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精彩的部分,王顺却突然一脸痛苦状的捂住了脖子,直咧嘴。
“你怎么啦?”我问他,倒不是多关心他,我只是想赶紧知道下面的事。
孟瑶已经坐到我旁边,她的手悄悄的拽住了我的衣角,我预感不对头,眼睛朝她一瞥,正看见孟瑶冲我未蹙着眉毛,我心里的那根弦又绷上了。
“没没,不打紧,我继续说。”王顺放下捂住脖子的那只手,可惜的是那一面冲着墙壁,我不知道他脖子出了什么事,王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老北风要我们听听孩子的话,我们当然不相信那半岁不到的奶娃娃会说出什么道道,谁知,那孩子真的张开了口,我当时很害怕,因为那孩子好像正在盯着我一样,我一见那孩子的眼睛就犯怵。”他说完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我马上躲开了他的眼睛,别说他犯怵了,听他这么一说连我自己都害怕,不过那孩子果真是我吗?
“那孩子张嘴了,但是没出声,他冲着我们笑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笑,反正孩子的嘴巴是裂开了,紧接着,‘吱~~~~’的一声,那一声大的惊人,连放上的积雪都被震下来不少,我们都害怕了,只有老北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还是不是的逗怀里的的娃娃玩,好像没听见那叫声似的,我冲他喊‘师叔,你怀里的娃娃是什么来头!’老北风什么也没说,他往旁边一站,让出了一条道,他说‘我娃乐意看热闹,不怕人多’,我身后的兄弟都等不及了,纷纷冲过去,这时‘吱~~~’又一声,我才发现那并不是那孩子叫唤的声音,出村口的山前一下子多了许多蓝莹莹的小亮点,仔细一看,那全是黄皮子!就趴在山上的雪地里,一大片,直勾勾的盯着我们。这黄皮子一直是我们的忌讳,我们这些土夫子在地下呆久了干的也都是损阴德的事儿,对于那种妖性的东西还是怕的,我当时就怔住了,我明白那是一种警告,我对我身后的弟兄说‘这是黄皮子勾魂来了,咱这一去不是什么好兆头’,其实我是想找机会问问老北风是什么意思,先把兄弟们压下来,但是,兄弟中很年轻的一个,我们都叫他老四,他不干了,甩手就打了两枪,黄皮子听了枪声马上就乱了阵脚,‘嗖嗖嗖’一大批一大批的的钻进洞里,老四窜到山坡,捡起打死的黄皮子,朝老北风扔过去,我当时已经预感到要出事了,因为黄皮子是报复性很强的东西,老四不明就里,叫嚣有种的都跟他上山,还好大多数人没有,只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跟着老四上了山。”
王顺的脸色有点难看,我想过去看看他的脖子到底怎么了,但是孟瑶却死死地抻着我的袖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碍于这一点我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那一晚,我趁着天黑找到老北风,刚进家门就被吓了一跳,老北风正在给一只黄皮子上药!老北风见了我也不避讳,他让我把尾巴扫干净,我一愣,朝门外一看,果然后面有一排脚印,我关好门,问老北风是怎么知道的,老北风什么也没说,反问我干什么来找他,我问他跟着那些人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老北风告诉我让我不要再惦记着后山的东西,好好地过日子,他说后山的墓中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东西,我不依,老北风说的很绝,他警告我要么乖乖过日子,要麽就死路一条,我又问他那孩子是怎么回事,老北风就开始往外赶我。没办法,我离开了老北风的家,天不亮就出事了。”王顺说到这里饮了口水,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掉。颉换了个姿势,走到王顺另一边。
“天不亮,老四就回来了,一只脚流着血,简单的包着一层破布,他已经神志不清了,见人就扑,嘴里大喊什么‘追来了追来了’,跟他一起走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回来,村里的女人们不放心,我只好挑了最严谨的几个人一起上了山,但我那时并不知道路该怎么走,只是循着老四一路留下的血迹走,大概一里路,就发现了其他人的尸体,那些人啊……都只剩下了残臂断肢,全是被啃食的痕迹,尸体旁边留下一圈圈的小爪子印,那全是黄皮子呀,那鬼东西真的来寻仇了,我意识到不对劲,雪地里突然有了好些骚动,我们一行人马上开始跑,跑着跑着就到了这里,那时这里有明显被炸开的痕迹,想必就是考古队留下的,墓口附近还有还多野鸡毛鹿皮什么的,当时有人想下去,我想起了老北风的话没跟下去,就在洞口等着他们,一直到天黑,恍恍惚惚间又看见了那些眨巴眨巴的小眼睛,我顾不得那么多,赶忙跑到村里。唯一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就剩下老四了,我找到他,他却还是不省人事,脚上绑着绷带,鼓得像个大葫芦似的,他媳妇吓坏了,就找到老北风来帮忙,老北风一来就要了一把剪刀,还要用宰过狗的,他二话不说就把老四脚上的绷带剪开了,那绷带一圈圈的退下来,却露出了毛茸茸的东西,灰褐色的毛逐渐显露,直到最后吓了我一跳——一只黄皮子竟然咬着老四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