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们三个人保持着墓室门“咣当”掉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小心脏刚刚受到惊吓,还在加速运转,二牤子一脸的警惕,手里紧紧地把着刀柄。颉离我们最远,他站在棺椁上,半蹲在上面。
沉默是最难熬的,如果说是未知让人恐惧,那么沉默是一个放大镜,将恐惧放大。突如其来的灾难永远不是最可怕的,反倒是明知道有事发生,却被动的等待。在沉默中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一切都不再真实,什么都不再可信,于是,怀疑诞生了。我很感激二牤子,是他打破了沉默。
“呸!什么狗屁玩意,瞧把爷吓得!”二牤子直起身,改变了警戒状态。
我心有余悸似的,还是不敢动弹。
二牤子锤了我一下,“行了嘿!玩cs都没看你这么敬业过,你看看什么都没有!”二牤子以身作则似的,去检查室门。
颉也直起身子,不过,他的的行为更让我害怕。他像个狗一样伏在棺椁上嗅着什么味道。
说真的,我觉得葛丰源就怪怪的,而作为他大弟子的颉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是他不爱说话,二是他语出惊人,三是他行为怪异,第四点是最可疑的,那就是他无缘无故的帮我,我爷爷很小就告诉我不要把帮自己的人都当做好人,小心自己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我自己更信奉的是: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只是担心该如何结账。
“擦擦擦”我觉得我听到了轻微的摩擦声,我看看二牤子还有颉,他们都没反应,有一种明智叫“粉饰太平”。
我不想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加重他们的心理负担,所以我不露声色的在墓室里走动,一面勘探地形,一面查找声源。
我把耳朵贴在墓室的墙壁上,没什么声音。我怀疑是不是墙壁太厚的原因,所以我敲敲墙壁,习惯性的“当当当”三下,发出的声音告诉我这确实是厚厚的实心墙壁。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了那声音啊。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东西在墓室里头。
我刚想回到棺椁旁边,这时,“当当当”三声闷响。
我以为我听错了,又把耳朵贴了上去,等了半天也没动静,我开始为我的多疑而恼火,寻思我啥时候变得这么草木皆兵了?
无果,我凿了一下墙算是泄愤了。
我转过身要走,这时“咚”的一声比先前更大的声音从石壁传来。我开始有股莫名的激动,难道石壁另一侧有人?
容不得我多想,二牤子大叫着:“我*!啥狗屁玩意!”
我猛的回头,看见二牤子附近的的那道石门正从地下冒出滚滚雾气似的东西。
二牤子飞快的向我们跑来,不断朝我挥手,“川子!有毒气!”
我心里一沉,寻思,这要是有毒气那我这预计还有六十多年的光辉岁月恐怕就要断送在这里了,连丧葬费都省了。
我看着那雾气似的东西,它的密度比空气要大,这些东西着地后呈累积状,一层盖一层,见势,我朝二牤子喊“往高处走!”。
向四周一看,也就颉脚下的那片净土算高了——棺椁上。
我们都聚在棺椁上,二牤子喘着粗气,“趁那气儿没上来我们照原来的路先上去吧!”
奇怪的是我和二牤子不约而同的都转向颉,看他的注意,颉没作声,但那飞快转动的眼球似乎再告诉我:他在思考。
我看着那越来越浓的气体,突然想到,王伯考的考古队是不是也遇到了这东西?——他们的尸体就是在墙壁上找到的!莫非,他们当时也是在往上逃!
我被我的推测吓到了,我回忆着那些人都死状,他们脸色铁青,的确是中了毒,可是面容并未扭曲,可见并不是因为呼吸困难死的,一般毒气并不是本身含有什么毒素,大多是影响了血红细胞和氧气的结合,导致窒息死亡,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向上走。
可是颉和二牤子已经行动了,“不!上面有东西!”我大叫。
“擦擦擦”窸窸窣窣的响声又出现了,似乎更近了。
二牤子还是往来时的方向跑,颉却站住了,他微眯着眼睛看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解释,可是我怎么说?我总不能告诉他相信我的第六感吧?我又不是女人。
还好,二牤子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他奶奶的!全他妈的是蜘蛛!”二牤子满头大汗,“川子!说吧咱还要不要全尸!”
我没心思理他,朝他后面一看,果然,后面密密麻麻一大片黑影。这些蜘蛛成群结队,缓缓地略带试探性的向我们*近,我仔细看了一下,蜘蛛手掌一般大小,腿上满是细密的毛,身形饱满,原本不大的头部嵌着八只蓝莹莹的眼睛——“是狼蛛!”我叫出声,我很诧异东北深山有这东西,是狼蛛不错,可我又觉得那里有特殊之处,一时间又说不出。
“怎么办呀!”二牤子大叫。
这时,一只狼蛛爬到棺椁上,二牤子淬了口唾沫,一脚把狼蛛踩扁了
我定睛一看,那饱满的蛛腹上竟是一张诡异的笑脸!——笑面狼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