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解释道;“姜尚自幼读书守礼,岂敢违法?但此女非人,乃是妖精。近日只见妖气贯于宫中,灾星历遍天下;小人既在辇毂之下,感当今皇上水士之恩,除妖灭怪,荡魔驱邪,以尽子民之意。此女实是妖怪,怎敢为非,望老爷细察,小民方得生路。”
比干闻言,心中一跳,又见子牙拿住那女子手不放,此干问道:“姜尚,那妇人已死,为何不放他手,这是何说?”
子牙答道:“小人若放他手,妖精去了,何以为证?”比干闻言,吩咐众民:“此处不可辨明,待吾启奏天子,使知明白。”众民围住子牙,子牙拖着妖精往午门来。比干至摘星楼候旨,纣王宣此干见,比干进内俯伏启奏。
比干将此事禀明,妲己在后听见比干奏此事,暗暗叫苦:“妹妹你回巢穴去便罢了,算什么命?今遇恶人,我必定与你报仇。”
妲己出见纣王:“妾身奏闻陛下!亚相所奏,真假难辨;主上可传旨,将术士连女子拖至摘星楼下,妾身一看,便知端的。”
纣王看着妲己,似笑非笑,道:“御妻之言是也。”传旨:“命术士将女子拖于摘星楼见驾。”旨意一出,子牙将妖精拖至摘星楼,子牙俯伏阶下,右手摺住妖精不放。
纣王在九曲雕栏之外,道:“阶下俯伏何人?”子牙道:“小民东海许州人氏,姓姜名尚。幼访名师,秘授阴阳,善识妖魅。因尚住居都城南门,卖卜度日;不意妖氛作怪,来惑小民,被尚看破天机,除妖精,别无他意。姜尚一则感皇上天地覆载之恩,报师传秘授不虚之德。”
纣王佯作不明,道:“朕看此女,乃是人像,并非妖精,若是妖精,何无破绽?”子牙道:“陛下若要妖精现形,可取柴数担,此妖精,原形自现。”天子传旨,搬运柴薪至于楼下,子牙将妖精顶上,用符印镇住原形;子牙方放了手,把女子衣服解开,前心用符,後心用印镇住妖精四肢,拖上柴薪,放起火来。
姜尚以火炼妖躯,不过两个时辰,子牙双手齐放,只见霹雳交加,一声响亮,火灭烟消;现出一面玉石琵琶来。这正是那女子的原形。
妲己见之,心如刀绞,意似油煎,暗暗叫苦:“你来看我回去便罢了,又算什么命?今遇恶人,将你原形烧出,使我肉身何安?我不杀姜尚,誓不与匹夫俱生!”虽然如此,但妲己心中仍有疑惑,姜尚仙道未成,玉石琵琶精好歹也有金仙的修为,姜尚是如何镇压她的?
就在妲己疑惑间,一道声音传入纣王与妲己耳中,“这姜尚便是那代天封神之人,拜入阐教门下,此来朝歌不过是观察刺探罢了,将他驱逐即可,此时不宜与阐教撕破脸皮。这小子身怀戮妖刀,区区金仙道行又如何能挣得脱!”
纣王皱了皱眉,问道:“不知孤应当用何种理由将此人驱逐?”
通玄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此事易耳,你可封他为大夫,寻一难事与他,难为之下,他自然会离开,届时派一二军士稍作追击即可。”
纣王听后,当即传旨:“且将玉石琵琶取上楼来。姜尚听朕封官,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监职,随朝侍用。”
子牙谢恩,出午门外,冠带回异人庄上。异人设席款待,亲友俱来恭贺。饮酒数日,子牙复往都城随朝不表。且说妲己把玉石琵琶放于摘星楼上,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日积月累之下,自能返本还原。
数月之后,妲己奏道:“陛下万乘至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若不造此台,不足以壮观瞻。此台真是瑶池玉阙,阆苑蓬莱,陛下早晚宴于台上,自有仙女仙人下降。陛下得与真仙遨游,延年益寿,禄算无穷;陛下与妾共叨福庇,求享人间富贵。”纣王道:“此台工程浩大,当命何官督造?”妲己奏道:“此工须得一才艺精巧,深识阴阳,洞晓生克之人。以愚妾观之,非下大夫姜尚不可。”纣王闻言,即传旨:“宣下大夫姜尚。”
纣王使人往比干府召姜尚,此干慌忙接旨。使臣道:“旨意乃宣下大夫姜尚。”子牙即忙接旨谢恩道:“天使大人可先到午门,卑职就至。”
子牙方欲动身,却忽听耳边传来一阵声音,于是子牙对比干谢道:“姜尚荷蒙大德携提,并早晚指教之恩。不期今日相别,此恩此德,不知何时可报。”比干道:“先生何故出此言?”子牙道:“尚占运命,主今日不好,有害无利,有凶无吉。”比干道:“先生又非谏官,在位况且不久,面君以顺为是,何害之有?”
子牙道:“尚有一柬帖,压书房砚台之下,但丞相有大难临身,无处解释,可观此柬,庶几可脱其危;乃卑职报丞相涓埃之万一耳。从今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睹尊颜?”子牙作辞,比干着实不忍:“先生果有灾难,待吾进朝面君,可保先生无虞。”子牙道:“数已如此,不必劳动,反累他人。”比干相送子牙出相府,上马来到午门,迳至摘星楼候旨。
奉御官宣上摘星楼见驾毕,纣王道:“卿与朕代劳,起造鹿台,俟成功之日,如禄封官,朕决不食言,图样在此。”
子牙观看,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阁殿重檐;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子牙看罢,冷笑不已。
子牙将图纸置于地下,对纣王一阵讽刺,纣王闻言,大骂:“匹夫!焉敢侮谤天子?”令两边承奉官:“与朕拿下,醢尸粉,以正国法。”
众人方欲向前,姜子牙跑至御水河边,纵身跃下,借水遁逃去。
正巧杨任路过,见此情景,不由大怒,当即上楼见驾。
纣王只是不理,命人剜去杨任双目,尔后早被等候在旁的清虚道德真君就会青峰山。纣王见此情景,只是冷笑不语。