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的看着孟瑶，没成想防了半天颉，二牤子会栽在这个丫头手里。
“你干了什么！”我冲她吼道。
孟瑶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不……不是。。我……”她惊恐的看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我杀了你！”王顺难以承受丧子之痛，疯了一样朝孟瑶扑过来，一把掐住了孟瑶的脖子，孟瑶当场就吃不消了，舌尖耷拉在嘴唇上，两只眼睛睁得溜圆，像是在求救似的看向我。
我陷入两难之中，脑子里全是二牤子和我在一起的种种，但是我好像并不悲伤，不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或许是一切来得太突然我还来不及伤心，只是二牤子倒在那里如此安静让我很别扭，但是我在理智的催促下还是拉开了王顺。
“你撒手！撒手！她杀了我儿子！”王顺像小孩子撒泼一样，一边挣扎一边用脚乱踹，嘴里不住的哭喊。
“你。。冷静一点。”孟瑶弱弱地说，好像生怕惹怒了我们，“你儿子……其实已经死了。”
她的话让我还有王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我撒开王顺，走到梦瑶面前，“说！什么叫他已经死了！”
孟瑶胆怯的看着我“不信，你看看他的胸口。看完你就明白了。”
我对孟瑶的话半信半疑，于是走到二牤子面前，使了好大劲才把他翻过来，此刻的二牤子安详的闭着眼睛，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我撕开他胸前的衣服，却闻见了一股恶臭，二牤子原本很白净的皮肤上竟然有很多绿色的小点，我疑惑的看着孟瑶。
“这是……”我问道。
“尸斑。”回答的是颉，“他或许早就死了。”颉说完很淡然的看着我。
“不可能！”我大叫，“我和他到了那么长时间，我和他吃饭喝酒，他怎么会死呢！”
孟瑶还有颉都不再说话，王顺背对着我，好像在闪躲着什么。
“你！”我拽着王顺的领子“你说！自打我来你就神经兮兮的，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此时的我真的开始失去理智了，一来是二牤子的死我不能接受，二来此行的目的不仅没有达到还让我越陷越深，让我感觉实在难过，早知这样我宁愿糊涂着过一辈子。
“我……”王顺好像还有什么顾虑似的，但是他还是对我说“二牤子自打第一次下这个墓就染上了东西。”
我倒抽一口冷气，第一次下墓，那就是三个月前！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王顺接着说，“这个墓穴是老北风交待给村里人的，那时候村里人到这里来住并不是看中了这片老林子，这里人也并不是什么猎户或者庄家人，他们……他们都是土夫子。”
王顺说道这里哽咽了，他的眼角里竟然有着泪花，看得我心痛。“土夫子”？那不就是盗墓贼吗？我坐在地上，因为我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那时候我名字叫董大兴，”说到这里王顺自己竟然笑了，“其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对于我们来讲名字是不重要的。”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颉，颉很反感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我跟你不一样，继续。”
“我和我的兄弟们闻说这里有‘金斗’就赶过来了，不巧遇上了国家考古队，我们当然和人家没法比，虽然都是盗墓，可是他们有国家庇护讲起话来都比我们硬气，那时候他们都是配枪的，我和我兄弟不想以硬碰硬，这时候我师叔老北风指点我们，让我们放长线钓大鱼，在这里买媳妇安家落户，哪怕是拣点考古队的剩落儿也够本了。”
“我爷爷是你师叔！他是盗墓的！”我惊讶的大叫，这完全颠覆了，我爷爷自小就教导我什么“莫取不义之财”什么的，他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行当！
颉抱着双臂靠在墙上，“你闭嘴。”
我被噎的只得闭嘴，示意王顺继续说。
“所以我们谎称是王家庄的农民，在这里住了下来，可是那里有我们家啊，所以，我们干了一件很坏的事。”王顺再一次哽住了，好像陷入了很痛苦的回忆，他看了一眼二牤子的尸体，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们趁着夜里杀掉了原先高家庄的所有的人。”
说到这里王顺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那两只眼睛大大的睁着，让我弄不清自己的寒颤是因为他所述的事实还是由于他骇人的样子。
“我们怕把尸体堆在外面让考古队发现，就在每间屋子里面打坑把尸体埋了，总共39具尸体，埋在十七个房子下面，晚一些，那些考古队的学生还有军人就来我们这里借宿，我们就趁机向他们打探一些关于这古墓的消息，考古队不说，但是他们向我们保证会给我们很丰厚的钱财，老北风告诉我们一定要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但是一年过去了，考古队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反过来开始向我打探，问我们是不是守陵人，我们否认了，一开始那些考古队想用钱财买通我们，给了我们可以花上半辈子的金条外带粮票什么的，可是我们哪知道墓穴里有什么玄机，那些人不甘心，尤其是那些军人，他们开始威胁我们如果不说就杀了我们，那时候我们已经习惯了安定的生活，二牤子就怀在她妈肚子里，我怎么能死呢！”
王顺的眼泪刷刷的往下落，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连夜想去找老北风，那军官说非我要去串供，就把我吊在村口的老树上，威胁其他人，如果有人敢隐瞒就弄死我，我和我的兄弟们那时只有二十多岁，哪里咽的下这种气，看那考古队拢共十多个大学生，九个军官，如果非要拼命的话我们不一定会输，当晚我的兄弟们就合计着干掉那帮狗崽子，但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是考古队中一个叫林劲风的学生找到了老北风，和老北风彻夜长谈，就在兄弟们们快要*近军官们的宿营地的时候，老北风赶到了，他把兄弟们拦了下来，告诉他们先回去等他的信，我们一向敬重老北风，对他言听计从。。，”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他们把我爷爷家烧的精光的事，暗骂，狗屁敬重！
“兄弟们就回去了，第二天那军官亲手把我放下来，还给了我三块金条，让我回家养伤，我觉着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果然那晚老北风就被他们带走了，我们不知道老北风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老北风就那样走了，临行前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告诉我们，好好种庄稼，好好过日子，我们一开始都觉着老北风是在和那些军官打马虎眼，但是直到过了半年老北风都没再回来过，我们以为老北风死掉了，可是半年后，老北风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浑身是血，但是怀里却抱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婴儿。”说到这里他把目光转向我。
这一举动调动了孟瑶还有颉的好奇心，颉眯着他的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似的样子，孟瑶没这么直接，但是那粉红色的眼珠子不住的往我这里扫，其实连我自己都很难接受，我怎么会是那样来的？
“我？”我问道。
王顺点点头，却示意我不要打岔，“不止这些，那孩子的襁褓是一张黄皮子的皮。”
说到这里我再一次怔住了，难道我是什么来历不明的野种吗？
王顺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样，他接着说“我们问老北风发生了什么，孩子是哪里来的，可是老北风绝口不提，他只是说‘事情平息了，好好过日子’，从那以后他拒绝和我们来往，带着那孩子自己过，可是我们是冲着那财宝来的，怎么能罢休呢？所以我们又打起来那座坟冢的主意，当我们趁着夜色出发时，老北风抱着那孩子站在村口，对我们说‘听听这孩子的话，再走’……我们看着那半岁大的孩子，以为老北风是在吓唬我们，可是……我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