”耶律婉玲面颊绯红,心在激烈的跳动,赤足下床,来到张天白床榻旁,闭上双眼平复一下心情,随后掀开被角,钻进被中。看着张天白被打的肿胀的脸,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心疼的哭了起来。

  耶律婉玲侧脸贴在张天白的胸膛,口中呢喃:“天白,你怎么这么傻,从我们在河边沐浴时我就决定这辈子不论你去何处我都会跟随着你!”

  虽然灌了醒酒汤,可张天白依然烂醉不醒。

继续阅读:七十章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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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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