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很快就冲入了我的视野,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刀,直勾勾的冲那小人儿扎了过去,那小人儿像小兔子一样,一边蹦跶着,一边朝颉龇着牙,腿脚站不利索还打着颤,小爪子死死地扣着墙壁,嘴巴里发出喘息声。
我突然想起来,颉把他的脖子掐断了,不然他一定会像婴儿一样嚎叫。
王顺的血已经流了一大滩,他倒在地上,腿脚越伸越直,我怀疑他马上就要休克了。而颉忙着对付那小人儿,我考虑着该怎么办。
出于人道,我用肩膀拱了拱二牤子,二牤子的眼睛转动了两下。
我心说你爹快死了还有心思睡觉!顾不了那麽多,我掂量着二牤子也没啥要命的病,我记得小时候我俩上房捅燕子窝从两米多的房上掉下来我摔在他身上结果左腿骨折了,他小子扛起我就往家跑,况且他是练摔跤的应该没少挨摔。
“二牤子!起来起来,该你上场了啊。”我一面摆好下落姿势一面叫着二牤子。
“一!二!三!”
我一个翻身,二牤子和我都从柱子上掉了下来。
“哎呦!”二牤子一声惨叫。
我盘算的很好,正掉在他身上,我的肩膀也正撞在他软绵绵的肚子上,二牤子恐怕连酸水都得呛出来了,呵呵,我揉了揉他的肚子,缓和一下尴尬气氛。
二牤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行了行了,一切为了你爸。”我把二牤子安置好就赶紧跑到了王顺那里。
王顺这时后已经开始抽搐了,我看了一下他的伤口,那好像是抓伤,不对,应该是“扎伤”,伤口是三个窟窿,单刀直入式的抠进了王顺的脖子,鲜血还在流,想必是碰到了大动脉。
我想起初中时候生物中学到的,大动脉割伤止血得找什么“近心端”,我在他脖子上摸了半天,他妈的脖子上可没标着什么“近心端”,要想让学生学好自救办法怎么就不能找个伤员来试一下!我心里暗骂。我索性按住了他的伤口。血应该是止住了,要不就是流干了,我也不怎么紧张,听天由命吧。
这时,我觉得王顺的脖子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我疑惑的扒开他的伤口,发现那窟窿眼里好像塞着什么,可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颉已经没了身影,我只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我不由得开始为颉担心——再拽他也是肉做的。
我放心不下,可是我也怕黑,于是有了做火把的冲动。
说起火把我第一时间想起了“尸油”,我看看地上的干尸,都风干了哪还有什么尸油。我有点气馁,只得用那破布头窜成小球借着煤油灯点着的火把“布球”点着了,扔到各个角落,火光虽然微弱而且很快就会灭掉,但是相比黑暗还是要好得多。
东南西北我各扔了两个,奇怪的是还是不见颉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二牤子晃晃悠悠的从我正前方走过来。
我要是说我在“照明”他肯定会说我傻,所以我转换了一下话题。
“别管我啦,快看看你爸吧。”我说着指了指躺在我脚边的王顺。
“哎呀呀呀!”二牤子这下急了眼,“这是咋回事!”他跪在王顺身边,急的直凿自己的腿。
“我爸不是没下来吗?他咋会在这里!”二牤子问。
我脑海里又出现了王顺在尸体堆里找东西的情景,我还是坚定地认为他是有预谋的想害死我们,他一定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所以掐好时间到点收尸,可这也太狠了,亲儿子也搭上啦,可惜了二牤子“爸、爸”的叫着。
我越想越气愤索性一言不发。专心找颉。
颉没找到,反是从黑暗中扔出一把刀,金属的撞击声像极了电视剧中老道士的招魂铃,冷不丁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哎呦!”二牤子捂着脑袋,一脸的痛苦。
我回想到,二牤子好像也是因为听见了金属的声音再加上颉嘴里不知道念叨的什么东西才倒下的,我不禁有点疑惑,二牤子啥时候这么脆弱了,咋会对金属的撞击声这么敏感?
“你怎么啦?”我极力掩饰自己的怀疑,是自己像是关切一样的语气问。
“没……没事。。”二牤子只要说话大舌头那就一定是有事。
“那。。那是什么?”他指着刚才扔出的那把刀。
我也不晓得呀,于是壮着胆子走过去,那刀离火光很远了,可是在黑暗中一点都不难找,因为它散发着一种不是很亮,却很明显的光。
我捡起那把刀,那刀把上还有着余热,我第一反应——这是颉的东西。
“是什么?”二牤子更加急促的问。
我把刀放在手心里,借着暗淡的火光看见这把刀上刻着一些我根本看不懂得文字,而且这刀根本没有刃,但这并不能证明它就不锋利,越王勾践剑看起来比餐刀还钝,可是50层牛皮纸也能划开30多页,我寻思这把刀如果是文物的话也只是装饰的佩刀或者祭祀的东西。
“一把刀。不知道是谁的。”我说。
二牤子一听也就没了兴致。
“切,那小子呢?咋不见了人影?”二牤子问。
“他去抓小人儿了。”我依旧看着手里的刀,觉得这刀对我很有吸引力。
“抓小人儿?哼,我打从一开始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你说说他有什么呀,拉拉个脸子谁欠他八百吊似的,我要不看他还有点小聪明我一准不……”二牤子没完没了的说着,可是我却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我完全听不到了,只看见二牤子夸张的撇着嘴,很不满的样子。
我甩甩头,明明二牤子的嘴还在动我咋就听不见声音呢?
这时,我感觉手心有一股烧灼感,那中疼痛从我的手心散开,延伸到我的手指头,我觉得首长好似被撕裂了一样,我一看,差点没昏过去,我的手竟然长出了很多鳞片!而且我此时正紧紧地握着那把刀,焦黑的指甲和油亮亮的鳞片配着那把古刀有一股无法言语的邪气。
“啊~~”我惊叫着想把刀甩出去,可是手上却没有知觉,更可怕的是一股力量带动着我的胳膊迫使我挥舞着刀。
“啊~~”我大叫着,眼前满是昏黄的火光,二牤子和王顺都不见了,恍惚间我听见有人在说话,语速很快,语气很轻,正当我想听请他在说什么的时候。我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