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波斯商人
夜色天白2015-10-25 03:244,621

  一夜之间,张天白在酒坊杀人之事传遍整个上京,后来传成了契丹第一高手带着六名随从前往酒坊饮酒,遇见一汉人挑衅,那名汉人杀了四个随从后,一招将契丹第一高手制住,当众轻薄一番后,又将人掳走,不知所踪。

  清晨,薛瑶推醒张天白道:“懒猪别睡了,这些日子都没修习早课,快起来。”

  张天白睁眼一看,三女具是紧身装束,站在面前。穿上叶焉容拿过得劲装。同三女一同来到院中,气定神闲,双目微合做起了吐纳术。薛瑶看着耶律婉玲纳闷道:“妹妹你做的吐纳术怎么和我们一模一样。”

  耶律婉玲道:“是啊!我见天白打架时,也感到我们的功夫同出一门。”

  叶焉容道:“既是同出一门怎会认不出来?”

  薛瑶对叶焉容道:“妹妹你还不知我们师门无固定招式,重视内息的运用,手法和身法的速度,修习最基本的制敌之术,须每一个修习者凭着天赋加以变化,所以每个修习者所施展出来各有不同。”

  耶律婉玲点头道:“是啊,我师父第一次教我擒拿术时,只是拿出一副人体图形,告诉我每一个部位弱点和致命处,随后才教习我基本手法。”

  薛瑶和张天白互视一眼,因为耶律婉玲说的竟和他们第一次修习几乎差不多。薛瑶道:“你的师父是谁?”

  耶律婉玲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汉族老人,鹤发童颜谁都看不出他有多老。”

  “可你如何学习吐纳术的?”薛瑶继续问道。

  耶律婉玲道:“我修习基本心法后,‘爷爷’让我运功看着他,我见他幻化出好多人影。”

  薛瑶有所醒悟道:“莫非是我们师祖,那你不成我们师姑了。”说完带着狡黠的笑容看着耶律婉玲,又转头看了看张天白。

  耶律婉玲道:“不是,他从不让我喊他师父,后来我只叫他爷爷。”

  薛瑶道:“那你都看到几个人影。”

  耶律婉玲笑道:“吐纳术我看见八个,提纵术只看见一个。”

  薛瑶惊道:“你居然会‘妙法通玄’和‘凌风踏雪’两种极致玄功。”

  张天白不解师祖怎会收一个契丹女子为徒,问道:“他为何会收你为徒?”

  耶律婉玲道:“那是我十二岁那年,我在府门前玩耍,看见有个汉人乞丐饿晕了,我就喊人来救醒他,给他喂些吃的。‘爷爷’路过这,夸我心地善良,随后又端详我一会,说我根骨绝佳,问我愿不愿同他学武功,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他让我夜里三更独自去城外的木屋找他。于是那天夜里我偷着跑出府,可还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他。其实他只是在考验我,因为那时城门早已关闭,我不可能出得了城,后来他每天初更来王府教习后三更离去,不久我父王发觉了,便隔出一座小院让他居住,并想让我四个哥哥也拜他为师,可是他没有同意,还要我父王不许告知别人他教习我武功。可是两年后他没留只字片语就离开了。”

  薛瑶笑道:“我们师傅和师伯真不愧是师祖教出来的,连走的时候都一样。还好他们还给我们留了封信。”又对张天白道:“老公,你还不上前拜见师姑。”

  耶律婉玲娇嗔道:“都说了,我叫他‘爷爷’。”

  薛瑶笑着搂住耶律婉玲道:“我们师门不拘泥这些礼法,就是叫你师姑,你嫁给天白,我想他们也不会反对。”

  耶律婉玲羞道:“姐姐不要取笑我了。”

  做完早课后,张天白与三女带着女卫前往城外遛马,午后方才返回王府。天近黄昏,张天白见三女在房中聊得高兴,便独自出来寻找王悦,来至王府门前未曾想遇见耶律贤,耶律贤再次相邀前往酒坊,张天白不好再推辞,便与他先到驿站会同王悦一同前往酒坊。

  酒坊内座无虚席攘,人声鼎沸,更有人站在台边手舞足蹈。数名西域女子面蒙细纱,衣衫裸露,轻舒玉臂,缓缓舞来,随着脚步的舞动,戴在手腕、脚腕和腰部的圆片状金属物发出阵阵声响,腰肢轻柔,舞姿曼妙。

  耶律贤道:“早些来就好了,现在只能站着观赏了。”

  王悦道:“你身为王子,在此处寻一张桌子也不行吗?”

  耶律贤笑道:“都是出来寻乐,怎可以势压人。”张天白闻言,看看耶律贤感觉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乐停舞止。台上的舞女躬身退了下去,台下围观的人群也纷纷回到各自的坐位,还有许多没有座位的人依然站在台边,双目搜寻有人离去的空座。耶律贤虽不会武功,此时却是眼明脚快,在离三人的不远处有一桌客人刚刚起身,他已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可是还有比他快的,一个波斯青年男子此时已经坐到了座位上。两人怒目相向,波斯青年男子身后走过来一个老者,躬身用波斯语说了几句,似乎在劝说那男子不要多事,男子恼怒的回了一句,老者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语,波斯男子拿起一个酒杯在双手中不停的轻轻揉搓,然后将手扬起,酒杯已变得粉碎落到了地上,波斯男子嘴角带笑转过头不再看着耶律贤。

  耶律贤面带惊色,转头望着已到近前的张天白和王悦。张天白似是无动于衷,坐下后上望向高台,王悦对着波斯男子笑了笑,只手轻按了一下桌上的一只酒杯,随后坐了下来。酒杯还是酒杯。酒坊已有人认出张天白三人,高声喧哗也已变成窃窃私语。

  耶律贤见王悦出手后酒杯丝毫未变大感失望,波斯男子用汉语对笑着身后老者说了一句:“如此就是大唐人高深的武功。”也许他们大唐在他们的脑中根深蒂固,虽然四分五裂,这一片广袤土地上的人们依旧是大唐之民。

  一阵轻风吹过,酒坊中一片惊呼声,风已将王悦按过的酒杯吹成了一堆粉末。波斯男子更是面色大变,起身欲同站在身后的老者离去。张天白此时方转过头来对波斯男子道:“兄台若不嫌弃就一同坐下饮酒观舞如何。”

  台上乐声又起,波斯男子见张天白并无恶意,抱拳笑道:“如此多谢兄台了。”

  耶律贤本就是好客之人,随即也热情的招呼波斯男子坐下。伙计上前来把桌子收拾一空,换上餐具,耶律贤点了一桌的酒肉,四人边饮酒观舞,边聊了起来。

  波斯男子名叫阿卡尔,他家族制作的金饰品风靡波斯,但兄弟众多他又颇受排挤,因南唐与波斯素有通商,于是他携带属于自己的所有财物和一批匠人,想要前往南唐,在南唐经营波斯的金饰。可船在海上遭遇风暴,被吹至渤海国,此时渤海国已属契丹管辖,船刚靠岸便被契丹士卒羁押起来,无奈他将匠人们留在船上,自己同管家带上些贵重金饰来到上京。

  张天白闻言心中自然大是开心。立即向他道明身份,并表示有合作的意向,阿卡尔想自己到了南唐也是盲人瞎马,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面带愁容道:“我的船和人都被契丹士卒看管起来,我们如何去南唐。”

  耶律贤笑道:“这好办,渤海现属我四弟管辖,可他与我一向不合,不过要是我妹妹去和他说,一定没有问题?”随后又道:“妹夫你还要回南唐吗?你回去了我妹妹怎么办?”

  张天白犹如从梦中惊醒,“是啊!自己不可能留在契丹,耶律婉玲会同自己回南唐吗!”

  见张天白面带难色,耶律贤笑道:“妹夫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出来是寻欢作乐。”说完叫来数名舞女陪在已旁饮酒。

  王悦顿时感到与耶律贤相见恨晚,搂着一名舞女道:“三王子,我见这些女子极少和客人饮酒,为何你一叫她们便过来了。”

  耶律贤笑道:“无他,一掷千金即可。”

  王悦道:“有机会你去南唐,我定要带你去十里秦淮,扬州青楼玩的痛快。”

  “是吗?你们还想去哪?”薛瑶、叶焉容和耶律婉玲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我是想带三王子去观赏歌舞。”王悦道:“三哥我先走了。”说着放开身边那名胡人舞女,头也不回的走出酒坊。

  耶律婉玲对耶律贤怒道:“我听女侍们说你带天白出府,一猜就是来这了,没想到,你们还让舞女陪着饮酒。”

  耶律贤急忙让几名舞女退下,道:“只是饮酒而已,妹妹何须动怒,三位妹妹快快坐下。”又对阿卡尔引见道:“这是我的三位妹妹。”

  阿卡尔看着三女目瞪口呆,耶律贤笑着拍着他道:“别看了,又人会发怒。”

  三女在张天白身边坐下,叶焉容笑着低声对张天白道:“张郎你还算老实,没有对她们动手动脚。”

  张天白搂着叶焉容的腰肢道:“这样算是动手动脚吗?”

  叶焉容羞涩的推开张天白道:“别这样,他们都看着呢!”

  台上歌舞又起,舞女们快速的扭动腰肢。耶律婉玲对张天白娇声道:“不许看。”张天白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她,耶律婉玲低声道:“你想看,回去我跳给你看就是。”

  张天白不信道:“你也会?”

  耶律婉玲听张天白如此大声,羞得低着头道:“只是我没有那样的腰饰。”

  阿卡尔听后笑道:“我正好带来了种腰饰,姑娘若是喜欢我送与姑娘就是,只要姑娘在台上舞上一曲就可。”

  耶律婉玲冷眼看着这个异族男子,道:“我若想要,自会有的,何须你送。”

  阿卡尔紧盯着耶律婉玲不放,道:“姑娘你真是美貌,我喜欢。”

  耶律婉玲面色通红,耶律贤急忙道:“阿卡尔我妹妹已有所属了,你再惹怒她,当心她不帮你的船要回来。”

  阿卡尔道:“若是能取如此美貌的女子做妻子,让我失去一切我也愿意。”

  张天白再也听不下去了,搂过耶律婉玲道:“她是我的。”

  阿卡尔有些失望,问道:“她已经成为你的妻子了?”

  张天白摇了摇头,阿卡尔立刻道:“只要她一天没有成为你的妻子我就要和你争,竞争。”

  张天白无奈的笑了笑,道:“你的那条腰饰要多少银两,我买下来。”

  阿卡尔摇头道:“我不卖给你,我说了要送给这位姑娘的。”

  这时阿卡尔身后的老者说了一句波斯语,阿卡尔面带窘色道:“好吧!我卖给你,连同手链和脚链一共一万两。可是你要同我去客栈取。”

  “好,”几人随着阿卡尔来到胡人聚居的客栈。张天白倾尽身上所有的钱财,只凑了八千两,无奈又从薛瑶和叶焉容那里拿来两千两交给阿卡尔。取过饰物果然精美绝伦,将它交给耶律婉玲,耶律婉玲没有接过,赌气的走了出去,张天白、薛瑶和叶焉容急忙也跟出去。

  阿卡尔在身后喊道:“船,我的船和我的人怎么办?”耶律贤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向真主祷告,祈祷我妹妹别再生气,你的船和物或许能要回来。”

  张天白、薛瑶和叶焉容追上耶律婉玲,薛瑶道:“妹妹你怎么生气了?”

  耶律婉玲道:“我都与他说了,我这有银两,他为什么不用,反将你二人身上的银两都掏空了。”

  张天白道:“我送你的怎么能用你的银子呢!”

  叶焉容笑道:“妹妹待你日后嫁给了他,他用起来自会心安理得。”

  张天白道:“不许生气了。”说着将饰物递给耶律婉玲。

  耶律婉玲依旧没有接过,娇声羞道:“过会我要你给我戴上。”

  回到王府,还没到耶律婉玲闺房所在的小院,耶律贤就被驱离。

  在房中耶律婉玲命侍女摆上佳肴美酒,然后将舞衣换上,羞坐在张天白的怀中道:“天白,你给我将饰物戴上。”

  张天白心中泛起阵阵酸楚,把饰物给耶律婉玲带上。几名女卫手持乐器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坐在一旁。

  薛瑶略带醋意道:“妹妹别赖在天白怀中不起来了,快跳吧!”

  耶律婉玲道:“这种舞我从未在人前跳过,两位姐姐别笑我。”

  琴弦声响,长音如天寂传来,低沉而又悠扬,耶律婉玲赤足在地毯上随着节奏翩翩起舞,轻纱随动,宛若水中仙子。几种乐器相继加入,旋律随之也变得欢快起来,耶律婉玲双足快速的相互交换足尖点花,纤细的腰肢更是柔若无骨,一头长发随风飘散美不胜收。

  张天白看着耶律婉玲为自己翩然起舞,这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看她跳舞,心中更是苦涩,一杯接一杯不停的饮酒。

  乐声戛然而止,耶律婉玲走上前道:“天白你怎么不开心,是我跳的不好吗?”

  张天白露出微笑道:“没有,我从未见过有人像你跳的这么好。”

  薛瑶和叶焉容也不知张天白为何不开心,薛瑶道:“老公你是不是不舒服。”

  张天白道:“我有些累了,早些休息吧!”

  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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