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你会放了他!”一个女人在嘶吼,愤怒的声音使她听起来像个男人。
“我还说过他留不得!”男人的声音坚定却在颤抖。
“你。。你不能这么残忍!他只是个孩子!”女人开始哀求,同时开始传来桌椅的碰撞声。
“婉苏!他不是孩子!你好好看看他!你忘了他是哪里来的了?”男人好像在讲道理,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容商量,“把他给我,天亮之前我必须把他送回去。”
“你你把他送到那里。。他。。他就活不成了!”女人还在坚持。
男人的声音更加生硬。“你要怎样才肯信我!他根本就不该活着!”
“嗷”一声刺耳的像狸猫似的嚎叫结束了男人和女人的争吵。
“川子!川子!你醒醒。”但我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就撞上了二牤子。
不知怎的,我躺在地上,浑身是汗。我不是应该正在找颉吗?我努力回忆着,脑子里还回荡着那狸猫似的叫声,好怪的梦。
我活动着腰身,觉得后脑勺很疼。看向四周,火堆还点着,王顺躺在我的右边,还没醒,不过也看得出还没死。火堆旁坐着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闷头研究着什么——颉。连颉都回来了,不知已过多久。
“怎么回事?”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脑袋像裂了一样疼。
二牤子好像不认识我了似的,像盯怪物一样盯着我看。
“好了好了,颉你过来看看,真好啦!”二牤子欣喜地大叫。
我一头雾水,好什么好,我脑袋可疼了。这时,我朝颉看了一眼,看见了他手中的那把古刀,一瞬间我好想恢复了记忆一样,我不是正把着那把刀吗?我回忆着,同时那股神秘的好像驾驭着我的力量也重新回到了我的脑子里。
“川子,你可吓坏我了,你知道吗,你刚才拿着刀直勾勾的就冲我爸扎过来了,”二牤子夸张的咧着嘴,可是我听得出他的担忧,“我还想呢,你不待见我爸也不至于到这份上啊,你当时是咋啦?”
“我……我也不知道,我握着那把刀就突然。。”我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我的身体里出现啦另一个人,而我明明是有意识的,身体却不听我的。我根本不知道眼前是谁而我又干了什么。
“反正,我没想砍人。我也不清楚。”我觉得我得跟二牤子解释一下,免得他不放心,好像我蓄谋杀他爸一样。
“我就说嘛,你上次是激动了给了我一下,这次又怎么了给我爸非得来一下,你是铁定了跟我们爷俩过不去是咋的,呵呵。”二牤子干笑两声,他的话里却满是试探,最起码我是这样感觉的,所以我挺别扭。
“我不是说了吗,不是我……”我补充道,兴许语气太冲动了,二牤子表情凝固着看着我,好像要激眼。
“不是他要伤人。”颉终于发话了。
在我百口莫辩的这时候有人站在我这边无疑让我十分之感动,尤其是颉这样平时挺没人性的人居然在关键时候还站在我这一边,我有熊抱他的冲动,可是接下来的话让我难以接受。
“是这刀要伤人,它要人血。”颉说。
我脑子懵的一下,这种解释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说白了就是我撞邪了呗,不过用血养刀我还是听说过的,原先的人认为血液是人的精髓,也是虔诚的表现,人们会用血来祭祀,以表诚心,有些疯狂的艺术家也会在自己的作品中掺入自己的血,以表示自己和艺术品的“合一”,所以这样说来,用血养刀是合情合理的,虽然现在看起来不怎么科学。
我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示意颉具体解释一下。
颉果然会意了。
“这把刀的主人从前应该常常用鲜血保养这把刀,这也从侧面反映出这把刀的主人的地位是很高的,要不然他就是个杀人魔头或者屠夫,不然是不会有那么多鲜血的。不过我猜想并不是所有爱刀的人都会用血养刀,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在研究什么秘术。”颉说。
我恍然大悟,“这把刀不是你的呀?”
颉摇摇头。
我想起了这把刀掉在地上的时候的情景,又回忆起捡起它时刀把上那股余热不由得有点后怕。
“拿着。”颉把刀扔了过来。
“你……你还让我拿着呀!”我对这把刀心有余悸,颤颤巍巍的把它放在手心里。
“放在别人身上杀伤力更大。”颉说。
他的话分明是在说我最笨一样这让我很不爽,于是我把刀别在裤腰上,我的手碰到了凉冰冰的刀片时我突然想起了二牤子,他好像对金属撞击的声音变得很敏感,我挺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可是冷不丁开口太唐突了,我于是故意用到敲了一下地面,“当!”的一声响,果然,二牤子有了反应——抱住了头。
“二牤子,你怎么了?”我问,我用余光看见颉正观察着我。
二牤子表情痛苦却极力掩饰,“没。。没什么,没睡好吧。”他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觉得怪怪的,这不是二牤子的性格,他特别抵制我对他的关心,正常情况下我这样嘘寒问暖他应该骂我。所以我认定二牤子有事瞒我。我还想追问,却被颉打断了。
“我们是把他放在这里还是带他进石棺。”颉指的是王顺。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带他进去吧他昏迷着,碍手碍脚,况且他根本不和我一条心,我觉得他不希望我找到真相,回忆着我挖开墓口时他要死要活的样子,我还真怕他下黑手,猎户不比其他人,手生。不带他吧,他受了伤自己呆在这显得太不人道。
毕竟是一家人,二牤子恐怕把他爸自己撂在这,“他自己在这被吃了都不知道。”随后他一脸希冀的看着我。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最后下结论说:“还是带着他吧,咱们轮流背着。”
颉的意见一向很少,他二话没说就去石棺边撕扯剩余的布条,我估摸着是用来把王顺邦在身上方便我们活动,不想,他却把王顺的手绑在一起。
“你这是干甚!”二牤子一看就急了,抬手就要去揍颉。
我把他拦了下来,想给颉解释的时间,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子的。
颉即使面对二牤子的拳头依旧很淡定,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他说:“川子说的对,他是有备而来的,他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不绑上他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我爸不就是反对你们开墓穴吗怎么就危险啦!”二牤子不服气。
我后悔真应该跟他描述一下王顺刚下来时的情景,可现在跟他说他是死都不会相信的。我既希望于颉,看他怎么说。
“他身上有狗血。”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